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戾。转过身来举剑对着第二墨。
“那正面挡下这一剑试试。”
语毕,那藏于剑鞘中的剑毫无预兆地出了鞘。
快!已然不能用“看得清”“看不清”这类词眼来形容了,因为第二墨把话说完,上一瞬还在鞘中的剑已经高高扬起定格在空中。
第二墨整张脸已经变得煞白,有些人意识到这是灵力亏空的迹象。
没有剑气,也无乱流,站在那正面迎接这一击的慕容子蓉竭尽全力架起了剑,灵力罩将她整个包裹在内。
这个倔强的女子像极了曾经初出茅庐的那个他,一样的一根筋,一样的死不认输。
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第二墨才会说那么多,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他才会说出“那正面挡下这一剑试试”这样的话。
于是便有了慕容子蓉毫不避退地正面迎接他这一剑的一幕。
百年的江湖,十年的老魔。这一剑出自那一世的魔刀老祖的“葬刀术”:十年不出鞘,十年养一刀,十年杀一人。
既能以杀意养刀意,那么便可以同样以杀意养剑意。
第二墨等不了十年,但是他也不再是凡夫俗子。剑意不足,那么就用灵力来凑,杀意则免了,他还没有要真个夺去慕容子蓉性命的意思。
摧枯拉朽。面对这一剑的慕容子蓉毫无防备之力,即便大家都明白她已经做到了极致,可是在面对那无形的一剑之时,仍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灵力罩如同浆糊的纸片般瞬间破裂,波纹扩散而出,架起的剑与剑鞘起不了丝毫的阻挡作用。
“哧~哧~哧”一连串的衣物破裂声。
人们只能看到血肉绽放,其他的便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长裙下摆垂落,一切总算结束了。
那么高傲的一个女子,如今却凄惨如此,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品德吗?何至于此?
“滴答,滴答,”数不清有多少处伤口,但每一处伤口都在流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人们都以为已经染红了衣袍的慕容子蓉败了,可是她还是动了。唯一完好的姣好面容,一双倔强十足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第二墨,缓缓地朝着他走去。
“慕容师姐!”有女弟子不忍见到这一幕,掩着嘴流出了泪水。
第二墨缓缓落下了高举的剑器,有气无力地看着那朝她走来的慕容子蓉。
“我没输,”慕容子蓉说出这句话时,犹能听出里面的坚强意味。
“是吗?”第二墨垂落着脑袋,伸出一指,点在了慕容子蓉的额头中央。
本就昏昏欲睡的慕容子蓉顿时失去了所有意识,扑倒在第二墨的脚下。
“获胜者,第二墨。”裁判终于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中宣布了结果。
“师姐,”几个女弟子连忙跑上来,愤然地望了第二墨一眼,而后迅速将慕容子蓉抬了下去。
对于走上前来的一些长老,第二墨并没有太多的客气,摆了摆手,让一直带着担忧之色观看完比赛的木禾搀扶自己。
“我们回去吧。”
“嗯,”木禾乖乖地应着,托着第二墨半边身子下了台。
所有弟子纷纷让出一条道来,看向第二墨的眼色可谓复杂,有恐惧,也有敬佩,还有愤怒,不一而足。
为期五天的灵树境内比总算落下了帷幕,从此清月宗多了一座压在众弟子上的大山,他的名字叫第二墨,清风老祖的亲传弟子。
在回去的路上,第二墨还有着心情跟木禾说话。
“你赢了,我拿了第一。”
木禾也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都已经灵力枯竭了,还在耍嘴皮。
“快别说话了,行不行。”
“不行。”第二墨甚是虚弱地说道。
“那你自己走回去,”木禾佯装要放手的样子,只是在看到第二墨那气若悬丝的面色时,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回去说,你想说多少说多少,我一直听你说。”木禾只能妥协。
第二墨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只有这种时候,第二墨才会流露出属于他这般年纪的神色来。
回到洞府中,一沾上自己的床榻,第二墨便昏昏睡了过去。木禾叹了口气,开始帮第二墨去衫、脱鞋、盖被,而后坐在床边看着第二墨。
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再次睁开眼时,整个洞府空无一人,木禾也不知去了哪里。
外面有阳光射入,huó dòng了一下筋骨后,第二墨爬起了床。
出得洞府之时,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弟子一脸惊喜地看着第二墨。
“啊,师叔祖,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五天。”
“你的木师叔呢?”
“这正是我留下来的原因,师叔祖,木禾师叔让我转告你,她有师命在身,出去历练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