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站在城墙上。
这也怪不得他们,对于初上战场的新兵来说,有这样的反应,其实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要怪,只能怪负责城守的阿希里,一个过分怕死,又对敌我实力估计不足的主帅。
阿希里作为一族之长,巴格斯城的城守,在推动工商发展,整顿城市治安,关于经济政治方面,都是一个少见的人才,但在军事上,他不过是一位只识纸上谈兵的庸才,或者说,在军事上他只适合做一个谋士,而不是决断的将军。
面对狼王吠月突然袭击的二十万大军,阿希里首先想到的不是怎样合理配置手上现有的兵力,只是在方寸大乱之下祈求获得军队数量上的优势,在兽人大军长达六小时不间断的佯攻时,他又因过分害怕而将手上仅有的八万精锐一次性投放在城墙上,自我催眠似的认为,只要顶住了兽人的首轮进攻,就会获得从容反击的机会。
所以说新兵们的失误其实就是主帅阿希里的失误,而由于主帅的错误判断,反过来又影响了战士对城场的认识,所以巴格斯城守军上至阿希里,下至普通士卒,都认为昨天夜里兽人牺牲了近两万人的佯攻是真正的进攻。
经过了整夜的苦战,刚刚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发不容易等到“胜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敌人可以组织比夜间更强大、更凶猛、更迅速的进攻,这就会对疲惫倦乏的守军产生一种无力抵抗的心理暗示,最终导至的结果就是,因过分的失望;喜悦与惊惧的巨大反差;动物本能的盲从等的冲击下,一下子忘了自己应该怎么样,忘了反应。
可惜只是巴格斯城的守军忘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正在进攻的兽人战士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扛着云梯的架起了云梯,背着钩索的抛出了钩索,突击战士撑高了牛皮护盾,弓弩手缩在巨大的木盾后瞄准了城上的守军,迅速发起了进攻。
钢铁的头盔下是一张张毛茸茸,龇牙咧嘴的兽脸,崭新的皮革护具掩不到的地方是大异于人族的浓密体毛,撑起小巧的圆盾,握着三尺长的弯刀,带着强盗般地嚣张与殉道者般的激情,顺着一切可攀爬的工具逆墙而上。
“啊……”
“杀……”
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由那里开始,有那么一两个守军在兽人迅速、凶猛的进攻威慑中回过神来,率先举起手中的刀剑,挥向勾在城墙上的绳索,或是伸手去推开眼前的云梯,一眨眼间,刀、枪、剑、戟、长箭、短弩、巨石、檑木……所有能用的一切都被调动了起来,然倾泄向城墙下的兽人。
砰砰乱响的重物撞击声,与锐物高速破空的尖啸声中,先是大蓬大蓬的血花在半空飞洒,一具具也不知是死尸、准死尸还是伤兵的兽人身躯被滚木檑石或是利箭锐弩带下了城墙,然后是一架架被推开的云梯和一条条被砍断的绳索,带着依附在它们身上的兽人战士,在万有引力的牵引作用下回到了地面。
数十秒过后,巴格斯城下就多了数百具少了半边脑袋,露出红白交织脑浆的兽人,或是折断了骨骼,与狂涌的鲜血一起滴着淡黄骨髓的战士,而更多的就是被利嚣穿透了身体,一时还死不去的,和因为太匆忙与大地接触而伤了筋骨的兽人战士。
面对敌军的攻击,城下的兽人掩护部队也发起了疯狂的反击,一支支利箭化成一道道乌光,汇集成一层高速移动的黑云,由城下电射入城上守军的身体,将一批又一批数已百计的守城战士由城墙上带下来,陪伴先他们一步落城的兽人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