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让人看穿。
秋霜沉默了,她咬牙低着头。不打算接这句话。心中悔恨交加,她不该轻信了锦竹!
“你若坦白招认,供出缘由,本官尚能酌情处理。若是再狡辩下去,本官就要用刑了。”
惊堂木响,秋霜被吓得浑身一抖。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那是毒!我以为只是泻药!
锦竹对我说,只要我让我娘在永安公主的吃食里放一点药,折腾一下永安公主,她就能把我升成大丫鬟。
她说那药不会死人,也不会被人查出来,我就斗胆去求了我娘。是我,是我害了我娘!我娘她一开始不同意,是我以死相逼,她才答应了下了。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都是我的错!”
秋霜说到最后,捶地痛哭。原来昨日母亲就明白那是毒药。怪不得会哭,还嘱咐她那么多话!
都是她太糊涂!被猪油蒙了心!
可是事到如今,再多的悔恨也无用了。
府尹叹口气,任由她在堂下哭泣悔恨,派衙役去传唤昭和公主府的锦竹。
昭和公主身边的大丫鬟之首,锦竹。可以说是昭和公主最宠信的丫鬟。
府尹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不知昭和公主肯不肯放人。
锦竹到来的过程比府尹想象中要顺利许多,并且招认更加顺利。
“东西是我给秋霜的,可我也不知道那是毒药,她说的都对。说实话,我们都是在主子手底下办事的,半点由不得人。府尹大人,您不会以为,我们两个小丫鬟就敢谋害永安公主吧?”
锦竹很淡定,与其说是淡定,不如说是死心或者是释然。她跪的姿势有些怪异,力量全靠左腿撑着,身子也微微往左斜,像是右腿有伤。
秋霜在她身旁无声抽泣,她看了一眼秋霜,有些不忍心,伸手安抚了几下秋霜的肩膀。
纤细雪白的手腕上带着一个近两指宽的白玉镯子。那玉镯子材质一般,有些浑浊,同锦竹金玉的头面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寒酸。随着她给秋霜拍背的动作,白玉镯子下露出一小块青紫淤血的痕迹。
京兆府尹本来因为那个镯子多瞧了两眼,看见淤青之后,才明白了锦竹为何会带这么一个不好看,又宽扁的玉镯子。
公主的贴身侍女,一等大丫鬟,
在外rén miàn前颐指气使,比一般人家的xiǎo jiě都娇生惯养。在外人看起来还算风光,可是其中苦楚,外人又怎会轻易知道。
“毒药是你从哪弄到的?”
“说了有用么,从衙役过来的时候,奴婢心里就清楚了,这件事到最后肯定是要奴婢扛下来的。”
锦竹斜着眼着京兆府尹,不是小小的一个府尹,在遍地都是官宦的皇城里几乎见到哪个都得行礼。
京兆府尹不给她一个保证,她就不会说。
她话里的讥讽让京兆府尹觉得自己脸皮都被刺着了,更不用说神情了,但说的也是事实,他是干涉不了这些上位者的阴谋诡计明争暗斗。不过他并不以为耻,他是百姓的父母官,他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让百姓过得更好。
“我是没办法管,但是我最少可以递折子,可以把收集到证据跟你们都交给圣上指定下来的人。”
这句话让锦竹眼前一亮,这件事真的能够闹到圣上面前不会就这样被拦下来?她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
“东西是奴婢的主子给的。有当时包着毒药的绣帕为证。包着毒药的绣帕藏在奴婢房间内的花盆里?
那是在大前天中午,用过午膳,昭和公主把毒药给了奴婢。她没有对奴婢说是毒药,只是说给永安公主一点教训。后来奴婢就找到了秋霜。”
京兆府尹看着锦竹,她完全没有袒护过昭和公主,这件事一点都不合常理。承认也承认的这么痛快。倒像是特别痛恨昭和公主。
“若是闹到圣上同两位公主那里,你可愿作证?”
锦竹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想到昭和公主平日拿她出气的样子,又坚定了一下。
“奴婢愿意。”
衙役去搜锦竹说的物证了,锦竹同秋霜都被收监了。审讯过程无比顺利,顺利的太不和常理了。顺利的像是提前安排好了。
京兆府尹坐在椅子之上,死活想不出来,自己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一点思绪是什么了。
他低头随意翻着桌子上的搜集到的信息。眼角瞥见清河两个字。
对!就是清河郡主!清河郡主同昭和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毒药只有一份,是清河郡主府下的人买走的。为什么会到昭和公主手上!
还有锦竹手上的伤痕淤青,同她的态度!
去调查锦竹的衙役姗姗来迟,回禀道:
“大人,属下查探得知,清河郡主一月前救了锦竹患病的mèi mèi。”
这一个消息就像一根绳子,把所有信息都串联起来了。
京兆府尹猛的坐起身,他知道这件事是谁计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