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知府,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把对方给杀了。
罗明堂见卓尔翰迟迟没有动静,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当注意到卓尔翰因怒极而赤红的眼睛时,心中悚然一凉,意识到贝勒爷怕是动了真怒,并且对自己动了杀机。
他要我死,我就要他先死!
罗明堂装出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把头再次深深的低了下去,一双瞳孔却是收缩成了针尖,无论是谁见了,都能从中看出他的杀意。
若说之前罗明堂还有几分犹豫,那么现在他是打定主意要卓尔翰死了。
二人一明一暗,都打着要对方性命的心思,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卓尔翰走过来伸手一只大手,重重地按在了罗明堂的肩上。
罗明堂身子一颤,担心卓尔翰想对他杀之而后快,脑海中一刹那闪过下令府中侍卫们与鞑子们拼个鱼死网破的想法,可终究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
罗明堂赌卓尔翰暂时不敢拿他怎么样,在对人心的把握上,他向来有着非比寻常的嗅觉和感知。
果不其然,卓尔翰确实没有马上要了罗明堂性命的意思,只是用严厉的语气道:“立刻下令全城搜捕,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罗明堂心中一松,大声领命道:“下官这就去办!”说完,像逃跑一般消失在了卓尔翰的视野之中。
随着知府衙门里一阵骚动,十几个官差争先恐后的窜出府门后,一场鸡飞狗跳的大搜捕就在衡州府城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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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州府城池虽大,可久经战乱,繁华程度还不如衡阳县城。
这几年来,衡州府城百废待兴,到处都在大兴土木,熙熙攘攘之间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几分久违的热闹景象。
城市一旦有了生机,各种娱乐事物便会油然而生,茶馆,棋馆,乐坊,青楼开始一个个的在城中落地生根。
当然,赌馆也不可或缺。
城西有处规模中等的赌馆,名子叫做青莲居!
这赌馆掌柜当真是个趣人,给一个满是铜臭味的地方取了个这么淡雅的名子,外人若是不了解,肯定想不到青莲牌匾下的是一家赌馆。
赌博是人的天性,而且一旦涉足往往很难摆脱上瘾的困扰,因此只要开赌馆的掌柜能够镇得住场子,那开赌馆就不愁没有赌客,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青莲居的生意一直不错,不过这几日却是关门歇业,听说是东家有事,把赌馆转手给了别人,新掌柜正在整顿内部事务,过些日子才会重新开门迎客。
赌馆不开门,这让附近的赌徒们都红了眼睛,要知道对某些人而言,赌博就像是抽**一样,一天不赌就会心痒的难受,这让赌徒们不得不去别的赌馆,只是去之前都不会忘了在青莲居外观望一番,看看是否开业了。
有心细的赌徒会注意到这段日子不时有精壮的汉子出入青莲居,那些汉子个个彪悍不凡,一看就知不是良善之辈。
不少赌徒对此都感到有些惊讶,但也并不太过在意,毕竟任何一家赌馆都会豢养一些打手和混混,能找来些厉害的人物看场子,只能说明青莲居的新主人非同一般。
而青莲居的新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过去的凌云寨山匪,现在的衡州军细作头子,二鼠!
今夜,青莲居里的气氛紧张异常,因为除了二鼠亲自坐镇此地外,秦风竟然带着十几个部下冒充赌馆打手来到了青莲居。
秦风不是一个习惯冒险的人,可是无论当初去衡阳县城诈降,还是此时来到衡州府城,他都不得不亲力亲为。
一步错,步步错,一招失,满盘皆输!
清军南下在即,时局已经快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秦风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也无法承受丝毫的闪失。
这次来衡州府城,他是为了对付那五百满八旗的人马,这个严峻的任务交给其他任何人,秦风都无法完全放心。
面对清军很快就会发动的第二次围剿,秦风已经有了对策,他的对策不是大多数人想象中的据险死守凌云寨,而是真如他故意放出的风声一般,确有与清军野战的打算。
秦风带着狂妄的叫嚣来到衡州府,同样也带着迷惑和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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