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玩了十几分钟,她们恶语相向了几句,也差不多冷静了。我正用模拟器玩《街霸2》,搓招太狠shǒu jī脱手,弹进沙发底下。微微俯身捡shǒu jī,摸到shǒu jī的同时,还摸到丝状质感凉冰冰的东西。
我从沙发上蹦起来,膝盖撞在茶几边缘,疼得龇牙咧嘴。脱口而出:“卧槽!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黄晓佳不知何故,双手蒙着脸哇哇大哭,
“怎么了?”我俩一头雾水异口同声。
她哭得伤心欲绝,看来沙发底下大有名堂!趁刘琳在安慰她,我趴在地上往沙发底下窥探。果然大吃一惊!沙发底下堆满头发,有长有短,多的快要溢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拿出一缕头发质问,
黄晓佳哽咽着回答:“这些头发接连不断从我体内生长出来……”她撕下右手食指的创可贴,创面把手指包裹了一圈。伤口里裸露的不是血肉而是参差不齐的头发!她张大嘴巴,牙缝里夹着头发、舌头上缠满头发、喉咙里卡着头发……
我俩毛骨悚然很自然地往后躲,黄晓佳绝望地冲我们喊:“我会不会死?会不会变成怪物?已经是怪物了吧!”
我:“你冷静点!”
“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话啊!”刘琳一脸诧异,摇晃着黄晓佳的肩膀。
我递过去纸巾,黄晓佳哭诉道:“都怪阿明,都是他害的……”
“小区门口开理发店的阿明?”刘琳疑惑地打断她,
原来那个帅帅的理发师叫做阿明,黄晓佳自顾自往下说:“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他,每天都会找各种理由,到发型屋打理头发。我不介意每次要排队几个小时,就是想和他说说话。哪怕只能在椅子上坐五分钟,他工作时专心致志的样子好有魅力。他说他爱我,他应该只属于我!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我恨他,是他害了我!”
“他是怎么害你的?”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这个阿明会法术、魔法、特异功能?
黄晓佳瞪了我一眼,她眼球里几根头发从上眼睑快速滑入下眼睑。貌似身体里有东西在拽动头发,又或者她体内的头发本来就有生命,和林芝平的缝蓬差不多?刘琳一脸惊恐的表情,刚才那一幕她应该也看到了。
“你们知道什么是歇斯底里么?星期二早上,耳朵里面特别痒,我从耳内扯出一根长发。下午上课眼睛特别痒,我从眼角抽出一根长发。那天晚上我又从耳朵、眼睛弄出来一堆头发!不管我怎么拔它们,总是不停地自己冒出来!”黄晓佳面无表情地说。
黄晓佳站起来朝卧室走去,猛然拉开分隔客厅、卧室的窗帘。由于用力过猛受伤的食指被窗帘割落。许多长发一头连接断指,一头连接手上的伤口,半截手指就这样藕断丝连悬空飘荡。
窗帘后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头发!床上、地上、桌子上、窗台上!所有平面堆满头发!累累垂垂漆黑一片!
“啊!”,刘琳一声尖叫捂住眼睛,黄晓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份病历档案,转身扔在茶几上。这个过程中断指迅速被头发拉扯回原位,她好像毫无察觉,我目瞪口呆。
“你不是问我那天干嘛去了么?”她冷冰冰的对刘琳说,
刘琳哪里见过这等恐怖诡异的事,早都吓蒙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自从罗布泊回来之后,我胆子到是大了许多。我翻看茶几上的病历,这是周三西京医院出具的体检报告,医生的字迹潦草我也没看明白。其中有一张x光胸透影像,黑乎乎一片必须对着灯光看。zhào piàn里完全找不到骨骼结构,人体轮廓之内只有密密麻麻的丝状填充物。按理说头发是不会在x光下成像,除非密度达到一定的高度。或许她体内的头发已经挤压到一个惊人的水平!
“我从医院逃出来,医生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怪物……”黄晓佳擦拭掉泪水。
刘琳咬着手指:“报警吧!”
“jǐng chá会把我当成怪物抓走!”黄晓佳坚定地回答。
“既然已经到这份上害怕也无济于事,报警解决不了问题。我认识一位朋友,他精通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我拨通了林芝平的diàn huà,把这里的情况详细和他说了一遍。他想了半天,也判断不出原因。但是给我留下一个地址,是南门附近大学习巷的一位张婆婆,建议明天带黄晓佳去找她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