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疑问,它不知痛饮了多少江河血。
“平静的双眼。”封钦看到一双无情淡漠不染一丝杂情的双眼。
“苍穹风曲……九曲的第一音……”
那画卷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封钦耳际传来那人的喃喃声。
“那画中人是谁!这苍穹风……”不容封钦思索,他清晰地听到了那风的声音,那声音在天地回旋,似在歌颂,似在诉说,只是那风音内的话语,封钦几乎听不清。
“噗!”压力更盛!他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那鲜血落在墙壁上,触目惊心。
随即他彻底坠倒在地,肩膀软了下去。
窒息!有人似乎扼住了他的脖颈,他愤怒地低吼一声,双手猛然撑起,徒劳!肌肉已然变得松弛无力,所有的骨头关节都软塌塌的,他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几乎就是那鲜血落下的一刹那,那赤血琴微微震颤,这空间内,在那苍穹风曲回旋中,又多出了第二个声音!
那是雷的声音,轰轰雷鸣,回荡八方,这雷鸣似低吼,更蕴含了一股说不出的韵意,在不断的响动下,如一曲天道雷音!
雷音回旋,与那风曲融合,风雷阵阵,似这天地间,有万马奔腾而过!
在这雷声下,他胸腔里又一股血喷涌而上,脸色惨白到极致,眼神迷离间,他隐隐看到刚才喷吐其上的一滩赤血径直融入了那赤血琴中。
不够!那琴呼唤着什么,就连神魂也被牵扯着要脱体而去。
“不论是谁!就这么让我憋屈地死去,他!做!不!到!”
在这种威胁到生命的威压下,似就快要到了他生命的极限,封钦对着那琴发出了一声惊天嘶吼。
轰然!那雷音在这嘶吼中静默下来,再看那画时,那人单膝上竟然空无一物。
赤血琴消失了!
眉心神窍处,犹如雾气凝成的朦胧阴影越发凝实起来。
封钦脑浆剧烈晃动,眼前金星环绕,浓浓的血腥之色在眼眶里充溢而起。
血**滴!两股血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飞溅在尘埃里。
血腥疯魔!这一刻真真让人连每根发丝都禁不住颤栗开来。
神窍里,早已不见雾气散了朦胧。
一身赤色形体现了出来,赫然便是那一张赤血古琴!
封钦一脸凝重地暗视过去,琴首一端只有五弦之孔,却没有一根乐弦,在这岁月痕迹遍布的面上缺憾异常。
面上真真是岁月的遗迹,各种细微的裂痕弯弯曲曲,曲径通幽,似有规则,又似乎杂乱纷杂,形成神秘的纹路。
封钦能感觉到,它一直在微微晃动,但仅限于动。在它算不上摇摆的摇摆中,浓浓的无力感向封钦荡了过来。
它竟然能发出自己的情绪,深深无力之后的渴望,渴望有人来抚摸,它畏惧万年的冰冷,万年的寂静。
封钦一瞬间呆住了,他竟然有些同情这张差点要命的孤琴,恰如他自己也惧怕那份在童年里,老爹离开人世后遗留给他的孤寂。
嗡!这一丝孤寂它懂了!这只身拱月的形影似乎有些激动,浑身一震,竟散发出一丝岁月的参差感,封钦眼眸里重影迭起,一阵恍惚错乱。
咔嚓!一身震颤下,它的表面又爬上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它一阵吃痛,不敢再肆意摇晃。
“嗯,以后就叫你赤血了。”封钦心道,这还真是老族长说所的随缘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