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金泪-一半是水,一半是火》免费阅读!

锁金泪-一半是水,一半是火第1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面,很快便又回到了前厅。

    “陈管家,我们去了。其它依照老爷吩咐,不无意外,你可不必亲自前往。”夫人轻移莲步至车前,顿了一下,还是回头低声嘱咐了几句。四人上车后,胡文忠和其余数名随从,并驾随车往平凉而去。

    天寒地冻,风雪紧一阵松一阵地胡乱刮着。官道上一辆锦绣丝缎华盖马车压着雪渍向山上缓慢驰来。

    “雪压关山惨不收,朔风吹送白蒙头。”有人说雪是高人的清事,豪客的酒筹,行旅的愁媒,此话真不假。为了赶早,四人都是天未亮即上路。现在肚里有了食,车纬里又笼了暖炉。玉儿早已枕着春兰的腿睡着了。夫人单手倚着靠垫闭目假寐。秋菊和春兰也自靠在厚厚的锦缎包裹着的车厢壁角昏昏欲睡。

    离了西凉,一直往东。雪越下越大,山丘崎岖。不远处一块巨型嶙石上锩刻着“降龙口”三个斗大草字。胡文忠骑在马上,耳朵里脖子里都浸了雪水,虽戴了皮帽,但仍被冷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到了这里,胡文忠的心不由得一紧。这一路行来,大都是官道畅通。只是要去平凉,必经此降龙口。而降龙口又是这处地势险要、嶙峋怪石堆积而成的楼石山的唯一入口。此山并不高,山路也不长。但因石洞颇多,且不易寻得,故常有j小隐匿,干那强盗行径之勾当。虽然青颜山庄庄主在此方圆百里是无人不晓的人物,平日自己跟随老爷也常路过此地。但行武之人,必须谨慎行事,尤其今日车上还有夫人和小姐。

    想到此,胡文忠吩咐其余随从及车辆缓行,自己纵马向前,先向谷口跃去。正在凝神贯注之时,“咝―――”只见一只翎箭破空而上。胡文忠心知有变,忙要掉转回去。“快快驾车回去!”

    突然之间,漫天飘下的片片雪花夹杂着朵朵鲜花迎风飞舞。胡文忠只觉一阵花香扑面而来,他立即屏住呼吸,从腰间抽出剑来,暗运内力于全身。此时,他身后的随从中已有定力不深的从马上坠落在地,不省人事。

    第五章 雪冰精毒(1)

    “不好,”胡文忠心里暗道。此香似春天百花盛开时的极致之香。相传江湖上有一门派,名曰“邀花宫”,精于通晓各种花草植物,且最擅长将鲜花与天山冰雪,以不同比例盛之于器皿,再置之微火上萃炼。最后将收集到的精华以蜜蜡封于各个小瓶,用时只需以簪沾取少许溶于各种液体中。普通的花液既可作为香粉妆奁的配料,也可制作提神醒脑之药品,甚至特殊花草的液体,更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毒麻之物,比如早流传于世人之口的“雪冰精”。

    以前只从师父的藏书里看见过记载,毒之下品,以断肠草、鹤顶红一类有形有色之物;毒之中品,以“寒地”一类有形无色之水为代表。毒之上品,可随心情、环境、温度幻化于无形无色无味中。而雪冰精,便是上品之一,它附于花中,便添花香;附于酒中,但闻酒香;附于书中,只识书香。而且书中言明,前两类毒皆可致人死命,且第一类毒物的中毒之人死时极为痛苦;第二类毒物虽也可夺人性命,但中毒之人往往并无感觉,只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前两者俱有以毒攻毒之物克之;而第三种毒本身并无解药也不夺人生死,只会令中毒之人处于或休眠、或痴呆、或颠狂等各种身不由己之状态。

    苏醒时间只由中毒之人当时中毒之深浅,还有温度、体质而定。近十年,因“邀花宫”的人行事极为神密低调,很少行走于江湖。只有各种诡异传闻流传于世,其中就包括最引人暇想的毒之圣品――“雪冰精”。也正由于有了这些饭前茶后的谈资,江湖中某些名门正派之人也称“邀花宫”为“花妖宫”。

