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定夺,切忌不要感情用事。
大官人嘴上自然百般应承下来,心中虽有顾虑,却也不敢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含糊,毕竟自己还是大宋子民,汉j这个罪名决计是不能沾的。
两个人随后又商议了一下若是明天请鲁智深一同留意搜寻龙脉的蛛丝马迹,毕竟花和尚的修为远胜二人,尤其涉及到奇门五行,天地造化之事。计划已定,两个人出境各自回房休息,西门庆依然独守空房自是不必细说。
第二天上午,西门庆起的稍微有些晚,因为昨夜多喝了几杯,隐隐的觉得有些头晕。大官人出门见花弄影、辛香儿两个人已经先于自己起床了,而且居然不约而同的都换做了一身男装。花弄影依旧是白衣胜雪,辛香儿则是一身紫色的锦袍。
玉麒麟卢俊义惦记着船队的营运,天没亮就回码头去了。贝布拉兹自然是一宿没回家陪在招待所,他见公主一身男装,颇为诧异。辛香儿见状解释到:“贝市长昨晚提到皋兰山近日游人甚多,我换了男装方便一些。”
天色已然不早,几个人简单的用过早饭,各自带了随身的刀剑,扮作是普通观光的游客一般,策马出城,为了不引人注目,鲁智深破例骑马而行。贝布拉兹作为向导,随身只带了一个精干的秘书,一行六人,直奔城南的皋兰山。
其实贝布拉兹昨晚就已经吩咐属下的公安局长挑选了数十位身手强悍的便衣,或前或后的散布在众人周围一里地之内,暗中保护公主的安全。海市蜃楼的最佳观赏地点距离兰州城三十多里,骑马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光景。
海市蜃楼出现已有数月之久,此时观景区的山脚下已经被商户们平整出一片颇具规模的临时集镇。商铺、客栈、酒肆等一应俱全,外地前来观景的游客,在入山前可以休息打尖,若是有闲钱的,还可以雇佣个画师,把自己的影像以海市蜃楼为背景画在宣纸上,装裱好之后拿回去向亲朋好友炫耀。
西门庆等人纵马穿过临时集镇,直奔山路的入口处,远远的就听见前方一阵人声吵杂,举目看去,只见前方黑压压的聚集了数百民众,不知为何竟是被阻挡在那里不得入山。
几名前行便衣此时已经调转马头回奔而来,带队的汉子顾不得避嫌,径直来到贝布拉兹面前汇报前方情形。原来是有人封山。
贝布拉兹闻言大怒:“何人大胆,竟敢在老夫的辖区放肆!”
那名便衣队长无奈的赔笑道:“大人息怒,封山的人是二皇子的手下,据说二皇子府上的管家刘奇带着新纳的小妾一早前来观景,为了图个清静,叫随行的皇子府护卫将入山的道路给封了。”
贝布拉兹身后的辛香儿闻言大怒,就要纵马前去教训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贝布拉兹见状连忙将她拦下:“公主千金之躯,岂能跟奴才们一般见识,待下官前去跟他们疏通罢他带着三五名便衣,分开前方的人群,来到路障前面。
西门庆一行出来的较晚,此时路障已经设置了一个多时辰,被阻的游客之中有不少是在西夏经商的大宋豪客,他们虽是畏惧封山家奴手中的兵器,不敢上前,却也不甘心就此罢休,这些人远远的对着家奴们叫骂:“去你妹的皇子府管家,多大的鸟官?想我大宋天子与民同乐,到青楼嫖妓,为了不扰民,每次都是微服而行,这才是天子所为。由此可见,我天朝跟西夏公仆的境界简直是云泥之别!”
那汉子骂得兴起,将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砸向那几个家奴,正中为首那厮的额头,围观群众纷纷叫好,随即数十人效仿,一瞬间,把家奴们砸的如同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贝布拉兹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对着家奴们一拱手道:“几位小哥请了,在下乃是兰州市长贝布拉兹,几位在贝某的地界私设.路障,似乎颇为不妥,劳驾几位将路障移开,让游客上山观景。”
为首的家奴此时浑身湿透,正是有气无处释放,他未等贝布拉兹将话说完就破口大骂道:“那老儿你听清楚了,我不管你是兰州市长还是绿洲市长,今天我家刘奇大总管有雅兴来此观景,你等刁民一概不得打扰。今天就是太子来了,我也不让过,知道么?我家二皇子深得圣恩,不久就要将太子取而代之,我家皇子登基之时,必定将你等刁民发配煤矿做苦役!”
