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眉眼,这样好的面貌,又有着果敢聪颖的性子,到底怎样的男子才能与之相配……似是恍然大悟:“闺阁中的女子,能值得舍命拼求得,必是姻缘了。”
颜语菡并未立即搭话,只见三个医女没有宣王命令并未进来,远远往这里巴望,内室里青岩已将世子扶到,王妃抱着他嘘寒问暖,自家小绿规矩的等在门口,旁人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事关女子清誉,请王爷见谅。”
宣王只当自己猜中,笑意渐深,却心下微晒。女子姻缘关系到一生荣华,原来即便是世间绝色也不能免俗。
顾雨菡声音极轻,却是琴弦拨动一般的铮铮有力:“选秀在即,家中二姐倾心颜相,请王爷暗中祝一臂之力。”
“你辛苦至此,竟不是为了自己?”
宣王惊讶之余,顾雨菡欠身屈膝郑重一福。
他瞠目结舌,仿佛是不敢相信,又仿佛是数十年历尽千帆,从未见过这样的笑话:
“你可知,你若不想参与选秀,本王有法子帮你。你若想伴随君侧,本王也有法子帮你。关系到你归宿的机会,本王只给你一次。”
顾雨菡执拗的保持着姿势,随着宣王讶然的沉默身形渐渐绷直,似是狂风大作之下,仍旧宁折不弯的翠竹。宣王企图在她如玉一般的脸上瞧出些什么,半晌,并无所获。
终于,他苍老的脸上掠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又或是失望:“到底是年轻。但愿你今日所求,他日不会后悔。”他哼笑一声,不再看她,甩袖步入室内。
身后的顾雨菡笑意清浅:“谢王爷成全。”
待颜语菡主仆二人走的远了,宣王将房门阖上,远远瞧着王妃替世子拭面擦净,倒也并不急着去看世子,径自走到右手边的墙爆那里雕刻缠枝镂空花壁,却用薄透的白纱做底糊就。
宣王抬手轻叩。
叩叩叩。
花壁白纱之后有清光透出,影幢勾勒出一个年轻男子清隽侧影,极是好听的声音自花壁后饶有兴味的响起来:“真是有趣。”
宣王闻言挑眉:“请你到此,本是提放乃三用奇怪的法子伤了霖儿,你倒是瞧得兴致盎然。”
男子轻笑:“王爷与我同感,何必有此一说。”
宣王方才笑了:“这样有趣的女子确实难见。”那笑意尚未达眼底,他突目光沉沉,眸中似有寒意迸出:“你且与我说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将霖儿医好。本王倒想看看是谁敢动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