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忧,不放心劝阻道,“虽说你身体流着一半夏家的血,但难保他不会因夏氏灭门怨恨于皇家,你当真要留他在身边。”
“恩。”闻芷点点头,“与其让他隐在暗处,倒不如让他搬到明面上,他身上流着夏家的血,当初夏氏一族人才辈出,想来,他也不会差到哪去。”她想让他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利刃,能替她扫清所有障碍。
“你若当真替皇妹担心,那边帮我拟道旨,找个法子将我与那安阳小王爷隔下来。”她与施檀宇成亲只是旋宜之铂她并不打算将自己这一生就交给那样一个人。
“自然,这些日子得辛苦你了。”宣帝点点头,理由他已想好了,最近老安阳王一党有些不安分,人常说,人越老越是什么东西都看淡了,可他这个表弟倒好,人越老,心里的花花肠子就越多,竟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下的龙椅上了。
坐于高位的帝王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恩。”不安分的隐患还是早些除掉为好。
半晌过后,闻芷从书房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道明黄的圣旨,那是她替夏筠离求的,司礼监随堂,她能帮他做的也只能做到这了,剩下的他得自己走。
当初夏氏一族人才辈出,如今怕只剩下一人,盛极必衰,向来便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的外公在当初能以一介文官的身份硬生生爬到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她也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到什么样的地位。
微黄的阳光照在身上,透过门檐,在昏暗宽敞的书房投下斜长的阴影。
长宣帝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对隐在暗处的人说:“元白,你说孤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为何这么说?”手执拂尘的宦官从书房内室出来。
“芷儿她是不是在怨孤。”年迈的帝王脸上满是失落。
元白走到他跟前,安慰他:“陛下可别这么说,哪有儿女会怨自己的父亲的,陛下想多了。”
“是……这样的么?”
“自然。”他轻笑道。
身居高位,一览众山小,可为何,他感到的只有茫茫的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