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我有了孩子第4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诗人说家是温馨的港湾。如果我的家是温馨的港湾那从今天开始这个港湾将承受风雨。
但愿那风雨不会带走太多的损失我承受不起港湾也承受不起。
妈妈明天就要飞回北京了北京不是港湾可沙尘暴不少。
我回到家时妈妈已做好了菜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一进门妈妈挤出满脸笑容迎了过来边说边拎过我手中的背包今天怎么这么晚书包你给我我给你放到房间里你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她一切的言行在我看来只是为了补偿缺失的爱和预先支付未来的爱。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爱如生命一样无法补偿无法支付。
我白了她一眼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挤出笑容说妈不用了我已经成年人了你先吃吧。
妈妈笑了不晓得是不是挤出来的希望是的那样大家都好受些。
妈边摸着我的后脑勺边说是哦我儿已经十八岁了。
那绝对是一种讽刺。
整理书本后洗完手坐了来了妈妈坐在那里没有动的意思瞳孔里满是我。
我说妈吃都凉了。
她眨了眨眼道是多吃点。妈给我夹了满满一碗的菜掩盖了所有的饭。可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无法掩盖的像留下的生命。
给了我生命为何不把爱留下。
看着满碗的菜不住流下泪抹掉眼泪挤出笑容却忘了吃饭。
涛怎么了。妈诡异的说。
没。没我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人一个人的生活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还剩下什么可流泪的呢且在一个不该哭的人面前哭泣。
妈妈放下筷子看着我沉默。
妈我有了孩子。
什么?涛你说什么?
我有了孩子。
什么孩子你说你有了孩子?
嗯。我不敢抬头。是的得了绝症的人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一种眼神。
我想我得了绝症了。
沉默。寂静。空无。
剩下的惟有呼吸。
窗外的凉风在吹刮着冬天就是这样特别是在北回归线附近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它自由着。
假使我是一阵风那该有多好!
涛你是在说笑吧。妈妈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我盯了妈妈一眼。妈妈的笑容刹那僵硬那僵硬的笑容与这屋子橘黄|色的灯光特别不搭配。
十八岁的人有了孩子可笑吗?
不论怎样我都是已有孩子的人了。
二十七、父亲不是个神话
每个父母都望子成龙看女成凤奢望。将自己完成不了的梦想寄托在子代身上。用另种话来说子女在一定程度上是父母的替代品。
父母是以创造更多利益才创造你的。特别是以前没有社会保障的生活因为享受因为孩子能带来乐趣因为不想孤独因为老后的赡养人总是自私的。
用经济学的话来说因为自私所以繁荣。听起来有诸多拗口可事实就这般拗口。未曾有自私就未曾有竞争与合作便没有共赢。
生孩子也一样如你父母不自私那你就无法被制造出来如你不被制造出来父母就会早早结束生命也是共赢。
我是要孩子的人。父母也希望我是个异恋的人盼望着某天能抱上孙子但似乎来得太早了些十八岁的我便拥有了孩子。
第二天我的父亲从北京飞了回来。
我父亲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人不允许任何人反对他。
以父亲论男人的论点来说大男人便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继承了他这一优点。
我父亲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巴掌那是第三个巴掌十八岁了他给了我三个巴掌。记得第一个是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考试考烂了哭着回来又刚好碰上他工作失意一巴掌我流了鼻血。第二个巴掌响在脸上是十三岁那年他们要离我去去北京当时我哭了我还没哭完父亲便狠狠给一巴掌说我不是个男人。这回我太有出息了十八岁有了孩子有几个十八岁的人能与之相论!他为什么还给我巴掌!这次我没流泪我是个大男人我十八了不能哭。
他将行李丢在门旁然后大步跨到沙发母亲拎过行李跟着走进来顺便与我使又使眼神。
有些事情是必须面对的我已经十八岁了。
我坐在他对面像犯人般低着头。
多大了。
四个多月。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没有为什么因为不想也没有这必要你们担心过我吗?
为什么不打掉?
我想要个孩子。
行你晓不晓得你没有身份?
知道。
你能抚养孩子?
不会饿死。
那学业呢?
结业。
不想上大学。
大学是个地方不适合我这种人。
你反教?
有点。
呵呵呵看来成大人了说话一套一套的。
拜你所赐。
跟谁的?
苏静。
她父亲是谁?
不知道。
呵呵呵连她父母都不晓昨你就搞别人的女儿行。
嘻嘻嘻。
住在哪儿的?
东边别墅。
行!还钓上大鱼了。
呵。
她父母知道不?
大概不知道。
到底知道不?
不知道她没有妈妈他爸爸是个公司老总常年在外。
你说什么?她没有妈妈爸爸是集团老总?什么公司?
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我是听别人说的。
你说他住在东边别墅?
嗯。
她叫什么?
苏静。
呵呵呵她家管家叫什么?