这厮兀自叫嚣,辛香儿早就按捺不住,她提马一跃而起,来到路障之前,纯钧剑落之处,将那家奴斜肩带背的斩成两段。剩余的家奴各持刀枪就要上前拼命,只听贝布拉兹断喝道:“银叶公主在此,休得无礼。”话音未落,手下的便衣一拥而上,瞬间就将家奴们掀翻制服。
辛香儿在马上用马鞭点指一个肥胖的家奴,命他速去传刘奇来见。
此时刘奇正在山顶搂着爱妾温存,忽然见到一个属下哭喊着的跑来通报,说是下面的兄弟不小心冲撞了银叶公主的銮驾,护卫长庄大哥已经被斩了……”
刘奇听罢吓得魂飞天外,顾不得身边的小妾,一路连滚带爬的下山向公主请罪去了。
第六十七章 蜃龙
远远的望见刘奇沿山路连滚带爬的下来,贝布拉兹策马拦住正处在狂暴状态的辛香儿,央求道:“公主息怒,方才的贱奴杀也就杀了,这个刘奇乃是二皇子打小的玩伴,若是丧命在下官所辖的地界,恐怕”
两次来兰州都是被殷勤款待,辛香儿对贝布拉兹颇有几分好感,不忍心他为自己之故得罪了二皇子,再影响了日后的升迁,于是她恨恨的将纯钧剑插回剑鞘,贝布拉兹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腹中。
刘奇狂奔下山路,才一见到辛香儿,远远的就跪倒在地,匍匐而行到她的马前,口中连呼属下的贱奴有眼无珠,冲撞了公主,还望恕罪。
辛香儿见他一副肚满肠肥的贪.腐相貌就觉得恶心,在马上喝令道:“你这厮私设.路障扰民,丢尽党项皇族的颜面,本是死罪,年你伺候二歌多年,怎么的也有几分苦劳。”
刘奇跪在地上,听闻此言不禁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谢恩,辛香儿又道:“刘总管既然观景,不妨除去身上厚重的棉袍,步行走回兰州城去吧,你的那些随从除去棉袍之后,鞋袜也都脱了。”
此时虽是初春,正是乍暖还寒,刘奇领了公主的口谕,哪里还敢辩驳,更是不敢偷j耍滑,乖乖的脱去棉袍,跟班们更是除去了鞋袜,主仆们踉踉跄跄的回转兰州城去了。围观的群众见状山呼公主万岁。
贝布拉兹遂叫属下便衣挪去路障,放游人进山,西门庆等人也随着人流一同入山。路上众游人感念银叶公主惩治了刘奇一干狐假虎威的败类,又敬畏她方才出手立斩了皇子府的家奴,于是都刻意的跟辛香儿这伙人保持出一段距离。
此时已然是正午十分,据贝布拉兹收集到的统计数据显示,海市蜃楼的奇景最容易在这个阳气最重的时候出现。果不其然,一行人才登上山顶不久,就见一片片的薄雾逐渐聚拢在山腰处,不久,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的影像便呈现在薄雾当中,间或还可见有鸟兽行走其间。游人本来就处于山水之间,此时真真假假的影像叠加在一起,恍惚间难辨真伪,不由得异口同声的纷纷赞叹造化之神奇。
贝布拉兹见公主看得开心,心中稍安,在一旁殷勤的解释道:“海市蜃楼本就罕见,如皋兰山这般叫人身历其境的就更为难能可贵,公主殿下今天亲临,长生天也给面子,景致更胜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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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薄雾越积越浓,雾间幻化出来的景致也越发真切,一群人正是看到兴致高昂之处,西门庆猛然的觉得怀中的玉罗盘一阵炙热,与此同时,辛香儿怀中的貔貅旺财一声长啸,腾空跃起。
西门庆诧异的举目看去,之间不知何时天上竟然聚合起一片乌云,云间不时的散发出诡异的褐色电光。山顶的游客方才都被旺财的长啸所吸引,随着它的身影向空中望去,此时也都注意到了那片乌云。不多时,几个胆小的女客忍不住尖叫起来,:“妖怪,有妖怪!”
