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丝功力散去,公子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魂归不知所以”的感受,当然,有知觉的时间也仅是那么一小会儿,随即,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起初以为死后会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事实与他所想截然相反,一旦陷入了黑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再次睁眼之时,眼前已是迥然的景色。黑色的天空点缀着无数的星星,现在是在晚上?鼻子所带来的气味让他感到熟悉,仔细一想,似乎是棉袄的味道。
如今似乎不是炎热季?那这股浓浓的棉袄味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全身为什么感到热。因为这种难受,他不由得想要huó dòng四肢,而这一动,顿时让他愕然了起来。
“我的手,我的脚!”这一念头回荡在脑海,惊讶不已。这种惊讶不是因为没了手脚,而是因为手脚的尺寸让他震惊异常。
除了手脚的异样感,还有他的身子也难以动弹。四周的压迫感使得他隐约猜测自己是否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细微的交谈。
“不会是孩子吧。”这是一个妇女的声音,语气带着惊异。
“很有可能啊,这年头养个孩子不容易,哎,真是苦命。”一个汉子似有所感地说着话,领着自己的妻子往这边来。
“呀!真是一个孩子。”近前一看,见果然是个孩子,妇女一惊一乍道。
“嘘,别这么大声,你看这孩子可长得真清秀。”汉子起初有点小心翼翼,当看到襁褓里的孩子模样,顿时有点惊喜的样子,小心将孩子抱了出来,不停的打量。
“他娘,你说如果,我们把这孩子卖给那些有钱人家,能卖多少钱?”
妇女望着自己的丈夫震惊不已,“你想钱想疯了,卖孩子你都敢。”
尽管被自家婆娘盯着,但是汉子依然皱着眉头说:“现在什么世道,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你难道还要将这娃领回家养不成?你才疯了呢。家里面三个已经够折腾的了,这要是再领一个回去,我们要不要活了?”
“可,可是我们得良心过得去啊。”
“活命要紧啊。”汉子心焦不已,“如果能将这孩子卖给富贵人家,何曾不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他能过得比我们好,如果让他跟着我们的话,指不定哪天就没了,那就造孽了。”
“好像,是这么个理啊。”妇女犹豫着说。
“什么好像,就是这个理。”汉子斩钉截铁地说着,继续劝解道:“把他卖了,既能让我们日子好过一些,也能使得他过得更好,这种事就是被老天爷知道了,他也会感谢我们的。”
“那,”妇女似乎还有顾虑,“但你能找到买家?”
“这个,村里的马老婆子应该有门道的,她,她似乎就是专门干这个的。”汉子不太确定的说道。
“那我们可得抓紧了啊,现在就去找他,这事可不能等的。”女人一旦狠下心来,反而比男人更狠,刚才还有点犹豫不决,此时却已打算立马施行了。
“好,我们这就办。”
断断续续将夫妻俩对话听话的“小娃娃”对于自己的命运也算有了个大致了解。他也醒悟过来自己如今竟又成了一个婴儿,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民间传说的转世投胎是真的?但为什么我对前世的记忆这么深刻?
正打算深思下去的公子墨突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眼皮愈加沉重,最终竟昏睡了过去。
唤醒公子墨的是肚腹传来的一阵恐怖饥饿感,哪怕是上辈子还是小乞丐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饿过。下意识地咂吧了一下嘴,他感觉到一粒不软不硬的东西横隔在他的牙床之间,尚且来不及看清眼前是什么东西时,一团雪白盖住了他的整个视野。上一世一直是童子身的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由脸蛋一红,在外人看来却只是婴儿应有的脸颊晕红。、
“夫人,公子吃了,诶哟。”许是被怀中的娃娃吸允得用力了点,妇人感觉到了一丝痛楚,故而痛呼了一声。
“快,多喂点。”一位美丽的shǎo fù充满期盼地走近来,看到婢女怀中的婴儿在贪婪地吸允着奶水,喜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奴婢省得的。”作为奶妈的女子也才双十年华,唯命是从地点了点头,就开始专心地喂养怀中的男孩了。
公子墨自然不是贪恋奶水的味道,而是因为一种活下去的生存本能在驱使着他去拼命的吸允。他为了将那恐怖的饥饿感给驱除掉,自然能吸多少吸多少。
自从公子墨这个婴儿醒来,整个第二府的内厅便热闹了起来,在府内劳作了几乎一辈子的老人都知道,第二府总算有后了,我们终于有小公子了。
为了避免让外人窥晓这孩子是买来的,整个第二府进行了好一番整顿以及安排。
在小公子“百岁宴”时,第二府才对外公开了这一消息。而作为整个断桥镇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小公子的降生便等同于全镇之喜。第二老爷慷慨解囊,大办流水席,持续了有七天七夜。
百岁席宴上,有儒士询问第二老爷可给小公子取名。第二老爷喜上眉梢,摇了摇头,当即放言,场中若有人能取出令他满意的小公子之名,他不但会将之用作小公子之名,还会打赏那人白银百两以表感谢。
这顿时引起了场中好些文人的争先取名。
有人说:“老夫观小公子眉目分明,印堂四方,不如取作第二明朗如何?”
随即有人反驳,“非也,小公子天相富贵,将来必然龙腾九州,名自然不能取得过于世俗,第二腾龙如何?”
紧接着便是一堆人的争执不下。
“第二楼兰,”
“第二潇洒,”
“第二英杰,”
“第二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