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慑万物的嘶吼,随后陆地迸裂开来,炙热燃烧的岩浆炸开四溅,一条漆黑的巨龙从大地深处飞出。地上似乎有无数生灵溃逃哭喊。
他又看到万丈高的海浪袭来,刹那之间淹没了天地,震耳欲聋的涛声几乎撕破他的耳膜。
这是世界在被毁灭吗?
余牧感到了发自骨髓的巨大畏惧,那是一种发自生命本源的惧怕,对死亡和毁灭的恐惧。
突然一只无比巨大的方舟从一望无垠的海平面上升起,那些燃烧着的犹如恶魔一般的身影围绕着方舟,散发出无比骇然的气势。
一个身披黑裘的男人飞到空中,那个男人散发着让天地都黯然的气势,仿若神明,一头黑发随风乱舞。
男子天生重瞳。
他一只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黑剑,一只手握着一只同样漆黑的葫芦。
是那只葫芦!余牧的心魂都快炸开!
那个神明一般的男人双目之中仿若有星辰流转,他举起手中黑剑,天地间那些燃烧的身影纷纷开始哀嚎和畏伏。余牧心神俱震,他看到那个重瞳男人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
那双犹如神魔的重瞳眸子凝视着他,余牧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在被灼烧,神识都快轰然崩溃!下一刻,那个重瞳男人朝他淡淡一笑。那把黑剑不知何时从男人手中消失,天地间那些燃烧的身影瞬间被斩开,黑剑如同天地间的一道游蛇,那些燃烧的身影发出震耳的痛苦厉声叫喊。男人放声大笑,举起那只漆黑的葫芦大口痛饮。他朝余牧深深看了一眼,然后瞬间一股撕开灵魂的剧痛在余牧脑中炸开。所有声音开始远去,所有的画面都开始涣散。依稀只有那双重瞳的眼眸在凝视着他,但余牧的神识开始慢慢涣散,他被一股巨大的浑噩感裹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晰,感受到自己似乎飘浮在一片黑暗之中。刚才就像一个无比荒诞的梦境被惊醒,一切画面瞬间戛然而止。
自己从那身临其境的恐怖梦境回到了冥想之中。
余牧的心神极为震荡,他回想着之前的那些画面,一股巨大的渺小和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内心。那股刺穿神识的剧痛让他尤然后怕,那个瞬间他恨不得死去,那是种无法言喻的极致痛苦,哪怕只有一瞬间都能让人铭记终生。
余牧突然感到了黑暗沉寂的识海之中出现了一股难言的气机。
他看到一只漆黑的葫芦。
那只进入古之禁忌之后就出现在他身上的葫芦。
那个仿若神魔的男人手中的葫芦。
不知为何,梦境醒来之后他对眼前这只葫芦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与联系。
少年突然心有灵犀般在冥想之中默念。“开。”
一柄充斥着滔天杀意气势的黑剑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静静凝视着眼前的黑剑,黑剑的质地与葫芦似乎相同,剑身上刻有无数道莫名的纹路,散发着无比磅礴的气机。余牧看着这把黑剑没有感到一丝畏惧,相反地,他同样感受到了一种由衷的亲切。那把杀意磅礴的黑剑也仿佛感受到了少年的心意,绕着少年愉快地飘动。
他闭上眼,静静感受着自己和这只葫芦与这把黑剑的联系。那是一种犹如自己手足身躯一样自然的联系,不可隔断。少年冥冥之中知道,这只鬼葫芦和这把黑剑大概就是这古之禁忌给予自己的传承。可是他不知道任何有关这葫芦与黑剑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那个如同神魔般气势的重瞳男人是谁,他更想不出为什么自己会是这座东海酒窖深处的古之禁忌的破局人。余牧知道这些问题就算他去问苏天关也很难会有dá àn。跛足的儒生苏天关是儒家历史上出过的天赋最高的弟子,他读过无数本典籍,然而即使如此这个儒家大师兄对于天历之前的历史也知之甚少。
荒古遥远不可追是世人的共识,儒家圣贤撰写编制天历之后,荒古的旧世界已经埋入岁月长河之中,无法追寻,也无处可寻。
余牧不再去感应神识之中的葫芦与黑剑。他开始尝试着感应自己的命脉。修行者与凡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只有诸天命脉通窍之后,天地灵气能够被人所感应并且进入修行者的身体,所以修行者能够检视到自己的命脉。然而凡人的命脉堵塞闭合,就像透过一面石墙,无法领略到外面的风景,也无法看透墙壁之后的阴影。
余牧沉寂感应,过了很久,他从冥想之中醒来。静静守候在一旁的书生于僧人看到少年睁开了双眼,瞬间面色古怪。
书生和僧rén miàn色古怪地看着少年,他们看着少年的双眼。少年双眼变成了重瞳。
少年也面色古怪地看着书生与僧人。
他发现自己十三道诸天命脉皆开。
余木头彪悍的一生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求收藏,推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