“陌桑,可以过继,他不会知道太多。其实如花本是山野间一个善良的姑娘,是我改变了她的人生,所以我总是尽量满足她,只是,她已经越过我的底线了。”陌枢的神色里有无奈,有惋惜,也有决绝。他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彻底。
“爹?”子言惊讶于爹真的会将这些话对她说,这些话也许母妃也不知道。
“她向你出手了,她甚至勾结王府外面的人。子言,你已经知道爹的事了,也该告诉爹你的想法了吧。江雨楼也有很多信息了,你也该知道不少事了。”
二探兰芷,再品甘露,子言调理好自己的心绪,缓缓的道来心中所想:“西南富裕受人觊觎。皇上身边少不了嚼舌根的人。皇上本身并不属于开疆扩土的霸主,想收藩也不过是为了更好控制。小人嚼舌,让皇上难免会对西南起疑心,尤其是他怀疑爹爹是否是真的平庸。
如果他以前所见一切都是假的,那爹爹就是十分善于隐忍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有极大的野心,这份野心才是让皇上最坐立不安的。
爹爹在防着皇上,皇上不也在防着爹爹?如今爹爹上京有求于皇上,依旧表现得平庸。四处撒钱,这说明这么些年来爹爹并未在朝中拉帮结派,虽然是王爷身份,但求起人来,还是好言好语,没有傲气也没有霸气。皇上力保了我,也算是有恩与你,你必然会知恩图报。可以说这都是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按子言所说,我们留在京城并无危险。”
“夜长梦多。虽然皇上和爹爹有旧交,崔氏也在朝中颇有声望,但不乏有人从中作梗;还有天师一类,态度暧昧;爹爹的精明也有可能被发现,难免突生变数。而且,皇上始终是皇上,虽非霸主性格,但定然喜欢天下权力集与一手。今天爹爹借家中之事请求离开,被拒绝,这也说明皇上有了将我们困在京城的心思。他已动了心思,只是还没下定决心,所以爹爹要在他下定决心之前回到西州。”
“那,我们连夜回西南?”
“不向皇上请辞?这不是逼他下决心,给他找理由吗?”
“那依子言看,该如何是好?”
“爹爹认为呢?”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办法唯有等待时机,或者……创造时机,也许手段很残忍。
“我打死杜继一方面是为了给爹爹上京‘起个好头’,二是为自己的质子生涯开个好头,让大家都知道,虽为质子,我也是不好欺负的。”子言的脸上露出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苦笑:“这是世子要付的责任不是吗?”
“子言,你是一个好孩子。”
“那,子言要是做错了什么事,爹爹可不可以原谅我?”
“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孩子。”
子言黝黯闪着异色的眸子让陌枢略微感到不安,但是谁能无过,子言就算有过也是有苦衷,当爹的不仅要原谅她,还要教导她才是,毕竟才九岁,天资聪慧也是有限度的。
“对了黑谦呢,怎么总在睡觉?”
“其实……我们在闹别扭。”子言想说出什么,可最终还是生生的吞下了到口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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