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船在达州码头靠岸。
当双脚踏上坚实的土地,林小如心情顿时好起来,那种因坐船的时间太长连心仿佛也悠悠荡荡不着边际的感觉不再。更主要的是,那堆小山似的帐册她已全部看完,齐雪说将在达州好好歇几天。
齐雪让手下人将行李往车上搬。林小如则悠哉游哉地到处张望。码头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和大大小小的船只告诉她,达州也是个热闹繁华之地。
就在林小如东张西望时,她注意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高个儿,长得还挺俊的。行李装好,齐雪叫了好几声,林小如才匆匆上车,进城的路上,也一直心不在焉。她看多了俊男靓女,当然不会花痴到见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被勾了魂去,注意到那个男人,是因为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在哪里见过。刚在码头上,那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冷,可是她却分明觉得那眼神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而且,那男人也有一瞬间的愣怔和意外,仿佛认识她似的。
所以,林小如一直在回想从来大兴后到现在所有她认识的人,最后确信自己并不认识他。
那么,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那男人又为何像认识她一样?她实在不解。
也许,茫茫人海,总会有那么些人明明从来没见过,却仍然会给人熟悉的感觉,就像有的恋人一见钟情,在无数个人中第一眼就认定彼此。或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也或者他们前世曾经相识?
林小如甩甩头,甩掉荒谬的想法。马车停下,他们住的地方已经到了。
舟车劳顿,这一晚林小如睡得却一点也不好。她做了几个梦,而且半夜时分被冻醒了,听着屋外怒号的北风,抖抖索索捱到天明。林小如起床后发现毛巾冻得的,想必外面已是滴水成冰了。
齐雪的一个随从过来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林小如草草用了点早餐,吩咐伙计生了旺旺一大盆火,呆在房里再也不肯出去半步。她十分庆幸齐雪作出了在达州逗留几天的决定,不然,他们非得连人带船冻在江上不可。再说,她的衣服要对付这种寒冷的天气实在有些薄。
中午,齐雪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林小如整个人都差点趴在火盆上了。他“扑哧”一声轻笑道:“很冷吧?”
“嗯!”林小如浑身紧绷得发酸,一张口,牙关就止不住一阵轻叩。她悻悻地说:“这鬼天气,冷得人连话都懒得说,你竟然还能出去!”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能很快要下雪了!我若不出去,你就不能出门了。”齐雪笑着坐下,递给林小如一个包。
什么东西?林小如在齐雪的示意下打开,然后傻眼了。她的手里,是一件冰川蓝的皮长袍,样式和她的风衣很像,毛绒细细厚厚的,轻巧柔软顺滑,皮肤挨上去很快就觉得暖暖的。手的触感告诉她,这绝对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天气太冷,你的衣服又薄。我看你不喜欢穿得太厚,所以订了这件银狐皮袍,幸好及时做好了。是用你自己的钱做的,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见林小如傻傻地看着他,齐雪解释。
银狐皮?齐雪说得轻巧,林小如却吓了一跳。像这种冰川蓝的银狐皮在她那个时代可是极品,软黄金啊!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看来,我要倾家荡产了!”林小如感慨地说。有这样的衣服当然好,又暖和又美观。可是,衣食住行,她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