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和韦麒吃力地架着云墨走在山间小路上,夜深雾浓,月色照亮艰难前行的三人,已经走走停停了几个时辰,一路躲过几批搜捕的门派,云墨时而清醒时而昏厥。一一和韦麒坐倒在路边,韦麒点亮了随身的火折子,一一将云墨的头靠在自己腿上,途中小溪罐来的水慢慢喂进云墨的嘴里,水却又顺着嘴角流下,云墨的呼吸愈发急促,一一低声呼喊云墨的名字。
“云姐姐,你快点醒过来啊!你答应过我娘一直保护着我们的!”韦麒的声音几近哽噎,心急如焚,只听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叫,韦麒心中一动,附近定有村庄;立刻和一一扶起云墨向着狗叫的方向寻了过去。
月色照着高高低低的屋脊,背靠着大山,这是一个太小的村子,山脚下约莫只有三十来户人家,草房围屋,篱笆栏院,一个拎着夜壶的老头打着哈气,骂了几句叫个不停的狗,正要慢慢走回屋子,忽然就看见村口出现了三个人,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回到屋里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里屋吵醒了的老太婆见老头惊魂不定的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老头吓得一跳,回头对老太婆作了个嘘的手势“别吵,不知是什么人这时候进村了!”,话音未落自家的门就响了起来。
“请问有人吗?过路人有不便,还请帮帮忙!”说话的是韦麒。
老两口一听是个小孩儿的声音,心放下来了一半,老太婆正要去开门,老头一把拽住:“别急,先问清楚再说,听说鬼怪常幻化成小孩儿来骗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完又盯着门缝看着外面,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架着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儿,女孩儿头垂的很低,双腿拖在地上,两个小孩儿一脸疲惫,那小男孩儿的衣服被扯断了袖子,胳膊上也有不少伤。
老头盯着被架住的云墨“她……,她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姐姐,被坏人打伤了,实在走不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您是个好人,还请行个方便!”
龙一一说话老成讨人喜欢,老伯见两个孩子长得可爱确实不像异类,这才打开门将三人让进屋里。老太婆点燃了一盏小油灯,看着这大女孩儿伤得不轻,立刻招呼着先扶到床上躺下。
“这叫宋正村,我是这个村的村保,你们叫我宋伯好了,孩子,你们怎么这三更半夜的还在赶路?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你们父母呢?”
老伯坐到桌边首先自说开来,老太婆伸手摸了摸云墨的额头,又扶起韦麒满是伤痕的手臂,看看两个小孩子,起身去到锅灶边端来了一盘饼子。
“孩子,我看你们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吧!先吃点东西,再慢慢说!”
一一和韦麒一天没有吃东西,犹豫了一下,立刻狼吞虎咽起来,“慢点吃,别噎着!”宋伯将茶水倒上“出门在外不容易啊!何况还是孩子!”宋婆婆一边给云墨喂水一边说道:“大顺他爹,你现在就去请村西头马赤脚过来给这个姑娘看看伤,我看她伤得实在重。”
一一正吃着饼,忽然正色道:“宋伯、宋婆婆,不瞒你们说,我们其实是悔天教的人,本教这几日被内贼和外敌夹攻,我们冒死跑了出来,被人追杀一路流落到这里,实在无处可去,姐姐又受了重伤无法再坚持,若不然我们绝不敢叨扰的!”
“一一,你怎么说话如此冒失!泄露身份不光我们会有麻烦更会连累此地的。”韦麒听一一说出实话大惊不已!宋伯、宋婆婆一听悔天教,相视一愣,老两口忽然俯身就要拜倒,一一、韦麒不知何故,立刻将二人扶起“宋伯,你这是干什么,起来有话慢慢说!”
“悔天教对我们周边百姓恩重如山,早些年我村还在几十里外半坡岭,山匪常有来袭,抢夺粮食牲畜、糟蹋女娃,又逢灾年闹起饥荒,饿死了不少人,年轻力壮一点的都出去了,村里连懒汉田都无人耕种,剩下的人整天担惊受怕躲着山匪,眼看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幸得悔天教救了我村,龙教主亲自带人打退了山匪,出钱将我村搬迁至此处,还送来了粮食菜种、带人为我村建房修桥,教村人挖沟蓄水,添置农具耕牛,农忙时也有教中人来帮忙。我村如今是富足的日子,但全村人都不敢忘了龙教主的大恩大德,如今教中有难,你们寄住我家,是我家莫大的荣幸啊。”
宋伯语气激动,搂住两个孩子还要说些什么,宋婆婆一拍宋伯的肩膀“差点儿把急事给忘了,老头子,快,快叫大顺去请马赤脚过来,这位姑娘伤得不轻,快去!”
“对!对!瞧我这一激动!”宋伯出了屋子到旁边的一间小茅屋一阵猛敲,“大顺,大顺!快起来,快去请马赤脚过来!”
宋伯喊了好几声门才打开,一个结实的憨厚年轻人披着衣服从里面晃了出来,睡眼还未睁开“干什么呀!爹,这大半夜的去请马赤脚作什么?谁病了?”
宋伯一脸着急加激动“咱家来了几个悔天教的贵客,刚刚到此,有个人受了重伤,得赶快看郎中,快去请马赤脚过来,快去!”
大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将褂子胡乱一系就往村西头跑去,宋伯忽然想起悔天教被人攻击,这几个孩子被人截杀搜捕的事,紧张的望了望四周,才慢慢退回屋里!
韦麒替一一隐瞒了身份,只说自己是教众后辈,又说起悔天教被人攻击的事情,宋伯在一旁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天陆续都有些各门派的人来过村子,有的在村子里借地打火做饭,有的只是讨了一些水喝,谁能想到这些人包藏祸心,还打着名门正派的旗号!”
宋婆婆帮云墨揶好被角起身坐在龙一一身边,瞧见龙一一袖口上的花纹,顺口说道:“这袖口的夜合欢花绣的好生精致,我年轻的时候眼力可比现在要好,也喜欢绣一些荷包粉帕,在村子里都是有名呢!外村的都来请我做针线!至从嫁给了这个老鬼呀,女工全浑忘了,每日只求得两餐而已!”宋婆婆说起兴致,转口道:“那天早上有个穿着华贵的妇人路过村里,喝水的时候我看她袖口上和领子上也绣了这好看的花,纹路是一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