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英叶得了“穴道纪要”之后,总是去到竹林里练习,时间久了,与小池和倪冬儿也渐渐熟知,小池手法精细,雕刻了一个木头人专门给英叶练习穴道好不自在。而倪冬儿和白彤则偶尔来看望,四个人其乐融融。
“英哥,你看这个人像不像你。”小池拿着刀,抱着一个小木头人说着。
“哎呦,这个鼻子都歪了。”英叶笑了笑。
“你这个大哥哥,别跟小池计较啦。”倪冬儿一边说着。
“是是是。”英叶点头示意。
“瞧你们聊得可真热闹。”白彤突然走了过来。
“你来啦,小池说下一个就要刻你了。”倪冬儿说道。
“好啦,你不是要去跟流水先生学穴道么,他现在正好在医治一个病人,赶紧去看看。”白彤说着,转身就走。
“哦,好的,我马上去。”英叶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跟着白彤快步去到了流水先生的房内。
两人刚一进去,只见流水先生坐在屋内,正在诊治,两人不再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
“哎呦,先生轻点。”只见那蓝衣男子喊道。
“身上这穴道伤的厉害,怎么弄的。”流水先生说着。
“是被人点中的。”蓝衣男子说着。
“哦?这手法高超恐怕没几人。”流水先生说道。
英叶坐在一旁,看到这穴道却心中有些惊讶,毕竟流水先生不是习武之人,看不出来也情有可原,但是英叶毕竟也是点穴高手,看到这些早就发觉那是英遥的指法。
“先生可知那摘星破的英遥?”蓝衣男子说着。
“哦!”流水先生应了一声,英叶和白彤互相看了一眼。
“前几日他一人独闯我雷家寨,蛮不讲理的竟然抢走了我们寨主的马槃。”蓝衣男子说道。
“这么说你是雷家寨的人。”流水先生问道。
“是的,我家寨主就是雷充。”
“按说雷充那武艺不该轻易被人能夺走东西才对啊。”流水先生说道。
“是那英遥夜里潜入,直接进到书房偷得,被我们发现了,却也拦他不住。这不,被他伤的如此。”蓝衣男子说着,指了指身上的淤青。
“你这伤势倒无大碍,我给你抹点药,养些时日就好了。”流水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抹着。
“多谢先生了。”随后那蓝衣男子站起身来急忙拜谢。
“嗯,老夫恕不远送。”流水先生将那人送到门口,挥手示意。
只见流水先生回到屋内,看了看英叶,面色从容的笑着说道。“刚才那番对话你可听清楚了。”
“是的。没想到我爹他竟然……。”英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才是英遥,想要的东西,一定有办法。”流水先生笑着说。
“不知道爹现在去了哪里。”英叶嘴里念叨着。
“雷家寨离这不远,只可惜他并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流水先生说着。
“既然爹去抢夺了马槃,说明爹已经将少主送到姑姑那里并且知道这槃的作用和意义,我看有必要先去到安定郡与少主和爹汇合,再商议不迟。”英叶心中想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白彤在门口踌躇了一下,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话说这英遥拿了马槃,闹出了大动静,难免惊起一番武林风波,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心里知道这马槃的重要,便一刻不停的向安定郡孟文娟处去与孟展,也就是化名的紫天汇合。
然而一切如此顺利,英遥赶到了孟文娟处,径直走进了大门口。
“呀,英遥大哥来啦。”门丁问候到,英遥行色匆忙,并未理睬。又见孟竹在院内与大东二东玩耍着,面露微笑的看着孟竹问道。“你娘去哪里了?”
