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剑绍尔密谈。一见面就听到温沙公爵这么说,两个大亡灵都皱起了眉。
“尊敬的大人,我没有丝毫怀疑您精准判断力的意思,不过我不明白,您是从哪里看出来魔法使阁下对您不忠的?”加索佝偻着身子问道。在这次战败之际,他跟着逃命的时候闪到了腰。虽然亡灵们不会觉得腰疼,但是老加索只能佝偻着身子走路了。
温沙公爵指着地图道:“你们说,那小子当时让我把马头对准左翼,让那个女武神发现了我,是不是想把我当成诱饵去引诱敌军?”
这话让别人听了,可能还真有点疑惑,但是让冰剑绍尔听了,却很不以为然,他最清楚公爵当时看过来给战局带来了多大的改变。只不过他的个性偏冷,有一些话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肯说。加索却不同,他是个智者,智者有义务在领主有疑惑时出言解释。
“尊敬的大人,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加索一如既往地谦卑地说道,配上他向前佝偻的身形,像极了将要匍匐在主人脚下的仆从,“魔法使阁下虽然使了一些小段,却对您没有丝毫的影响,而您的注视,却鼓舞了我军的士气。”
“还干扰了那个漂亮妞儿的注意力,不然我根本没会跟她近身搏斗。”冰剑绍尔帮着加索补充了一句。
温沙公爵不悦地道:“你们到底是我下还是他下?怎么打仗之前你们都说他不好,现在打完了,你们倒说他好了。我就觉得他很有问题,不然凭什么能打败我的阿多斯军却在追击战被他打败了?”
那是因为你无能!冰剑绍尔在心里腹诽道,但是这话总不能说出来。
“大人,您是想找一个为您承担战败的恶名吗?”老加索总是能准确地猜出公爵心所想。
温沙公爵尴尬地笑道:“你知道还说出来干嘛?好啦,他是我一提拔起来的,替我背个黑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加索摇头道:“我的大人啊,您不该这么做的。”
温沙公爵眼睛一瞪,道:“你是说我不该这么苛待他,怕他记恨我么?”
加索仍然摇头,回答道:“大人,您要怎么对付魔法使阁下,都是理所应当的。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不应该弄个人出来背黑锅,而是应该找人出来充当英雄。”
“英雄?!”温沙公爵像是被蜇了一下,怒道:“你在讽刺我吗?我们打败仗了,哪来的英雄?!”
加索用力拄了一下里的拐杖,努力抬起头来,看着温沙公爵的眼睛道:“大人,正因为我们失败了,才需要一个英雄。因为战败了的时候,众心离散,需要一个英雄来让大家仰视和追随。如果我们打赢了,您怎么处置魔法使阁下都行,但是我们输了,所以要充分地利用他,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士兵和骑士愿意追随您啊。”
“是吗?”温沙公爵思忖了一下,犹豫着道:“那你看我能不能……”
“大人!”老加索提高声调,打断了温沙公爵的话,“他可以成为英雄,但是您不行。”
温沙公爵不但不生气,反而神色更加尴尬了,沉默了片刻,终于懊恼地挥挥道:“好吧。那明天我就宣布他为本次战争的英雄,让全城、全领的士兵和骑兵都仰慕他,这样够了吧?”
“不够,我的大人。”加索的气势仿佛在刚才那一句里用尽了,又变回了佝偻而谦卑的样子,低声说道:“您要做,何不做全了样子?明天您给他开一场庆功宴,把您珍藏的宝剑赐给他,让他成为您身边最得宠的高阶骑士。”
冰剑绍尔虽然明知这是针对路靖之的策略,但是听了加索的话仍然心里极不舒服,忍不住哼了一声。
加索只是礼节性地对冰剑绍尔一笑,做出了个抱歉的样子,然后转头继续期待地望着温沙公爵。
温沙公爵来回地踱着步子,走到第二十圈的时候,终于抬起头,恨恨地道:“我不干!这事儿明摆着就是让他踩着我的头站上去,我打仗打输了,他却成了英雄,而我还要赔上我的宝剑。”
加索又劝道:“大人,输的不是您,是可怜的阿法隆。他虽然熟知兵法,却没有高阶骑士的战斗力。如果当时您与他易地相处,肯定能在两位大亡灵的围攻下从容退去的。”
肯定会死得比阿法隆还惨一些。冰剑绍尔忍住了没有轻蔑地哼出声来,眼光却垂向了地上,他怕自己的眼神有异,让公爵大人看出来。
见温沙公爵还是拿不定主意,老加索又补了一句:“大人,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温沙公爵有没有答应?路靖之有没有成为英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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