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赵奇聊起天来;“看好汉的模样,定也是宋人吧,小底原本也是宋人姓前名进,前些年老家遭灾没了活路,便跑到这吐蕃草原上给我家大人放牛来了,我家大人十分仗义,我一人放牛他养活我家七口,而且大人十分好客,小底看你等皆是好汉,定为我家大人欢喜。”
赵奇走到前进面前抱了抱拳:“我乃大宋禁军定远将军,此去西辽不幸落魄至此,还请钱兄在你家大rén miàn前说说好话,给我等行个方便。”说着摸出一个大金币往前进手里塞,前进接过金币又丢回给赵奇说道:“此处与大宋不同,不兴这些,定远将军是个大官吧,原本我应给你下跪磕头的,不过我现已非宋人,将军勿怪呀。”说着朝赵奇拱了拱手,赵奇闻言皱了皱眉头:“我观钱兄也是个好汉,难道不想回我大宋?”
前进砸吧了两下嘴说道:“元符十四年,老家遭了灾,家里吃不饱饭我还被派了徭役, 知州大老爷的衙内说,让我浑家陪他几晚便免了我的徭役,后来我那老实的浑家就真的去陪他,结果三天后在我在县衙后面的水沟里找到了她的尸身,后来小底还是服了三个月徭役,侥幸留住了性命,可回到家,家里饿死四人,包括老父老母!”吸了吸鼻子前进继续说道:“后来我一经商的老友带我举家迁来吐蕃,虽气候苦寒且年年混战,但比起老家,强了百倍,这大宋不回也罢!”
赵奇瞪圆了眼睛问道:“钱兄可否告知是哪个县可知知县姓名?”前进望了望远处隐约的帐篷叹着气说道:“忘啦,忘啦……”
钱进所说的大人,并不是吐蕃的官员,应该是一个奴隶主,而且这个奴隶主应该心地比较善良,文洋发现在奴隶主手底下干活的人,个个面色红润,穿得也算暖和。
进到帐篷里,文洋便看见了钱进所说的大人的真面目,是一个三四十岁个子很矮抬头纹很多的中年人,听到钱进用方言介绍完以后,就笑呵呵的张开双臂拍拍赵奇的肩膀,然后示意众人围着火堆入座,火堆上架着一个很大的陶罐子,众人坐下后不久便有人端着一大块一大块切好的肉食丢进罐子里煮起来,赵奇和奴隶主交谈的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不时发出好爽的笑声。文洋没兴趣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他将注意力放在这些农奴装备的农具和wǔ qì上,从他们的wǔ qì上看出,他们生产力很低下,战斗力也不强,要是一会儿赵奇跟他们沟通不畅打起来了,文洋有把握在这四五十个奴隶手里带着赵奇和那个少年全身而退。
打起来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在奴隶主的招待下,从云杉林子里出来的众人狠狠的饱餐了一顿,然后赵奇拿出所有的金币要求和奴隶主交换一些物资,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赵奇的手下每人得到一套或新或旧的白色长袖羊皮袄,有一套甚至是刚从一个奴隶的身上脱下来的,然后赵奇想换一些马匹,被奴隶主果断拒绝了,不过奴隶主的眼睛不时不时会看向文洋身边竖着的马槊,赵奇看了看虚弱的谨王,又看看文洋,脸色有些为难,文洋也没多话,直接将马槊丢给奴隶主,然后笑得一脸菊花样的奴隶主就让人牵来一匹黑色的四肢粗短马。钱进反复强调,这匹马不是交换的,而是有深厚情谊的两人之间的赠物。
让裹的像个球一样的谨王坐在马上以后,赵奇的队伍趁着天还没黑,便开始启程上路了。众人吃饱后显得十分精神,赶路的速度也快了几分。文洋走在队伍旁边,感受着大草原的气息,对于他来说,无论是戈壁、云杉林还是草原能生在没有寄生兽没有变异兽也没有丧尸的天空下,就是一种享受,虽然他现在不知道自己人生目标是什么,但是能感受原汁原味的大自然,真的让人身心愉悦。
“洋哥儿,你真的不冷?”这是赵奇第二次问文洋了,由于文洋个子太高,奴隶主那里根本找不到跟他合适的衣物,文洋也就无所谓的拒绝了,这让赵奇到不好意思起来,人家付出了马槊,却连一套衣服都没有得到。
文洋收回欣赏大草原的目光,望着穿着长袖羊皮袄的赵奇说道:“不冷!”赵奇吸了吸快要流下来的鼻涕笑着说道:“可不要逞强啊!这里没有大夫,受了风寒可别丢了性命!”
文洋低着头想了想,末日开始后,自己好像有十多年没有病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