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他,千和面上看来与人无害,可是他总觉得千和才最是难对付。他在赌,赌子言和他无冤无仇,赌他对于身为质子的她还有点用,至少他的武功不差。
娥眉轻蹙,察觉出这事不一般,思量后询问:“这个方是给谁的?”
“我母亲。”
难怪……不过:“这个方是谁给的?”
“孙太医。”
“这个太医,你以后记得要时时刻刻找他麻烦。”看到千颜的诧异,子言让了一步,“屋里说话。”
难道这药有蹊跷?他看看子言将信将疑,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孩懂得医药?
坐下,拿起一盏茶杯,径自到下一壶凉水:“这世上有个词叫做‘藏拙’,用在医家手里,那就可以解释为他治不好此病,于是开些天上有的,地上无的药。这样一来,治不好就不是他的过,是你找不到药而已。”
“这……”
千颜声音似乎还带着不信,子言笑着拿出孙太医的药方:“你看,夏日清晨露水沾湿的鲜金银花,长了三年的薄荷心,蓝山山谷终年不照日光的淡竹叶,蝉衣一对还是要原配,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有这些药,说白了孙太医就是玩你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我娘怎么办?她到现在还没醒来。”
还没醒来,昏迷了?“换个太医试试?”
“不用了,他们都一样。”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苦笑,总有一天,他要让整个太医署付出代价。
小手儿捏了捏孤的肚皮,她的心里如抓捏孤的手,一紧一松在是否救人的思绪中徘徊。她亦明白了他的苦衷。可她何尝没有苦衷。
孤当她是有心无力,意念传音,孤告诉她,只要那人还剩一口气,孤就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千颜,你敢不敢发毒誓,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什么?”长眼抬起,眸光中划过几丝希翼,又被九岁的年纪给生生逼回去。
“如果我说我能治好她,你信还是不信?”
信,怎么能不信?也许西南王给她留下了一个名医。但当他看见她只带了狐狸和绝去凉月殿,看到她圆润的小手打在娘亲的寸口,发现她在仔细观察不醒之人的嘴唇、舌头、眼睑时,他疑惑了,难道她真懂医术?
孤也奇了,难道字都写不好的娃儿懂医术?难道是装的,为了掩饰孤的妖法?
玉润的眉间蹙起了一流小溪,疑惑的双眸转瞬间竟变得冷酷:“她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嘎?为了不让天师发现,孤暂时没用妖法,那子言怎么知道是中毒的?脑海间想起了她用蛊伤人的场景,莫非她不仅会用蛊,还是个用药高手?
狐眼微眯出一丝玩味,等待子言接下来的表现,然而她并未直接动手解凉月殿的毒,而是冷然的看着还未从震惊中走出的千颜,“我要你的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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