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舌妇指着她说:“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清楚吗?你就不该留在这里,你应该去死。”
赵红英哭着提起未洗完的衣服跑了;身后,是一片笑声。
赵红英眼睛红红的回到家里,父亲没去干活,坐在房前抽着闷烟筒;他看见赵红英回来,这脚一跺,站起来,指着女儿说:“冤孽,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给我出去!”
赵红英:“父亲!……”
赵秀山说:“你别叫我,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以后也不想再见你了。”
赵红英的衣服撒了一地,双手掩着脸,转过身,哭着跑出门去。
赵夫人追出来:“红英,红英。”她骂丈夫:“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这样对女儿?如果她想不开怎么办?”
赵秀山:“死了倒好,死了干净。”
“唉呀!”赵夫人一跺脚,“还不快去追!”慌忙的跑出门去,喊着女儿。
赵红英一路跑着,一路哭着,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父母和乡亲们要这样对她。
赵红英跑出了村子,跑上了山坡,前面是山路的边缘。
曾经多少人在这儿,不堪忍受人世间的纷扰,把自己献给了青山和大地!也曾经多少人在这儿,彷惶在死亡的边缘,为自己凄苦的人生唱一曲悲惨的歌。
赵红英默默的擦干眼泪,停止了凄泣,缓缓的站到悬崖前;迎着扑面的清风,张开双臂,闭着眼睛,就让这风,洗净我的冤屈吧!
天和地都静止了。赵红英的一双明眸,滴下两颗清泪;就让它这样滴下去,把所有的忧伤,愁绪,全抛开!一了百了。
赵红英的脸上,现出秘样幸福的笑容,迎着山风,身体前倾。
赵夫人急促的发疯的声音传来:“红英,红英!”
赵红英睁开眼睛,仰望天穹,笑了;蓝天在上,我赵红英清清白白,对得起父母,对得起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
“红英——”赵夫人扑倒在悬崖前,撕心裂肺的喊声传遍山野。
桃花溪的水,轰鸣声响彻在黄山的谷地;赵夫人抱着女儿,哭天抢地:“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呀,你就这样走了,叫娘以后怎么办呀!”
赵秀山一旁落泪,鼻涕一大把,哽咽着说:“女儿呀,爹没有怪你,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你不知道爹这心里,难受呀!”
围观的乡亲们越来越多,都在议论纷纷;赵夫人擦干眼泪,大声说:“都是那小子,都是那小子惹的祸;我女儿好好的,为什么要跳崖?都是那小子害的!”她把女儿放在地上,站起来,对着乡亲们呼喊:“大叔大爷大婶们,各位大哥姐妹们,我的女儿是被华文杰害的,华文杰侮辱了我的女儿,我女儿不甘受辱才跳崖而死,乡亲们评评理,该不该找华家讨回公道?”
人们愣住了,虽然觉得华文杰这事做得不好,但华家素来名声好,更多的是接济于穷苦百姓,怎不能儿子的不肖,而迁怒全家吧?再说,华文杰跟着方大夫行医乡里,救过多少危难中的病人!于是,有人就嘀咕开了,到底该不该找华家讨公道呢?
赵夫人见乡亲们不吱声,急了,哭喊着说:“难道因为华家做了好事,我的女儿就该死了吗?女儿,你死得好惨呀!”
一老哥大声说:“嫂子,你说得对,就算华家再好,但现在出了人命,他华容奇就该给个说法!乡亲们,你们说呢?”
人们一听,也是呀!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纵使他华家有千般好,也抵不过这一个错!有人就说了:
“对,应该讨回个说法。”
“赵婶子,您的女儿不会白死。”
“走,上华夏村,找华家说理去!”
人们群情激愤,就要前往华夏村。
一老者拦在前头,大声说:“大家听我说,大家肯定这样去华夏村,华容奇会理咱们吗?象前次汤口罗家人找华家一样,华容奇不是把他们赶出来,不了了之吗?”
乡亲们倒为难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像罗家人一样。
老者说:“咱们应该先去找保长,和族里的人通一下气;如果有保长出面,这事就好办了。”
众人听了也是呀,他华容奇再历害,也不可能和保长较劲。
于是,众人在老者的带领下,赶往保长家。
保长听了赵秀山的诉说,这心里也急呀!他可是受过华家恩赐的人,怎好带人去华家闹?他来回想了想,对赵秀山说:“大家先别急,大家都是受过华家恩惠的,可不能忘本。但现在出了人命,也该有个说法;不如这样,大家去县衙告状,求知县大人主持公道。”
众人听了也是呀,保长不好出面,知县大人肯定可以。
赵秀山便离了温泉村,前往歙县县衙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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