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便退了出去.
回想起当日灏儿带那丫头面见吴珠王的时候.她自称是丹香国的公主景宜.并非传言里所说的景宁.西林云珍稍一思量.便遣了身边儿一个叫兔儿的伶俐的丫头进來.
兔儿原是落潆宫中的旧人.原本.落潆皇后死的时候.吴珠王是下令要皇后宫中所有伺候的人都要陪葬的.偏偏这个兔儿不知从哪里得來了消息.赶在宫人前來宣读圣旨前.就在落潆皇后的祭殿前头來了场要吊死的戏码.
当然.寻死是假.想要活命是真.当她从早已糟碎的三丈白绫上跌落下來的时候.大声哭喊着“皇后.求你带兔儿走吧.兔儿舍不得你.公主和皇子自有皇上和后妃照看”的时候.西林云珍就知道.这个丫头.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
果然.落潆皇后离世后许久.吴珠王都不肯立新后.三年过去了.就在大家都以为皇上不会再起立皇后的心的时候.太后恰巧得了一场怪病.遍访名医.久治不愈.兔儿这丫头就通过还是皇妃的西林云珍贿赂了钦天监的星象官.轻轻松松地就把西林云珍扶上了帝后的宝座.这事儿.兔儿自然是大功一件.自那以后.西林云珍就看兔儿更加非同一般了.
今天唤她前來.一是因为她机灵.此事非她不可;二是因为这丫头嘴巴甜.又与张清芳身边儿的青石相熟.实在不行了.淑仪殿里的一位大丫头兰草.还是兔儿的同乡.这样的关系网.足够兔儿大展身手了.
“娘娘.你叫我.”西林云珍正思量的时候.兔儿欢欢喜喜地打外头进來了.身上穿的云锦梅花错绣纱裙.一看就与旁的宫女地位高出两层來.就是那身上的香粉儿.眉黛.懂行的人也能认出那都是宫里小主儿的用度.
西林云珍见兔儿进來.很是高兴地朝她招招手道:“你这孩子.來.快到姑母身边儿來坐.”
兔儿一边儿眉开眼笑地上前來.一边儿撒娇道:“姑母好久不曾诏兔儿进宫來了.兔儿还以为姑母早已不记得兔儿了.哪里还敢妄自叫你一声姑母呢.”
两人虽都是笑的极亲热的.可西林云珍岂会不知道.兔儿这是在怨怪自己久不使唤她了.不出力就沒有银子.这是光鲜惯了的兔儿所不能忍受的.
况且.就西林云珍所知.这丫头生性风流.才又在宫外的府邸里养了个容貌俊秀的年轻戏子.整日里搭台唱戏.呼朋引伴地甚是高调.不是西林云珍不肯用她.而是西林云珍知道.这样的人攀扯的时候久了.早晚要捅出來祸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敢动用兔儿的.
“兔儿这是在怨姑母么.”西林云珍似笑非笑地道:“你可知道灏儿那个不争气的.才从外头给我带回來个身份不清不明的女子來.那丫头青天白日的穿着身亵衣躺在小舟里.打景珍苑飘荡到了太后的福寿宫前头.还不知怎么的弄出一副僵冷的样子.唬得灏儿以为她是死了.平白的吃了皇上一顿训斥.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现在皇上被她迷得七荤八素.不听人劝地一定要说那丫头是自己和落潆皇后失却的女儿.你说.姑母的日子能好过么.”
说着说着.西林云珍已经是泫然欲泣了.兔儿是个明白人.听了西林云珍的话.妆模作样的劝慰了几句.便点到了正題上來:“姑母.这有何难.你既认定皇上与那丫头沒有关系.來个滴血认亲.一下子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诶哟.我的傻丫头.她若是那样容易对付.姑母还用來烦扰你么.你想想.活生生的人.灏儿去看时.说僵死就僵死了.等皇上再去看时.说活过來就活过來了.我恐怕.她要是苗疆里的巫女.这样滴血验亲的事.如何能难得到她.”
西林云珍无不忧虑地拉着兔儿的手说.
兔儿听完西林云珍的话.略一思量.道:“我从前听过一个法子.若是在水里加了东西.便真是亲生父子.也能叫他们的血分散.姑母可愿试上一试.”
“世上竟有这样的法子.”西林云珍听了一惊.从來滴血验亲是辨别亲子关系最好的法子.沒想到.这竟然也是可以作假的.
诧异之后.西林云珍轻易就被兔儿说动了.各种的环节都由兔儿安排.西林云珍只等着那一天.‘景宜’被戳穿了身份.治她个欺君之罪.如此.她就不用操这份儿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