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一片废墟中间,有栋稍微完好的房屋内,一个瘦弱的少年突然坐起身来,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全身更是汗如雨下。
又是那个该死的噩梦。
10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一直不停的提醒着他那血海般的深仇。
梦中之rén miàn容狰狞,血红的眼珠如屋外月色,月光朦胧中透露着带着丝丝血色残光的昏黄,是那么模糊而又那么深刻人心。
残破的屋顶外,看不见1颗星星。天空低的吓人,透过核尘埃和火山灰形成层层叠叠的灰陨云,昏暗的月光和由电磁粒子组成的极光各自交错,越发显得诡异。
咳咳,少年起身后想喝口水却发现边上的瓶子里已经空了,但他还是拿起来凑到自己唇边仰着头把瓶里还剩下的几滴,贪婪的吞入口中。虽意犹未尽,但好歹能滋润下已经干渴的分泌不出唾液的嘴唇。
瓶子虽然空了但还是舍不得丢弃,要知道瓶子在这物资匮乏的世道也算是稀有物资了。
洛天,这个17岁少年的名字。
由于一直以来缺乏营养,比同龄人微矮的身高以及瘦弱的身板,让他看上去有点单薄,层次不齐的短发,再加上因为长年睡不好而形成的浓浓的黑眼圈和狭长的双眼,以及右边脸颊上三道深可见骨的疤痕让人看上去不由的会有种阴鹜感觉!
消瘦到凹陷的脸庞像把刀让人产生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既然醒了,也就没有了睡意。
一想到十年前发生的变故,就如同一个烙印伴随着自己的噩梦,始终挥之不去。
洛天不禁自嘲了笑了笑,喃喃道:“这个连活下去都难的狗屁日子,报仇?呵呵……连想想都觉得是一种奢侈啊!”
此间屋子很小,前后不足15平方,内里已经不足以用简陋来形容。
没有任何家具不说,唯一的床还是由薄薄的一层树叶和枯草组成。
床并没有放在地上,而是用各种藤蔓,布条编制而成,如同一个蜘蛛网就贴在屋顶下方。离地最少有2米高。
屋顶也有一半地方已经破损,抬头便可以看见天空。如果爬上屋顶,却会发现有根绳子从缺口处一直连接到洛天睡觉的床头。
如果可以进出就能算上是门的话,倒有两处,但上面并没有门板。
这所洛天“精心挑选”的房屋除了能稍微遮遮雨以外,风都无法挡住。
摸了摸干瘪的口袋转身检查了下自己的“全身家当”。
说是家当实在有点夸大。首先摸到是这么久以来贴身带着的一块残缺生锈的铁片,铁片的一头用布条包裹了几层就算是刀柄了。
身边的那个空瓶还有怀里几根黑乎乎类似菌类的植物,和身上那放在以前hé píng年代连乞丐都不屑穿的破布条,勉强算的上是衣服,除了遮丑连御寒都做不到!
脚下穿着由不知名兽皮裹成的鞋子,上面只是简单的用布条扎了一下。
还好现在只是7月份,虽然如今的社会因为战乱而导致的各种灾难引发的天气变化。不到25度的温度怎么也能算的上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了吧!
这块区域,由于没有受到核污染,除了他还生活着不少行行色色的人。附近的拾荒者听说最近这儿来了个鬣狗一样的少年,都不愿意靠近这一块。而孑然一身的他,连那些“掠夺者”也懒的刻意来寻他的晦气!
此处的“掠夺者”并不一定是指那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如炼金生化人,古武者,基因突变新人类或者进化者等,而有些只是比正常人力量稍微强大那么点的人类。
他们不事生产,靠从别人那掠夺资源生存。无论是食物,还是人口。只要对他们来说有用的,都会蛮横的抢走。
洛天听了听附近有没有声响,周围寂静的让人耳朵都发疼!毕竟在如今年月连虫子都属于高档食品了,谁还能听见在以前夏天里经常出现的蛙声,各种鸟叫虫鸣声。
接着握住那唯一称的上wǔ qì的铁片轻轻的走到“门”口。
所谓的门在以前可能是铁的或者木的,早就被不知道多少年前来过的拾荒者拆掉,带走了。
门边如睡前一样,简单的陷阱没有任何异常,三道简洁而又隐秘的报警线也依然如常洛天又去了后面那个门看了看,这个与其说门,不如说屋子残破后出现的一个半人高的洞。
多年的流浪生活,早让洛天养成了从来不住在只有一个出口的屋内的习惯。毕竟狡兔三窟,内外无援的情况下总要求个自保。
洛天望了眼月亮:“……”三点了,再不出去就得挨饿了。
他把那铁片贴着左边肋骨放好,这样顺着衣服破烂的纹路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还方便右手的使用,遇到危险可以第一时间抽出来。
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