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行进了多少个昼夜,紫天每晚学着时文修的内息调和着阴阳,逐渐身体变得有力而轻松,腿脚慢慢的也快了些。但是似乎他们很享受走在最后看着大部队的身影的感觉,于是依旧留在队尾。
“紫天,你来。”陈孜招手说着。
“陈兄什么事?”紫天靠过去问道。
“刚才咱们过的哪个关来着?”陈孜嘴里嚼着叶子说道。
“砂石关,定远镇,月亮城,该是刚过了沙子口吧。”紫天数着手指说道。
“危矣!今晚千万不能跟他们睡在一起。”陈孜惊讶的说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早先路过月亮城,他们说在沙子口去下一个关卡的路上,夜里经常有沙匪出没,专门抢劫shā rén的。”陈孜两眼放光的说着,仿佛瞳孔里充满的恐惧。
“怕什么,这么多高手。”紫天说道。
“真出了事你就明白了。”陈孜关切的说着。
“蒙陈兄照顾,那不如把这个消息告诉老虎头。”紫天说完便向队前行进。
“哎哎哎,他们肯定又当我是胆小鬼,笑话我一番。”陈孜拉住紫天说道。
“你多虑了,这是为大家好。”紫天并未停止行进,便将陈孜的话告诉了虎重公。
“这小子整天疑神疑鬼,不过他有这心,我们大家今晚就小心点,趁白天赶紧加快脚步行进。”虎重公招呼着大伙。
海阔笑了笑回头看着陈孜。“你小子真是哪的道儿都着,区区几个沙匪,就算真来了,怕他什么!”
“嘿,我就知道不该告诉你们!”陈孜反驳的说到。
“来他几个沙匪,让老子砍他几个,刀也好久没饮血了呢!”赵泛狂妄的说着。
“别紧张,不会有事的。”时文修拍了拍紫天的肩膀说道。
一行人加紧了步伐,听了陈孜的话,商客们一个个都紧张万分。他们绑紧了车上的财务,将防身wǔ qì放到了顺手能摸到的地方,在马车下面也藏了些许。不多时,太阳便开始落下,黄昏的天空,照在黄沙万里的大漠中,使人的心情变得沉寂或者又变得荒芜。
“不知道此时英叶怎么样了,希望英遥叔能找到他,也能早日为我们查明真相。”紫天看着远处的地平线,眼里却放佛看到了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紫天,凡事还是要自己努力,咱们现在才刚开始。”时文修在一旁说道。
“咦,你看!”紫天突然手指向一侧的远方,只见些许身影攒动,与他们走着相反的方向而过。
海阔侧头看了看说道。“那是往返的路人,不要大惊小怪的。”
“你被陈孜说的太紧张了吧。”海阔说着。
“又怪我什么,晚上你们等着瞧吧,该来总会来。”陈孜没精打采的说着。
一队人马选择停靠在一个缓坡地带,原地扎营,点起了篝火,虎重公命大家围成圈,并将几个好汉安排在了圈的外侧,以备有什么危险,自己守在了东边,海阔则守在西边,赵泛和邓显守在了北边。
“至于南边,不知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虎重公思索着。
赵泛和邓显互相看了眼,笑了笑说道。“让陈孜来守。”
“开什么玩笑,不守!”陈孜急忙说道。
“你个老爷们,怕什么!”邓显叫骂着。
“你们这么多兄弟,我一个书生,干嘛让我守。”陈孜不情愿地说着。
“这消息是你传出来的,你说完就不管了,有这道理么?”邓显说着。
“我来守吧。”时文修站起来说道。
“这位兄弟不知身手如何,出自何派?”海阔问道。
“苦行者一个。”时文修低头说着。
“问那么多干嘛,试试就知道了。”赵泛话音刚落,一拳打了过去。
时文修侧身一躲,随后右手一掌停在了赵泛的耳边,掌风过劲,微微吹动了赵泛的发须。
“好身手!”虎重公喝到。
“看不出有两下子啊!”赵泛不服气的说着,“真让我使刀,你早玩完了!”
“承让。”时文修说完压了下斗笠。
“那南边就交给这位时兄弟了,大家都放心吧。”海阔说着,示意大家准备休息。
没多会儿,众人便不做声的睡去,只听见柴火烧着的噼啪声,守夜的五个人各自面朝四个方向,偶尔低声说上几句话。
赵泛和邓显两人倒是毫无睡意,互相拿着酒,喝个不停。而紫天侧躺在一边,却迟迟无法睡去。
“文修,不如咱俩轮流来守吧。”紫天坐起来说道。
“这是老天对我的修行。”时文修说着。
“有件事我一直不懂。”紫天犹豫了片刻。“你为什么总说修行,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时文修疑问道。
“只是突然觉得,对于你的过去我并不了解,而我却还十分信任一个我不了解的人,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份信任。”紫天感慨地说。
“我来自东边,我的过去,不提也罢。”时文修并未多说,抬头看了看天空。
紫天想到时文修却有难言之隐便不再多问。
“我说你们俩,小点声,本来我就心神不宁的。”陈孜也坐起来说道。
“心神不宁?我看你都睡了一觉起来了吧。”紫天说着。
陈孜并未理会,直接跑到时文修边上说道。“这位兄弟,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偏见,我的为人处世与你不是一路,我能感觉到,但今日你替我解围,万分感谢,但咱能不能不说话了,我真的很……乱。”陈孜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时文修点头示意,紫天看了看时文修,又看看陈孜,只得躺下睡去。
夜晚依旧寒冷,时文修裹着厚厚的棉衣,一动不动的打坐在一旁,赵泛和邓显也略有睡意,眼看已经深夜过半,眼皮紧的很,两个人也轮流睡了起来。
“老虎头。”海阔低声叫了下虎重公。虎重公点头示意,互相提了提神。
谁知这陈孜突然站了起来,几人回头看去。
“这一晚上真不踏实,看什么,我尿尿!”陈孜说着走了几步。
“远点尿,别他娘的味儿都飘过来了。”海阔说着。
陈孜起身向远处走去。时文修看着陈孜的背影,心中却也觉得此人虽话语伤人,心却是赤诚。谁知这时,只见陈孜急忙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跑了回来。
时文修见他面色惊恐,急忙问道。“你干什么这么慌张。”
“有人!我看见两个人!”陈孜压低嗓音说着,有些睡觉浅的人也急忙坐了起来,虎重公等人也急忙回头,欲前往查看。
“你们留在这里,以防沙匪调虎离山,区区两个人,我和陈孜应付得来。”时文修说道。
“我不去!你们去。”陈孜急忙推脱。只见赵泛和邓显二人急忙起身。
“好久没kǎn rén了,来吧!”赵泛嘴里嘟哝着,借着几分酒劲,直接往陈孜所说方向走去。
时文修和赵泛邓显三人悄悄地靠了过去,一抬头,果然隐约见到两个黑影晃动。
“怕是沙匪的探子,抓回去问问。”邓显看了看赵泛说着。
“眼疾手快,抓了再说!”三人急忙冲了上去。
只见那两个黑影急忙站起要逃,时文修一把抓住一个,赵泛一刀夹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轻松的zhì fú,推推搡搡的将二人带到了虎重公的面前。
“哪里人?深夜靠近我车队做什么?”虎重公问着。
“大侠饶命啊,我们是路过的百姓,不知几位在边上,这黑了吧唧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们就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而已啊!”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