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凝翠斋”的地下室中,嵌在墙壁上的一点微弱的烛火不断地晃动,照得室内忽明忽暗。
室中的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蒲团放在墙角,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人,半个身体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刚刚被跟踪的小马,此时正一脸恭敬地站在屋子的中间。只是他的神情有些紧张,从额角上冒出的汗珠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哼,不是告诉你没有召唤不要来见我吗?你胆子不小,竟敢私自来见我!”蒲团上之人冷哼道,声音苍老。如果江天虞在的话,他一定可以听出此人正是青泽镇酒肆中的神秘老者,而此老也正是江别离身边的那名老仆。
“江老,小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我按照您的安排把消息告诉了江府的易燕,可是没想到引起了‘醉花秋苑’那些女人的警惕,她们在暗中监视我,怕是我已经暴露了,因此想找您给我拿个主意!”小马急忙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解释道。
“拿个主意?!我看你是害怕了吧!”老者不屑地道。
“您不知道,我在醉花秋苑作暗探这些年对那些女人可是了解的很。看上去她们个个温柔漂亮,可背地里却是心狠手辣。而且还有那个易燕,他留下话说还要找我,我担心到时被他看出破绽。”小马赔笑道。
他看那老者没有反应,咽了口唾沫,又小心地道:“易燕昨晚夜探‘醉花秋苑’,虽然最后被人救走,可也受了重伤。看来江家和流莺阁的猜忌已起,我们的目的应该达到了。小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您看是不是让小的撤出‘醉花秋苑’?”
“哦,你这样急着要离开‘醉花秋苑’,难道说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老者冷冷地问。
“江老,打死小的也不敢对您有所隐瞒!只因您一直没有召见小的,因此有些情况小的无法及时向您禀报。”小马吓了一跳,忙说道。
黑暗中的老者微微点头,淡淡地道:“说吧。”
小马定了定神,才又道:“本来昨天与易燕见面,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只是我刚和易燕谈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易燕就发觉有人偷听,因此不得不中途停止了。”
“有人偷听!可曾看到是什么人?”老者微感诧异,问了一句。
“当易燕冲到隔壁的时候,那人早走的无影无踪了!那易燕已经是‘四时境’后期了,能藏在他身边而不被其发现,可知偷听之人修为之高!”
蒲团上的老者一动不动地听着,神情凝重。
小马又续道:“还有,昨夜晚间易燕夜探‘醉花秋苑’时,监视我的人一时疏忽,被我溜了出来。我后来听‘醉花秋苑’的人说起,本来易燕和前来接应他的江家长老江若菱都已被困住,却被一个神秘人所救。此人早就隐藏在大阵之中,而无论是花曼风还是江若菱都不曾发觉分毫。那花曼风也还罢了,但江若菱却是一名‘阴阳境’的高手,能瞒过她的神识,可想而知那神秘人的修为必定及其可怕!”
小马说到这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望,仿佛那神秘人正藏在屋内。
“有这等事!这可真是怪了,什么时候天墉城来了这样强者,我们竟然对此人的底细竟然一无所知!”老者目光闪动,喃喃地道。
“所以啊,江老,您想我是个没有一点修为的凡人,无论是易燕,还是‘醉花秋苑’的那帮女人,甚至是那位神秘的高人,要弄死我就像碾死个蚂蚁一样!小的倒不是怕死,就怕万一被人捉住了,再使个手段套出小的心中的秘密,小的可是没办法抵挡的!”小马眼睛转了几下,小心翼翼地道。
“哈哈!哈哈!”老者听了小马的话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在小小的地下室中回荡不止,震得那微弱的烛火猛地一阵晃动,摇摇欲坠。
正当小马吓得不知所措两腿发抖之际,老者的笑声却忽地戛然而止,大有深意地看了小马一眼,换了一副温和的口气,笑道:“你小子果然鬼的很!当初选你去‘醉花秋苑’,还真派对了。照理说你的要求不能说过分,好歹你也为我卖命了这些年,也弄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小马看着老者笑眯眯的眼睛,听着他说的话,心里却生不出一丝喜意。他只觉老者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
“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做的好必有重赏,要是惹了麻烦,我也绝不容情。你这些年做得还算不错,此番任务完成的也还罢了,本是应赏你的。”
老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马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了,他不待老者继续说,连忙赔笑道:“小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不劳您老赏赐。小的觉得在‘醉花秋苑’也挺好的,说不定可以继续探听出什么新的消息来,小的想还是回去的好。您老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你很聪明,非常的聪明!只冲这一点就该重重的赏你!可是呢,你觉悟的晚了一点,你知道哪里做错了吗?你今天不应该来找我的,可惜了!可惜呀!”老者不住地摇头叹息。
听了老者的话,小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江老,小的今天来是迫不得已啊!看在往昔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