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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邪教猖獗无比 严吏焦虑万分(2/2)

作者:龙兴渤海

讲?”云长道长道:“这厮原为乞丐,饿晕于我观门之前。是贫道心慈念善,收留了他,使在本观做一些杂务。但,条件是需要加入我万法教。可谁会想到,这厮手脚不干净,偷盗大殿功德箱内的钱财。事露被捉,贫道盛怒之下,对他施以杖刑并驱逐出观。哪知,这厮怀恨在心,前天夜里潜入观中,火烧正殿。好在发现及时,救火及时,方才没有造成过大的损失。而这厮亦被执当场,其也供认不讳。虽之前为贫道限令离观,但毕竟犹是本教弟子。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故而依照教规,对之处以乱杖掊杀之极刑。”白中玉又问:“你言擒捉纵火人于当场,可有火镰、火石、火草等物证?”云长道长道:“没有这些。殿内长燃火烛,放火何还用得着火镰、火石等物?”

    白中玉听了云长道人之言,未加表态,而是转问受刑者:“这罪人,事情果真如此吗?如非这样,乃属为人诬陷,本府替你做主。”受刑者抬头瞧了一眼白中玉,猛然眼中迸出神采,带出一种希望。他伏地叩头连连,口称:“白大人救命,白大人救命,草民冤枉呀!”“啊,”白中玉一惊,认出这厮。

    原来,在前些时,白中玉下去考察民情,遇到一名叫花子饿倒路边。白中玉命人以粥浆喂之,救得他一命。问来,却是因灾逃难的流民。其名贺七,原籍贵州。白中玉念之可怜,又叫人给了贺七一点钱,可度些许日子。当下,乞者满处,流民无计,(大明疆土之上很多地方情形类同于此)白中玉也只能做到这样。他不可能一一予以妥善安置,如何又如何。可谁会想到,今日重逢贺七,这花子却沦为了万法教的罪人。但闻之口呼“冤枉”,白中玉感觉其中有大事,遂加细问详究。

    贺七坚称,自己未曾火烧寻龙观大殿,也没有加入过万法教。昨天上午,他溜达到寻龙观,信而随着人流入于其中。东张西望之间,撞来多名道士,把他拳打脚踢一顿,而后押着见了观主。观主问他,来寻龙观,可是寻机偷盗?贺七连称不敢,自己一贯手脚老实,即便要饿晕、饿死亦从不做贼。观主怒道,敢不讲实话?即吩咐人施以鞭刑。一顿皮鞭挞过,贺七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挺受不住,只能违心道言自己的确欲加偷盗。观主随后喝之招认,可是于前夜潜入观内,蓄意火烧正殿。自己没做过,招什么呢?也没有一个由头呀?况且这放火的罪过,可是超过盗窃。一旦承认,不是闹着玩的,惩罚加重。然而,贺七刚说出“没有”二字来,即再次遭致毒打。最后,贺七实在承刑不过,只好委屈认罪,便也落得要被处死的结局。

    其实,那夜寻龙观火情真有,但属于意外失火,乃为大鼠碰翻烛台而引起、所导致。贺七不过是观上随机捉得一个倒楣鬼。云长道长借之搞事。而从白中玉得着信儿,再到他亲自来在现场,之间挺长时间。若说处决于人,早办完了。迟迟没有动手,云长道长便是等着白中玉来。另者,到府衙报告此情的人,也是云长道长特意安排。

    贺七言毕,再度恳求白中玉救命,为自己平冤。白中玉道:“假如你之说属于事实,本府自然会还你清白。尔昨日到寻龙观,可是首次吗?”贺七回答:“确为第一回走到。”白中玉又问:“那你前天夜里,住宿哪里?”贺七答:“北关一处(公用)碾房之内,同住另有一名乞儿,名叫福哥。我们夜里依偎一起,可以取暖。日里各自乞讨求食。相处已有三、五日了,他可作证,草民前天夜里一直栖身碾房之内,不曾外出。”白中玉点头,教差人去寻乞儿福哥,以作问讯。

