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便可以想办法和江天虞一起冲出重围。不过,成功的希望是很渺茫的。
想到此处,陈翀不再犹豫,便仰首吞了一枚丹药,然后开始闭目运功。
那为首的白衣人乍一看到江天虞拿出的蓝色药瓶,心里便是一惊,莫非在外围策应的同伴出事了?他还是无法相信一个只有气脉七重的十四五岁少年可以一剑破了他们三人的攻势,因该还有高手在暗中行事。
他嘴唇微动,向那名刚运功完毕,从地上站起的同伴传音了几句。那人点点头,转身向树林外掠了出去。
江天虞横剑在胸,淡淡地看着他们,并没有阻拦。他突然展颜一笑,向着那为首之人道:“各位轻纱罩面,身着白衣,阴潜在雪地中偷袭我流云派弟子,更要赶尽杀绝,不知是为了什么?”他稍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残月形的飞刃,又道,“看着兵刃的形制,似乎是海外三派弟子常用的飞鱼刃,而你抵挡回射的飞鱼刃的那一剑似乎又是中原的剑法,这倒是让在下有些迷惑不解了?”
那为首之人在面纱之下的眼睛微微一缩,心道:这少年好敏锐的观察力。他们在接受此次任务的时候曾被严令,一定要将敌人尽数灭口,而且决不允许与敌人交谈。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出剑自保,若是被这少年看破了来历,就大事不妙了。他握着宝剑的手心,不由冒出了冷汗。不行,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们全部除掉……
他朝身边的另一名白衣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其立刻出手,而他自己则警惕周围可能还未现身的神秘高手。
另一名白衣人二话不说,同样抽出一把长剑,踏前一步,轰的一声,一股惊天的气势冲天而起,弥漫了整个树林,再一次将枯枝败叶卷的漫天飞舞。江天虞身后的陈翀这时也睁开了双眼。
只见白衣人手中长剑猛地一挥,一道白色的剑气向着江天虞激射而来,中途竟化作一只三首怪禽,羽爪俱全,双翅带起一股狂风,扑向了少年。劲风吹得少年的衣衫猎猎作响,黑发飞扬,而他的双眸却愈加的清亮,握剑的手稳若磐石。
“剑气化形!”在江天虞身后的陈翀不由惊叫道。
说时迟,那时快,三首怪禽已在面前数尺,一双利爪恶狠狠地抓向江天虞。
江天虞将身子微微一侧,手中长剑在身前划出数道剑光,交织成一片剑网,而那三首怪禽则一头扎在了光幕之上。那光幕就好像平静的湖面一样,又好似一张大网,任凭怪禽如何挣扎,却无法脱身,在光幕之上荡起了阵阵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外散去。
江天虞冷哼了一声,左手在剑身上一点,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正在向外扩散的涟漪突然静止了一下,随即迅速地朝着反方向收缩了回去。而正在挣扎的怪禽像装了弹簧一样,竟以来时数倍的速度倒射而回,扑向了白衣人。
那白衣人虽然早有防备,但面对扑面来的包含自己全力一击的化形剑气,仍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已然是躲闪不及了。他猛一咬牙,双手握剑,奋起余力,横剑一封。就在此时,化形剑气已经撞倒了剑身之上。
他只觉胸口有如被重重地砸了一锤,身体不由自主地“噔噔……”倒退了数步,两肋一收,胸膛内气血翻滚,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腿一软就要坐倒,他连忙以剑支地,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瞬息之间,一名四时境初期的白衣人就已身负重伤,而那名为首之人全然来不及救助。
坐在地上的陈翀看得瞪大了双眼,心中不由大声喝彩:好新奇的剑法,好巧妙的招式,好精准的判断。这位师弟以气脉七重的境界竟然一招就重创四时境初期,当真不可思议,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那为首的白衣人眼中满是凝重,眼前少年剑法之高,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少年剑法似乎是以空气压缩震荡,借力打力之法,反弹敌人的攻击。不过,他并不太担心,因为江天虞毕竟只有气脉七重,和自己差的太远。他即使是在四时境中期的高手中也是佼佼者,甚至可以抗衡后期境界的人。
既然这个少年会借力打力之法,那就用强大的真元和雷霆万钧之势,强行压制他的借力之法,以蛮力近身一举破之。
想到此处,他不再耽搁。只是轻轻地跨出一步,便一闪到了江天虞身前数尺,手中长剑灌注了全身的真气,毫无花哨地朝少年当头劈下。
这一剑却并不像之前那名白衣人的攻击那样声势浩大,相反林中显得异常的平静,就来地上的积雪都未扬起。然而,突然间树林里响起了刺耳的尖啸声,确是此人的长剑与空气产生了剧烈地摩擦。
江天虞知道这一剑来势凶猛,而且敌人的修为比自己高出太多了,想仅凭刚刚的两招退敌,恐怕是有些勉强。但是他无法后退或是闪躲,因为他身后还有一个陈翀。而这名白衣人正是看透了这点,才会逼江天虞硬接他的长剑,希望以强大的真气破去江天虞的剑法。
江天虞猛一咬牙,调动起全身的真气,将剑法施展到极致,长剑化作一片银光迎了上去。
白衣人的宝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与江天虞的剑光撞在了一起,那剑光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只是支撑了几息的时间,表面竟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开来。
江天虞神情凝重,他竟以左手捏住了自己的剑尖。就在剑光散去的那一瞬,只见他的长剑好似波浪一般,居然层层涌动了起来,而敌人那气势汹汹的一剑,一下子被卸到了右侧。由于力道过猛,白衣人也不由被带得往斜刺里踉跄了两步,方拿稳身形。
虽然已震荡之法卸去了敌人剑上的巨力,但江天虞毕竟修为太低,仍然被震得后退了半步,面上闪过一丝红潮。
而白衣人心里更是惊讶,没想到自己十拿九稳的一剑竟然被这少年破去了,只是让他受了些轻伤。他难道已将这借力卸力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流云派何时出了如此天才?为何一直声名不显?
白衣人愈加地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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