    胡文忠心里明白,今天遇上的敌人,很是难缠。可以用到世人难得一见的雪冰精,此人的来历定不简单。况且现在自己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身边一起的兄弟就已经倒下一半了。突然,胡文忠一个激泠,既然身强力壮的男子都抵不住此毒,那么车上的人儿。。。。想到此,胡文忠决定不能在此地久留,必须立刻将夫人她们带离此处。而且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此毒是否真的不会致命。。。,就在转念之间,胡文忠已经策马向车驾靠近。

    车厢里静寂无声,厚重的帘子依旧低低地悬垂着。胡文忠冲到马车旁,身子随着马儿向前的惯性便向车驾处跃去。就在这一瞬间,眼前陡然冒出一朵剑花,接着又似七星连珠般挽出一串剑花,直向面门而来。胡文忠身在空中,虽不能达到身心合一的境界,但必竟师从名门,手中一紧,却仍然纵身近前,一剑直刺。

    胡的师傅是当今剑宗名门青云派的掌门人吴士道。青云一派讲究的就是“意念、吸纳、剑势”,讲究以精练气,以气养神,练神通脉。脉既通,剑随人走,气御剑停,皆讲求得心应手也。与其在失了先机之时去逞匹夫之勇,不如以静治动,以不变应万变。

    胡文忠的剑式看似愚钝,而对方的招招都是令人眼花缭乱。虽明眼人一看,便知胡的剑法凝重如山,自是先聚内力,然后蓄势弹出。且内力汇在剑身,剑随心动,去势缓慢。

    第五章 雪冰精毒(2)

    这时描写自是句句道来,但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毫一瞬间。就在这个关口,情势突变,眼前白花花一片,只听耳边一阵龙吟轻颤,不用看胡文忠也知今日遇上劲敌了。来不及细想,只能身随剑移,硬挺挺将身子向侧面弓下。同时,借着腰力,一招“醉酒当歌”将剑反手向上刺出。对方似早料有此一出,竟也不预躲闪。只将剑尖稍偏,一招“水中挽月”,一道轻影从眼前翻过。这边胡文忠的身形尚未立稳,身后又有一道寒光逼来。情势如此,胡文忠决定孤注一掷。他先使出师父传授的“青云剑法”之“平步青云”,身形一转,手疾紧跟一式“青云直上”,不待对方反应,又是一招“青云磅礴”。这三式下来,形势立转,仿佛胡文忠渐渐掌握住了主动。但敌人轻功极高,又是几个回合下来,仍是神龙见不见尾。而且对方轻易不愿现身似的,转瞬间周围又落入一片寂静。

    胡文忠仍不敢掉以轻心。他屏气凝神,将全副精力贯注于全身。可是,这一猛打精神,内力不禁在全身游走了一遍。此时,空中的雪花显得稀疏了许多,方才所现的那些姹紫嫣红也像是幻觉般,没有在地上留下任何痕迹。所有的一切仿佛被凝固了,除了胡文忠一人站在雪地上,旁边还有那辆一动不动的车子。其余的人和物都静静地躺在那儿,就像天生就在那儿一样,任凭被体温融化的雪水在他们的体肤上流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胡文忠不知道自己在那儿站立了多久,只是手脚越来越冷,慢慢地全身的血液也开始凝滞。。。他想迈开脚,往车前移动。可意念刚一动,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栽了下去。

    白茫茫的一片,太阳高高地挂在正中,只是就像被包了一件衣服,圆圆地,没有一丝热度。

    雪浸在衣领处,已结成冰渣。周身上下都像是被冰裹住了似的,一时动弹不得。胡文忠试着运了下内力,并无阻滞的感觉。他的内力立即开始在全身经脉行进。运行了九九八十一周后,呼吸已恢复正常,全身也活络了许多。又将师门的内经默默地运行了三十六周,胡文忠便纵身跃到车帘边,一手轻扣车窗,急切问到“夫人!小姐!”无人应答。

    胡文忠急忙用手撩起帘子的一角,眼睛往里一瞅,不好!只见小姐仍旧侧身卧在春兰腿上。秋菊低着头倚坐在车厢柱边。靠垫处的躺痕还在,但夫人却踪迹全无。不及细想,胡文忠决定自己独自先将马车赶回西凉镇的顺风客栈。至于其它人,料想暂时定无生命危险,且现在只有自己一人,若拖累太多,时间必耽误不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以最快度将夫人失踪的消息通知给老爷。

    第六章 夫人失踪(1)