不知道她叫他辽叔我也叫他辽叔。
我刚说完父亲立即站了起来狠狠的又给了我一巴掌。我抚着脸没哭这是第四个巴掌。
母亲站了过来依着父亲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打孩子能解决问题吗。
你晓不晓得你儿子搞的是谁家的女儿?我的上头。你晓不晓那个辽叔是什么角色金色打手他的双手不知沾过多么人的血曾有个男生抓破苏静的手后来那男生便成终身残废。你晓不晓得我的乌纱难保他小命难逃。
母亲睁大着眼看不出表情我抬起头看着害怕的父亲害怕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可怕的不是我的父母这才叫人——恐惧。
二十八、后天见岳父
第二天我没去上课手机也关了我开始害怕静儿。
怎么样是吗?父亲走了进来母亲依了上去。
父亲沉默着点了点头然后坐到沙发上死盯着我。气氛很不融洽。如果有一个洞的话那我想钻到那洞里去不见天日这是个可怕的世界随便的恋爱都会令人心惊胆战。
今天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没为什么不想开机。
你也会害怕!
我沉默着没有语言如果沉默是默认的话那我害怕了。
世界就这么奇妙的存在着众多逆向思维的人你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会归纳到一个定义上。人的思想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如同电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它却使一盏灯亮起来。
我是盏灯的话能不能起来!
把手机开了打个电话给苏静。
。我不知所措的叫了一声。
什么打给她没听见吗?
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说什么那是你的事。
抓起电话走向卧室。我与静儿的情话不愿任何人听到。
我走后母亲问父亲严重不。、
还好隐约的能听到父亲不严重口气。片刻与静儿说的话轻松多了。
静儿的第一句话怎么不开机。
这是我意料中的静儿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人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她偏要个一清二楚。
但我喜欢静儿这样像关心的问话。
我问她孩子你没跟你爸爸说过吗?
她说没有她不敢告诉他。
我说你没告诉他怎么打算将孩子生下来?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有多担心?
静儿说知道今天你爸来了我家。
看来我爸爸真是个理智的人将所有的事情推给一个十七岁女孩子。
那怎么办?我担心道。
静儿说自有我的办法况且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能拿我怎样我爸这你放心啦有打算生下来当然有我的对策。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爸?
后天他明天回来。后天你来我家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秘密静儿与我还有秘密她对我不忠。
有些心理书这样写道:当人恐惧时他的时间将会变得特别漫长。以前我总坚信这句话可如今我怀疑心里学家这一头衔是用钱或权套上去的研也没研究过就将自己的心理搬上了书。我是个不怎么信书的人特别是书中的例子两件完全没有瓜葛的事儿写书的人却能将他们扯到同一条破船上去头头是道如地震了是神灵显灵般。
不过我还是会读很多很多的书但那绝不是大众化教学之类的书。
我是个不怎么信书的人信的仅是自己走过的人生。
人总不能活在别人的影子下。书便是别人的影子会写书人不一定是有思想的人就像王朔说过的一句话大概的意思是:什么都不会但只要你识有三千字那你就去写书吧。王朔讲的不是真理因为世上根本不存在真理存在的只有大众化与权威用哲理的话来讲便是:存在就是合理。
也许王朔是在讽刺现今写书的人也许王朔本身就是一种讽刺也许王朔是在自嘲也许王朔在嘲笑整个社会也许王朔给自己找乐儿也许王朔在调戏整个文学系太多太多也许了只要你是个有思想的人只要你会在书中挑点矛盾那你就去拿书评头衔吧它能使你家财满贯。
我很恐惧但时间还是过得很快。
那天我相信了书:面对了才能看到结果。
走进大门的那刻辽叔站在门边与我发笑欢迎般的微笑绝不是讥笑或者笑。
二十九、面对岳父
走进客厅沙发上两人相依而坐一个是静儿另一个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男人姿态庄严静儿依在他怀里。
我低着头轻轻走了过去男人与静儿一声不吭的看着我走过去。在他们跟前我站住了脚根静儿欲站起来与我说点什么但被男人死死拉住。
我低着头轻声喊了句伯父。声音很小小得几乎自己都不晓得那是声音。有人说犯了错误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的。
我犯错了这个错能改吗?有句话怎说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可这
抬起头来。静儿的爸爸俨然地说。
我抬起头不敢看他他是个魔鬼他让我恐惧。
我将视线转向静儿静儿白了我一眼。那刻我晓得我又犯错。静儿说过她爸爸看不起两种人但我将之总结为一种便是看不起不大男主义的人。静儿的论点是:一、不敢承认错误不敢面对的人二、没有大思想大理想的人。
尽管静儿多次讲明得大胆我也那样告诫自己可一见到她父亲我的腿便软了半截。
我是个弱者我仅有十八岁。十八岁是我给逃避找的最好的借口。
今年多大了?静儿的父亲盯着我叹了口气说道。
十八。鼓起勇气盯上他的眼叹息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种讽刺。
上高中?听说你是何总的儿子。何总是对我爸的尊称可在我看来那绝是一种威胁。我是不信书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坐坐干嘛站着呢你是我未来女婿嘛不用见外。静儿的父亲边说边搂过静儿。
爸。静儿依偎着父亲娇声道接着静儿示意我坐下。
我胆颤的坐了下来。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商人有太多太多阴谋了就如我爸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而我是个读书的人。
我还是无法面对他们俩于是我将视线转向窗外他们看着我我看着树木可那树木又看着谁呢?
