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前神色严肃却寄予希望对她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心里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很久都不能平静。
后来她才明白,那是一种被赋予勇气的感觉。
秋栀站起来,走到陈新北身边,俯身握住他的手,“我想靠自己实现独立,哪怕慢一点,但只要在往前走就好。”
陈新北隐忍着情绪,许久都没有说话。
客厅的古董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的流逝在寂静黑暗中更能够被感知。
“你去吧。”
陈新北放开她的手,轻叹一口气。
秋栀莫名的难过,想说什么,下一秒被带进了一个怀抱。
陈新北搂着她,将她的头贴在自己胸口,眼底似有星辰大海。
“秋栀,你记住一件事,这辈子都不许忘。”
“什么事?”
陈新北不由得收紧了力道,这片刻的温存已经足够让他上瘾。
“只要你想,你就能依靠我。”
秋栀蓦然一怔,鼻子酸酸的。
陈新北摩挲着她的发丝,低声说,“结婚、妻子、孩子以及家庭,跟我能不能护着你,都没有关系。”
秋栀攥着他的衣角,“那跟什么有关系?”
陈新北轻笑,放开她,刮了刮她的鼻头,“我乐意,谁敢拦着?”
又是那副太子爷的狂妄气派。
秋栀被他逗笑,“爷爷听了估计又要骂你了。”
陈新北耸了耸肩,往楼梯口走去,“不早了,回屋睡吧。”
秋栀叫了他一声,陈新北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四哥,谢谢你。”
又是谢谢啊。
他哪是需要什么谢谢。
陈新北扬了扬手,一步跨两梯,走过转角进了屋。
秋栀拿上碗进厨房洗了干净,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脑子都还是刚才陈新北说的那几句话。
秋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着空气说道:“不许胡思乱想。”
他是四哥,是陈家最优秀的孙子。
秋栀,你不准,
不准有别的心思。
“小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打工?”
姜娆放下杯子,问道。
秋栀低头绞着手指,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为了赚钱。”
“没跟四哥说?”
“……没有。”
姜娆此刻突然有点心疼陈新北。
居然这么久了,还是没什么进展。
“我怕他生气,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让我来了……”秋栀解释着,“可这里的薪水很高,我不想放弃这份工作。”
“你小看他了。”姜娆笑,微抬下巴,“胳膊拧不过大腿,四哥哪次拧过你了?”
高中的时候,秋栀提出住校,陈新北想着她人生地不熟留她在家里住,最后被秋栀一句“我想尽快融入这个环境里”打回了原形,一个大忙人,每半个月硬是挤出一天时间从北京飞回来看她。
高考过后填志愿,陈新北建议秋栀填北京的学校,自己公司在那边方便照顾,最后听见秋栀说“我想离家近一点”就让了步,回成江张罗分公司,放下了北京部分业务几乎等于第二次创业,直到今年才算真正站稳脚跟。
大学军训过后,秋栀中暑发高烧瞒着家里不肯说,最后被送进了医院辅导员diàn huà打到了陈新北那,这人不眠不休的守着秋栀两天,见她烧退了又连夜回了北京继续跟项目进程。
姜娆一直怀疑陈新北对秋栀有那么点意思,那次之后,几乎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她和陈新北从小一块长大,这人读书时候是个学习狂,毕业上班又成了工作狂,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情,其他人和事都得靠边站。
可不知什么时候,连工作都得为秋栀靠边站了。
不得不说,爱情这个东西,真是完全没道理。
天聊到这,秋栀也打开了话匣子,“我觉得四哥这段时间,有点怪怪的……”
姜娆拿了颗葡萄扔进嘴里,眉眼一挑,“怎么个怪法?”
“情绪捉摸不透,最近我们总是闹不愉快。”秋栀兀自说着,“不过我连分个手,都要他来帮我收拾烂摊子,也是挺没用的……”
“你分手了!?”姜娆吐掉葡萄籽,两眼都似乎在放光似的,“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分的?现在还联系吗?你们还会不会复合,对了还有……”
秋栀:“……”
你再这样激动下去,我都要以为你暗恋我了。
秋栀三言两语把事情掰扯清楚,顺带把两次陈新北替她出头的英雄事迹也交待了干净。
不料姜娆听完竟发出一声感叹:“天佑我四哥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秋栀:“???”
姜娆意识到不对,连忙打圆场,“我的意思是,你终于脱单了,值得庆祝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只单身狗。”
秋栀:“……”
你怕是假酒喝多了。
玩笑过后,姜娆瞥了眼正在漫不经心生闷气打牌的某人,决定日行一善。
姜娆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这太安静了嗨不起来啊,咱们去ktv续摊儿吼一嗓子怎么样?”
引来众人的附和——
“走啊,这清吧的酒都不够烈。”
“我建议通宵嗨。”
“姜娆你从国外回来的不会要给咱们秀英文歌吧。”
姜娆走上去拍了下那人的脑袋,笑作一团,“你个土老帽听得懂英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