贝布拉兹见势不妙,唯恐游客慌乱间急不择路,互相践踏产生伤亡,连忙吩咐属下的便衣去疏导游客撤离。西门庆等人则是纷纷抽出了兵器,仰头凝视那片渐渐威逼下来的乌云。
此时的旺财已经显现成本命法相,漂浮在空中足有城门楼大小,浑身上下涌动着不尽的威压,原本慌张的游客们见了,竟然都镇定下来,在干警们的疏导下依次撤离到山道上,一些颇有些胆量的汉子只是撤到半山处,便停下来立足观望空中的态势。
却说空中的乌云越压越低,猛然间就见一条蛟龙破云而出,直奔旺财扑下。蛟龙头顶双角之上电光缭绕,显然是蕴藏着劈山裂石的能量。
鲁智深见那蛟龙双角如鹿,浑身皆是土褐色,背颈之上遍生红棕,腰间以上龙鳞逆生,脱口而出道出了此物的来历:“蜃龙!”
花和尚话音未落,那条蜃龙已经攻到旺财面前,一双利刃般的龙角几乎就要插进貔貅的胸膛。之间旺财在空中以一个超乎寻常的角度扭转身形,在最后一刻勉强躲开蜃龙势在必得的一击,随即对着龙颈一口咬下。
空中的蜃龙也非池中之物,它一击未果,龙尾顺势横扫,夹带起土石树木,砸向旺财,貔貅不敢硬撼,只好放弃了撕咬,腾空跳开。两只神兽的第一个回合的交手都是以试探性为主,没有实质性的接触。
山顶的西门庆唯恐旺财有个闪失,神兽级别的对决又远非他可以介入,他连忙央求鲁智深施以援手。花和尚早就盘算多时,他高喝了一声:“借刀一用!”也不等西门庆的反映,就从他肋下抽出宝刀霜降。
鲁智深闪身来到一棵巨树之旁,手起刀落,将树砍倒,随即运刀如风,不多时就将巨树的枝干、树皮尽数剥去,随后在树干上雕刻出一个上古符咒。
此时空中的两只神兽已经再度交手几合,胜负未分,不过双方都已经挂彩。西门庆心疼旺财,口中连连催促鲁智深。
花和尚将最后一笔符咒刻好之后,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符咒的枢纽之上,未几,符咒上光彩流离,巨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一柄碗口粗细的长枪。
鲁智深持枪在手,怒吼了一声:“妖孽,看枪!”言罢,长枪如霹雳般脱手,直击空中的蜃龙。
蜃龙此时正跟旺财纠缠翻滚在一处,双方的利齿都深深的嵌在对方皮肉之间,无暇顾及来自地面的一击。蜃龙正聚集了浑身的力气,将旺财缠绕箍紧,准备突然发力将其绞杀,忽然间背部一阵剧痛,不知被何物破甲插入,随即浑身的神力如决堤般从伤口出宣泄而出。
旺财瞬间就捕捉到了蜃龙的异状,它趁机一甩头,用獠牙在龙腹撕开一道恐怖的伤口。蜃龙腹背先后遭到剧创,无心恋战,它口中突出一团酸雾,蒙蔽住貔貅的视线,随即翻滚着退回空中的那片乌云,遁去了。
旺财一番鏖战,已经有些脱力,强敌既然已经败退,它也还原了本来的面目,跃回到辛香儿的怀中,大官人急不可耐的上前查看它的伤势,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
鲁智深方才的一击也透支了真气,若是蜃龙再来,恐怕也不能再战,众人不敢在山顶耽搁,急匆匆的下山,马不停蹄的回转兰州城在做计议去了。
第六十八章 屠龙 上
西门庆等人回到兰州城,市长贝布拉兹唯恐那条蜃龙稍作休整之后寻仇而来,命令四门的守卫派专人监视空中,如有异样,及时通报。随后又在蜃龙最可能出现的南门架设了四张床弩,每张床弩配备了三支一丈八尺长的镔铁破城箭,此床弩专为攻城所用,寻常的城门大抵都禁不住三五下怒射连击,即便那条蜃龙再是强悍,若是中上一箭也会伤及筋骨。
鲁智深对自己山顶的凌空的一枪还是颇为自信的,他心知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修养,那条蜃龙想御风而行都很勉强,决计不会在短期内追杀到兰州城,不过俗语有云:小心行得万年船,于是他任凭贝市长去布置防御工作,也不阻拦。〖.〗
一行人回到市政府的招待所,西门庆关心义兄的身体,唯恐鲁智深方才透支真气,再对修为造成永久性的损伤,连忙从随身的锦囊中寻觅了几样大补的丹药,让花和尚服下。鲁智深见状一挥手,:“洒家哪里有那么娇气,你且命人去采买一只上好的烤全羊,再开两坛好酒,洒家吃饱喝足,睡上一天一夜的也就不妨事了。”西门庆闻言心中稍安,连忙叫一旁待命的市长秘书去置办酒席。