我的手湿了在这冬天里汗湿了手。
静儿的父亲再没问话看着我一口一口的抽烟他是个商人难道他已了如指掌?
吵出来的人不可怕因为他们肤浅。沉默的人可怕因为他们正谋划着。武侠小说写的是真正的高手不是整天找人比武的而是深山老林中的柴夫。他静儿的父亲便是柴夫高手深藏不露正在谋杀我的灵魂。
过了好会儿静儿的父亲说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嘛年轻人不要怕生我很可怕吗?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说完静儿的父亲便离开了。
静儿的父亲走后静儿坐到我身旁掐着我胳膊说你怎么那么笨!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胆大点平时看你胆子挺大的怎么今天成了乌龟了!
我搂过静儿我一看到你爸那架势就怕你不知道没见到鬼的人敢把尿撒在死人骨上见过鬼的人却将屎拉在自己裤衩上。
静儿拎过我耳朵什么我爸是鬼?
我搂紧静儿狠狠亲了口是你就是小妖精。
那我就吃了你。静儿狠狠咬着我的耳朵。
我们就那样开始调戏开始淡忘所有的焦虑。
三十、只能生一胎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我回去了。静儿叫我留下来吃完饭再走。我说怕你爸。静儿看着我干笑着以后还得叫爸爸呢怕什么。
也许女孩子想问题就这这么简单的想到的都只有眼前。如果商人的眼光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那一定不是个好商人在不久的后来肯定会败到连娘亲都不晓得是谁哪怕当时的你挣了多少与多少只不过是个数目看看也罢。商人是经营与管理的结合体看得远钱才能进口袋。静儿与她爸相差实在太远了怎会有这样的差异?
看着静儿那般快乐的笑我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这算不算是种欺骗或是不忠?
有人说过有些事不要懂得太多人才是幸福的。就像静儿一样。
回到家家是个温馨的地方至少对于平常的人来说或者对于橘黄|色的灯来说是这样的。
父亲还是摆着张死人般的脸。
妈妈见我到家即刻迎了上来问苏静她爸怎么说。
我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怒视的父亲沉默没有回答向房间走去房间从某种角度来讲它就是个洞且仅属于我一个人的洞我是个洞民。
妈妈又说了句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句话。妈妈的语话不那么温柔了人都是有耐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钻进洞。
不用问了上午我见了苏总。父亲不急不慢的说。
什么?他见过你?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直盯着父亲。
他说了叫你最好离开他女儿免得大家落下不好的下场他说孩子会让她生下来但跟你没有关系。父亲提过包好像在寻找什么。
什么?跟我没关系难道孩子不是我的?难道静儿对我不忠?难道静儿想让我做替代羊?一个词在某些场合里总那么多解释你想到哪种定义那那个词便是什么意思。我正想象着电视里场景时父亲站了起来递给我一张报告那是一张医院检验报告的复印件。报告栏目注明妇科毫无疑问静儿与我有关的只有静儿。那报告写着相当简单说的是芓宫曾受损过。
看了报告后我瘫坐在沙发上难道今天静儿想告诉我而忘记告诉我的便是这份报告。报告更让我吃惊的是日期一个半月前也就是说静儿打从告诉我有孩子时就已晓得了。
父亲见我看完报告说她只能生一胎能生下来不能生下来还是一回事。
一切都明了。原来这就是静儿今天想跟我说而忘了跟我说的秘密。原来这就是静儿一直想把孩子生下来的背后原因。原来这就是静儿愿与我分手而不愿让我接受现实的原因。原来这就静儿与她爸谈条件的筹码。原来静儿比她爸爸还聪明。原来的原来我是那般傻。
你离开她对大家都是好。父亲边说边坐回去。
是!涛能生不能生还是一回事。妈妈搭过我肩膀说。
他想怎样?我没理睬母亲盯着父亲说。
涛儿咱们不理了好吗?这是学校送来的通知书说你破坏校风你想去哪所学校我给你去联系。父亲递给我一封信信的封口已被拆开。
我接过信揉成团它扔向门板我说她爸想怎样。
涛儿我们不理了好吗?那是她家的事。父亲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父亲的脾气好了不少。
你们不是教我做个有责任心的人吗?你们就是这样教育的?她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
我的女人。我没有说错说者无意听者在意。刹那我的脸又红了大块第五个巴掌。父亲说你才多大的人!
我没理会他们冲出大门后面传来若隐若现争吵的声音。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