    白中玉再转面,道云长道长:“你们双方说辞各执而不一,且本府认为寻龙观火案,内中蹊跷,疑点颇多。再加,吾观尔观有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之嫌。即便贺七承认火案己为,也未必便是真情。本府意在接手本案,明察一切,以不失公允。但结果果然为贺七纵火,本府定当以官法惩治于他。可如果不是,内存冤情。那么,本府也只能对不住观上,要追究这诬陷之罪。”吩咐差人,将贺七押回府衙候审。也教观上人等,听候传唤,以作公堂对质。

    云长道长一听,有些不干了,言道:“知府大人,贺七带去不能。”白中玉把脸一沉,问道:“怎么,你想阻挠本府办案吗?是否欲加永久掩盖真相,不令众明?”云长道长道:“事情早已明了,贫道也下定断,何还再加官审?岂不多此一举?”白中玉驳斥他道:“你这话便不对了,案子如何不加官审?罪须法判,岂容****?若是人皆如此,还要我们这些代表公法的为官者做何用处?脱离于法,背离于法,而不遵循,又几有公平?更由不得肆意杀戮,草菅人命,此乃属犯罪也。否则,有法亦有何用?既然有法,必当依从。本府既然碰到今天这个案子,也自然要问审详明。最终按照律法条文来下判定,惩办罪凶。”

    谁料想,白中玉的一番言辞等于对牛弹琴。云长道长丝毫不听入耳,仍不相让。他言道:“贫道依照教规,处决犯有过失的弟子,可不经官,且历来如此。还请知府大人不要横加干涉。”白中玉冷笑道:“历来如此?但从本知府任起,绝不再有允许。再者,贺七是否加入了你们的万法教,又是否犯有过错甚至犯罪,尚未真正确实。如何便就要依照尔教之规而加处决?况且本府前说,一切依法而办。违反于法,皆不可取。难道尔教规矩,还大于国法吗?”“这个……,”云长道长无以答对。教规、国法,哪个大,明摆着呢。但这厮犹见强硬,道:“贫道便是要处决罪人,谁也别想拦阻,任他是谁。”这算戗上了火。白中玉更见坚决,道:“你是在违抗本府之命,藐视于国法王威,又倚仗什么呢?尔万法教势力吗?”云长道长气不服,言道:“是又怎样?”白中玉道:“尔教势再大,又比过国、胜过天吗?而法理为世之根本,更高上一切。”再不理会,再次吩咐差人,带上贺七,打道回府。

    云长道长见此,二目一瞪,迸射出凶光。他叫道:“知府大人可去,贺七绝不容许带走。”白中玉冷笑道:“奔赴便是要带人走,你敢如何?难道还敢不利本府吗?”云长道长道:“于我万法教众眼中,你一个小小的知府,算得什么?以为不敢动你?你与我起。”说出这一个“起”字,白中玉不能自控,身子飞起,直至半空。白中玉唬得颜色更变。但官威于口气不软,“贼道,你胆敢欺侮本府,要造反吗?”云长道长道:“造不造反,是以后的事。”喝了以上“落”,白中玉打空中直坠落而下,跌摔尘埃。不过,云长道长捏着分寸呢,并没打算伤害这位一府长吏的性命。但白中玉也摔得不轻,难受到五脏六腑,几乎要晕过去。

    任洪一见,好汉不吃眼前亏,教众差人保护着大人,赶紧撤退。白中玉大叫:“不要退,不要退,看这班邪教之徒敢将本府如之何。”但差人们并不由之,生拉硬拽,挟持而去。云长道长大笑,冲着官人的去影,冲着不是回头怒吼的白中玉,叫道:“狗官,记着这次教训。胆敢打我万法教的主意,胆敢同万法教对立而予不利,便再不会有你的便宜,当心小命。”足见嚣张极点,不认自己的做法为过。转而,令执刑手下杖。执刑手毒狠残忍,下手无情,乱杖而将贺七生生掊毙。

    白中玉被护送回府衙,怒气冲冲,大发雷霆。斥责下面人等胆怯软弱,见死而不敢搭救无辜的贺七。也恨自己无能,眼看着邪教张凶,看着可怜的人儿承劫,而不能挽救之性命。心内自责不已。且还承受莫大羞辱,又如何咽得下恶气而忍得?另忧虑于没有绝好的办法早些平制跋扈的万法教,深陷苦愁,焦急万分。遭受打击,气火过大,白中玉一下病倒了。

    见得丈夫如此,银蟾不免又一次心疼。未知其会怎样来帮助丈夫破解难题,克服困难,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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