众人下榻的政府招待所附近酒楼林立,都是仰仗着公款消费发家致富的买卖,点菜买酒对市长秘书而言就是轻车熟路,小半个时辰不到,一桌丰盛的筵席就置办得当。那秘书见过鲁智深的食量,深怕一只烤全羊不够大和尚填肚子,于是自作主张的给众人添了一头烤全驼,其余的酒菜也是极尽丰盛。
正要开席,那边贝布拉兹安排了城防之后赶将回来,正要给公主摆酒压惊,于是众人拉他入席一道吃喝。贝布拉兹偷眼观看辛香儿,见公主并无不悦的神色,于是暗自感激长生天庇佑。
酒过三巡,西门庆按耐不住,问鲁智深道:“不知那孽龙被义兄一枪重伤,需要几日修养?”
“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总之十日之内那条蜃龙不足为患。”
贝布拉兹闻言忙问:“若是那条孽龙养好了伤势,再来危害,如之奈何?”
“貔貅若是成年,足以克制蜃龙,怎奈旺财尚处于幼兽期,若是逞强与之缠斗,胜算不大。洒家在山顶的凌空一枪,号称噬魂,乃是以自身修为为代价将千年古树的生机化为罡气,破甲伤了那妖孽,此枪一出,洒家体内真气浮动,一年内不可再度使用噬魂。”
席间众人听罢都是一筹莫展,西门庆见气氛过于消沉,连忙起身敬酒,众人喝罢,大官人道:“既然不可力敌,那么就智取,俺方才见城防的床弩甚是威猛,不如我等设下个圈套,将那孽龙引到死角,以床弩重创之后,乱刀杀之,或者再用上百十桶猛火油烧之……”
鲁智深听罢又自饮了一海碗,赞成道:“看来只能用计,至于细节,等洒家恢复精神之后再跟你们一同计较。”席上诸人都连声应和。众人吃罢酒菜,各自回去休息自不必细述。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等人吃罢早饭便聚集到招待所的贵宾会客室商议铲除蜃龙事宜,除了鲁智深依旧闭门修养,其它诸人包括市长贝布拉兹在内,尽数到齐。众人之中,对屠龙行动,以西门庆最为踊跃,除去生性争抢斗狠之外,大官人欲将蜃龙除去的主要原因是前一日他怀中的白玉罗盘在山顶反应及其的强烈,显示宝藏就在皋兰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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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时恰好是赶上蜃龙出现,也说不准白玉罗盘是感应到了蜃龙,毕竟一条龙浑身的鳞甲、龙筋、龙脂等物皆是至宝,折算成银两,不亚于同等体积的一条纯银打造的巨龙。宝藏也好,真龙也罢,既然被大官人碰上上了,此来兰州西门庆总不能空手而归。
众人接着昨天夜宴之上的话茬,继续探讨如何设置陷阱,引蜃龙入圈套,再如何群殴杀之。因为有床弩为必杀技,又有承影剑、纯钧剑两把神兵,蜃龙受伤之后想要将其破甲击杀也成为可能,于是蜃龙进入圈套之后的战术计划制定起来相对的比较流畅,至于如何诱引蜃龙,众人计议良久,也没能相处来一个完全之策。
既然暂时没有灵感,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市长贝布拉兹建议当天就此休会,众人可以到市政府的图书馆中,分别查找一下有关蜃龙的典籍,尝试着搞清楚这种妖孽的生活习性,饮食喜好之类的第一手资料,然后再针对性的做出诱杀方案。
正要散会,忽然间一个市委秘书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对着西门庆道:“大官人,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墨笛的人求见,他声称是大官人的旧识。”
西门庆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他人在何处,快快带我去见。”说罢对与会的几个人说:“咱们且先不要散会,墨笛乃是墨门传人,甚是有一番非凡的见识,兴许对屠龙之事能够帮的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