    早上从客栈出前,陈管家专门将套驾马车的四匹青骢换成了黄骠。现在胡文忠驾着马车飞也似的向来路奔去。

    清静雅致的主卧室内,一张沉香木床上玉儿沉沉地睡着。低垂着的青绡帐外还有一层锦缎帐帘被金丝勾挽起。一位老中医坐在床边用中指和食指轻轻放在玉儿的手腕处,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点点头。春兰和秋菊两名丫环都已安置于后堂的厢房,胡文忠也暂在后堂歇息。另又从客房女侍中挑了两个灵巧的丫头先随侍在小姐身边。陈管家又命张三带人去降龙口将其余随从接回。陈管家自己则安排好一应事等后便亲自出了门。他这次是直奔思龙镇的青颜山庄。傍晚时分,风尘仆仆的陈管事终于赶到了山庄。山庄里的人与他很是熟识,没有通传便直接将他带到了老爷的书房。

    “老爷,陈晋昌从西凉回来了。”通报的人在门口回到。

    “进来!”浑厚而带些疲惫的声音。陈管家急急掀起门帘,一脚就跨了进去。当厚重的门帘嗒拉垂下,一声“咣啷”随即响起。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敢置信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万念俱灰的绝望。但,说话之人立刻便从书房里冲了出来。他高声喊道:“备马!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下人们惊讶地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从周围的人群中看出点端倪。但还没等这些人闹明白所为何事时,老爷已带着身边的两名亲随冲出了大门。说是老爷,其实也就刚到而立之年:

    面如冠玉赛周郎,双眸朗若炯星辰。

    声动春雷震四方,悍然正气笑君恩。

    门口已有两名小厮牵着四匹骏马候着。老爷跳上紫骝马,另两人跳上枣骝,陈管家依旧上了来时的黄骠,一辔头放开,烟也似的去了。雪早已停了,夹着冰凌的风刀子似的割在脸上。天空中飘着淡淡的云烟,月亮偏偏地挂在半空中。四人眼盯着前方,只是静静地赶路。中间除了陈管家一人并辔与老爷跑了一段,好像絮絮地说了什么。其余时间都只是老爷一人疯了似的冲在最前面,其余三人都只能拼命催赶自己的坐骑,方能不致落下太远。这样一行人马跑了许久,终于在马儿倒地之前赶到了顺风客栈。

    这时胡文忠和小李子早已候在了门口。见老爷到了,胡文忠也不说话,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老爷跳下马来,冲到跟前用鞭子在他身上狠狠地抽了一下,然后将鞭子扔在地上,转身进了堂屋。小李子忙紧跟两步,上前带路将老爷引到小姐现住的卧房。

    第六章 夫人失踪(2)

    老爷匆匆进屋后,立刻走到床前撩起挂着的青绡帐,映入眼帘中的是玉儿平静恍若甜梦的睡容。老爷单手拂到玉儿额头一试,然后头也不抬的问到身后站着的两名侍女,“玉儿醒过没有?”“回禀主人,没有。”其中一名身量略高的侍女低眉回答。“你们好生侍候。”说完就出了屋子,“胡文忠!”果不其然,胡文忠正站在门口候着。“是,主人。”他恭敬地回道。“跟我来。”老爷边说边向外走。“是,主人。”两人前后脚走出了后院。在陈管事早早安排好的外院一间包房里,老爷只让胡文忠一个人进去回话。这时陈管家急忙走了过来,他在门口听了一下,感觉里面没有声响,想了想还是用手敲了一下门。“陈晋昌吗?”里面传出老爷的问话。“是,主人。。。兰姑娘刚醒了。”胡文忠在里面将门打开后,仍然恭敬地站在门边。靠窗边坐着的老爷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喜色,他冷静地吩咐道:“你派人好生守着春兰,我稍后就过去。”

    这边,后院的一间侧厢房内,春兰依旧昏沉沉地靠在床头的一个靠垫上。她的脸上浮现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旁边侍候的一个中年女人,正将一杯水用小匙少量地往她嘴里喂着。“兰姑娘呀,你可总算醒了!真把我老婆子给吓坏了呀!年纪轻轻的,这是中的哪门子邪呀。。。看把人给折磨的。。。”在这个中年女人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中,老爷的脚步声也进了屋子。陈管家给那个女人递了个眼色,然后手在下面往门外一指。女人心领神会地向老爷告退。于是,陈管家带着闲杂人等全都退了出去。

