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灭绝师太手扬拂尘,两条低垂的眉毛大大减损了她的美貌,一双锐利无情的眼睛更是将她灭绝师太的名头衬得名副其实。
她看向朱九真两人的神情淡漠中带着威严,浑身上下没有传出丝毫的善意。
朱九真向她拱拱手,道:“在下白玉堂,师太好,殷六侠好。”
她像是没有感受到危机,笑的很是和善。
灭绝师太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问道:“两位与魔教妖人是什么关系,不妨直说得好。待分清敌友,咱们再往下接着说。”
朱九真装作愣了一下,解释道:“师太何出此言,我兄弟二人自出生到现在,从未听过魔教的名头,又同他们有甚么关系。”
“你既说同魔教没有关系,那为何沿途掩埋魔教妖人的尸体?有何居心?”
朱九真无奈地看了张无忌一眼,摊手道:“我也不想做这份苦差事,怎奈我这位哥哥生来好心肠,人家给他一巴掌,他还要担心把人家的手硌疼了。你想,他若是见到暴尸荒野之事,又岂会袖手旁观。”
朱九真给张无忌的那句评价,惹得峨眉派中年纪幼小的女弟子低头含笑,却被灭绝师太一声冷哼给吓得止住。
“若真是如此,最好不过。叫我知道你二人同魔教有任何关系,别怪灭绝师太心狠手辣。”
灭绝师太说话当真不客气,半点不给自己留有仁慈和善的名声,她是真不怕别人背后对她的咒骂议论。
朱九真连连拱手,道:“那是自然。”
她对灭绝师太这人的感觉说不上来,讨厌吧,也不至于,喜欢吧,也到不了那点。某些方面灭绝师太让人敬佩,而另一方面又叫人不喜。
比如在对待周芷若的事情上,她明显是把从纪晓芙那里吃的亏砸到周芷若头上,害得这原本善良的姑娘左右不是人。
在六大门派围剿光明顶一事上,她对弟子言辞犀利,教导光明磊落,却又在对待周芷若喜欢张无忌一事上,教她勾引对方,行她所不齿的事情。
就这两点来说,灭绝师太是个复杂的人,不单单可以用好或坏来定义。
殷梨亭同那三个魔教妖人相斗一场,得了峨眉派弟子的敬佩,众人纷纷拿出食物和水招待他,听他说这一路来同人较量的事情。
对于殷梨亭与纪晓芙的婚约,峨眉派众人皆知,眼下亲眼目睹他同人交手,武功卓绝,气度不凡,不由生出可惜的情绪,哀叹此人没能成为峨眉派的女婿,实是一大损失。
众人正听得热闹,一旁被绳子缚住的村女突然开口。
“殷六侠,我想问你件事情。”
那村女原本被绳子缚住,又被众人挤在后面,殷梨亭并没有看到她。
待她开口询问,这才发现这丑陋的村女竟被绳子绑住。他询问似地看了灭绝师太一眼,得不到她的解释,只好对那村女道:“姑娘有事,但说无妨。”
那村女对待灭绝师太和峨眉一众弟子神态倨傲,不想在殷梨亭面前却颇为恭敬。
她似是有难言之隐,说话便不甚流畅。
“请问,贵派张翠山张五侠,是否也来了这里?”
众人听她询问死去已久的张翠山,纷纷吃了一惊,殷梨亭更是惊讶万分。
朱九真拿胳膊捣了张无忌一下,张无忌不明所以,却只得了她意味深长的一瞥,这一眼看得他心惊肉跳,总觉得对方心里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姑娘打听我五师哥,所为何事?”
村女丑陋的脸颊生出红晕,完全不见了倨傲的神色,反而像个未出闺阁的xiǎo jiě,羞羞答答起来。
“我想问,张五侠的公子张无忌是否也跟着一起来了?”
张无忌听她说起自己,顿时吃了一惊。
同样吃惊的还有殷梨亭,他问对方:“我五师哥十年前已逝世,姑娘当真不知么?”
村女啊的一声惊叫,似是不敢相信:“张五侠死了?那他……他……”
她像是被消息惊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想到心心念念的短命小鬼竟早早成了孤儿,心中生出股说不出的怜惜之情。
“张无忌呢?”
村女慌忙询问,殷梨亭叹了口气。
他见这村女脸上神色全是关心,显然不是无忌的敌人,便道:“我虽不知姑娘是何人,与我那无忌侄儿如何相识,但见你对他一片关心,也是他的福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