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喜服的李墨,便偏转头去看到跪在地上盖着盖头的沉鱼,手指头略微指了一下,立马便有宦官上前欲要揭开沉鱼的盖头。
李墨却是一把扣住那宦官的手,那太监尖叫了一声道“哎呀!尚书大人您轻着一点!”
李墨一把甩开那太监,眼望着贵妃,沉声唤了声“娘娘!”
箫微安似笑了一下“大人纳新之喜,本宫原也不想来搅浑,只是有人向太后娘娘举报,说是大人新娶的这位平妻很有问题,本宫只是奉母后之命,例行检查一下罢了,大人身正不怕影斜,难道还怕……”她凤眼微眯,已待有咄咄逼人之势。
李墨紧皱了眉头,只眼望着箫微安,一旁的宦官瞅见时机,快步上前,一把掀开沉鱼面上的盖头。
突然而来的亮光让沉鱼猛地闭上了眼睛,然她到底听见场中传来了几声轻不可闻的抽气声,想她虽久在王府深院,见过她的人不过尔尔,然到底是有人识得的,所以李墨这次决意娶她,说不得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死心的,又有谁能保证她在这尚书府中不会碰到识得她的人了。
沉鱼睁开眼,正对上李墨满含沉痛的眼,那双眼似带着无限的悲凉与深沉,他只望着沉鱼,声音却带着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来逼我!”
“哼!”箫微安冷哼了一声“谁要逼迫大人,不过是大人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来人了!传太后口谕,恭迎贞烈郡主还朝!”
满堂皆哗,一时皆惊,有宫女站到沉鱼身边将她一把拖起。
“尚书大人,好自为之了,稍后太后娘娘自会传唤于你的!”箫微安冷冷的扫了李墨一眼,一挥手,一群人已拉着沉鱼欲要出门。
“不要难为她!”李墨突然站起来高吼一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我给她下了药,让她忘记了一切!”
“相公!”却闻杨纭纭尖叫了一声,面色发白的看着李墨,想是现在场中诸人即是有不明白的,也是明白了!
一时众人皆不顾及贵妃在场,一时议论开来,吏部尚书给靖王旧妃下药令其失忆,欲娶其为平妻的事情是怎样一条震撼的新闻啊!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的荒唐啊!
箫微安似也是一惊,扭头看了一眼面色茫然的沉鱼,忽的却是一笑“难怪了,我只当你是个济世之才,却原来也是个情种,简直不知所谓!可笑之极!”箫贵妃一甩长袖,只道“我们走!”
“贵妃娘娘起驾回宫!”在宦官的高唱之中,杨纭纭终于一下子软倒了下去。
“妹妹!”杨知书低呼了一声,却是一拳打在了李墨的脸上“你好大的胆子,这样的大事也敢期满于我,你竟然是想拉着全家与你一起陪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