    “春兰,好些了吗?”老爷关切地走到床边。

    “主子,奴婢。。。。”边说春兰边想撑着身子坐起。可刚将一只手撑起一下,便又全身一软倒了下去。老爷拍了拍她的肩,一只手对她摆了摆,示意她不必如此。然后坐在方才老婆婆坐着的凳子上,认真地对她说道:“春兰,你只要把昏迷之前所生的事详细描述给我听就行了。。。想必你也知晓。。。夫人从车上失踪了。”老爷顿了顿,“现在只有你是车上唯一醒着的人。。。”

    “主子,你相信奴婢,春兰只知道从客栈出来后不久就睡着了。。。。然后就是在刚才醒过来才听说夫人不在了。。。”说着说着春兰竟然哭了起来。“那你在睡着之前,有没有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还有,秋菊是在你之前睡着的还是之后?”老爷的声音仍然不带任何情绪。“没有呀,主子,我和秋菊前面一直陪着小姐嬉戏,后来小姐睡着了,然后我也迷糊着了。。。好像秋菊也差不多时候睡着的。。。”春兰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又摇了摇头,好像有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似的。“那夫人呢?她在你们玩耍时做什么呢?”老爷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冷静。“夫人。。。夫人她一直就靠在垫子上睡着呢。。。她好像一上车就很疲倦似的。”春兰一脸的肯定,然后又稍微有些犹疑地补充了一句。“唔。。你先歇着吧。。。好好休息。。。”老爷若有所思似的转过身子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将右手摆了摆,示意春兰不必拘礼请安。

    第六章 夫人失踪(3)

    过了几个时辰,秋菊也醒了,派陈管家询问的结果与春兰毫无二致。又过了两个时辰,玉儿也醒了,但仍然很虚弱,几乎不能开口。当然,在她们清醒之前,倒在雪地上的那几个随从也早醒了,但遣人问过之后依旧没有丝毫线索。老爷带着两名侍从不久就出门了,这一次,竟然半个月后方转回来。

    老爷回到青颜山庄后,就闭门谢客,将平日打点的各处营生均交与陈管家打理。只带了玉儿,胡文忠并春兰、秋菊二女及仆从在山庄中做起了世外隐士。这样的平静没能持续太久,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晨,天空飘起了淅沥小雨。玉儿呆呆地坐在阁楼上的闺房中,凭窗眺望着远处的山峦起伏。烟雨朦胧青山在,犹似半遮面。野鸟啼,嘶雨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叹只叹,休把姻缘命中求,命中有时终需有,无缘对面空悲切。娘亲失踪已有月余,以前娘在时,虽也并不经常在自己跟前。但山庄总还是洋溢着欢声笑语,温馨平和之气氛。自从顺风客栈转回来后,父亲便将庄中大半仆人打干净,自己则时时独自呆在书房里;而胡文忠胡叔叔也变得神神密密,已经十天半个月没见到他人影了。刚才听秋菊递茶时讲起,胡叔叔刚回来了,只是还没有与她打个照面便又直接进了书房。秋菊心里很是郁闷,想去找他,可又担心此时去了也不可能见着。现在秋菊不在,想必又是到书房门前转悠去了。而春兰今日告了一天例假,每月有两天她都要上镇里采买胭脂水粉等日用杂物。对于玉儿来说,她虽身经此事,但必竟只是幼稚女童,虽比同龄孩童多了几分沉默,但也没有太多思量可考。现在她便是索然无味地望着眼前的一物一景,胡乱地撕着手中的叶片。。。

    “小姐,老爷唤你下楼去正厅有事交待。”秋菊掀开内屋的珠帘,对玉儿说道。

    “父亲有说什么事吗?”玉儿犹疑地抬起头,秋菊一边走上前来为玉儿整理装束,一边干脆地回道:“没说,我也是在外间被胡文忠看见,然后直接叫奴婢扶你过去。”

    玉儿心上不禁一愣,爹爹除了吃饭时能见得一面,平时已很久没和自己聊天了。心上虽在思量,但脚下却也并不停下,下得楼来,穿过孱孱清泉之上的亭子,走过几处楼堂,迂回曲折地又转过几道回厩,方到了前厅。

    迈进屋子,玉儿先向父亲福了一礼,方才起身,站在了一边。秋菊自?br />
小说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