“这不是英遥吗?你一个下人还这样跟我说话真没礼貌!”孟竹轻蔑的说着。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长大。”英遥无奈的说着。孟竹瞪了一眼并未理会。
“呦,这刚来就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只见孟文娟侧靠在门口,双手抱胸不屑的看着。
“怎么不见少主?”英遥问道。
孟文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歪了下头,示意让英遥跟着她,随后将英遥带到后院屋内,关shàng mén沉默不语。
“少主在哪?”英遥急着问。
“你每次来这里不是为了我哥,就是为了少主,你可曾为我办过事情?”孟文娟略微生气的说道。
“我与孟大哥生死之交,侍奉少主更是我的忠义,这是我分内事,有何异议?”英遥说着。
“但你说过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肯。”孟文娟说着。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城内到处是抓少主的告示,事情紧急,我问你少主在哪!”英遥急切的说道。
“在哪?怕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了!”孟文娟恼羞成怒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英遥眼睛顿时瞪得圆圆的,看着孟文娟,不知道这些话从何说起。
“他为了改名叫紫天了,已经逃到了大漠了。”
“不是说好在你这里躲上一阵子的吗?怎么送去了大漠。”英遥问道。
“你以为我这里是天王殿谁都不敢进来吗?我也藏不住。”孟文娟很自然的说着。
“简直满口胡言,你这里的地窖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何愁藏身!”英遥愤恨的说。
“你因为他就跟我在这里发怒?”孟文娟说着。
“我告诉你,少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我现在就去找他。”英遥怒不可歇的说着。
“站住!哪里去!”孟文娟大声吼道。
“不用你管!”
“找到也回不来了!”孟文娟说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英遥急忙转身握紧孟文娟的双肩。
“轻点!”孟文娟一把拍掉英遥的手。
“快说怎么回事!”英遥急切的问着。
“我给他卖了……不过那个戴草帽的一路保护他,应该不会有事。”孟文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她不敢看英遥的目光,随后又勉强的盯着英遥的双眼。
“卖了!?”英遥简直无法相信。
“对,卖到了炎城,大漠的最西边。”孟文娟说着。
“混账!你还是他的姑姑吗!”英遥感到十分气愤,一把抓住了孟文娟的脖子。
“哈哈,要杀我?!你下得去手的话,也算你是条汉子!”孟文娟耿直的说道。
“你为何要这么为难他!他是你的家人!”英遥说道。
“那我想问,他为难我的时候你都不记得了?你说他是我的家人,但是他爹对我们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就要他父债子偿!”孟文娟苦苦地说着。
“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与大哥无关!”英遥说着。
“是啊,我为了你,不嫁任何人,装了这么多年的寡妇。我跟他说有了你的骨肉,他竟然将你拒之门外,而你竟然视而不见。凭什么?我想跟你过正大光明的日子,为何如此艰难?”孟文娟说着。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英遥面露难色。
“一句对不起,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我的丈夫是英遥!我的孩子不姓孟!姓英!你也不是什么仆人!”孟文娟越说越是哭泣。
“文娟,我不能辜负对大哥的承诺。我答应过他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英遥说着。
“对,他是嫌你身份低微,怕毁了我们孟家的名声,但是我不怕!我心里只有你,而你枉为一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胆小懦弱。这就是你英遥的选择?忠诚大过于爱情?”孟文娟哭着说道。
“我觉得现在咱们能不能先不讨论这个,你把少主卖到大漠,等于是害了他的性命,我要去救他!”英遥说着。
“事到如今你还是想着你的少主,为什么?为什么?英遥,你看看现在,大哥死了,他的儿子也不会再回来了,没有人管我们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那孟沁方的财产和生意以后就是咱们俩一起拥有和经营,我们过着富足的日子,不再跟孟家有什么瓜葛,朝廷也不会再追究我们的责任,我们可以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很好!”孟文娟眼神里充满着女人的娇柔和几分哀求,似乎在英遥面前,她丧失了往日的女性坚强,完全是柔情似水。
“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太让我失望了。”英遥说着。
“我没有办法了,我不想一个人过了,我想给孟竹一个爹。”孟文娟哭诉着。
“是,在这一点上我确实对孩子不公平,但我英遥说话算话,绝不会出尔反尔。”
“倘若你今天不应我,你不仅是见不到紫天,以后我这里你也不必再来。”孟文娟抹去眼泪,恨恨的说着。
“枉费大哥对你一片苦心,每次有了生意第一个都会想到你,却绝对想不到你居然这样辜负他。”英遥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