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永远不可能成为不可争的事实。
自从对这石洞内的东西都研究了一遍后,杜宇发现自己真是没事找事,这里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什么仙葬啊,再说了,自己根本就不相信有什么仙葬存在,要不是导师硬叫自己过来,就是给他枚仙丹,他都不想来。想想,谁想在大半夜写完论文后刚睡下就起来,起来也算了,还要坐着飞机赶向这千里之外,这不是没事找事是什么?必须是闲得慌。
“老师,你到底去哪了啊?咱出来回去吧。。”仰躺在石床上的杜宇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着,语气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想来想去,杜宇还真是觉得有些邪乎,为什么自己跟导师前脚后脚进来的,导师人就不见了呢?难道这山洞还是什么天外天?想到这,杜宇不禁打了个冷颤,睁开眼再开这石洞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带的手电灯光逐渐黯淡的缘故,突然发现入眼的东西都显得有些y森森的,甚至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仿佛昏暗中有双眼睛正像看猎物似得盯着自己。
此刻陈老的心再难平静下来,现在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尽管已经眼见,他却不信这是事实,右手猛地一挥,在其头顶之上,苍穹可见。
原本就有些昏暗的夜变得更加昏暗,黯淡的星光下一片混沌。原先寥寥数颗的星星也被那片滚滚雷云隐藏在了无尽的虚空中,陈老颤抖着身子,满脸不信的抬头望向昆仑上方的那片苍穹。这一切事实都在告诉他一个道理,事情渐渐超出了他的意料,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肯定不是真的…他竟能冲破数万年无人能破的瓶颈…”“此劫若过,他将步入传说中的境界,那是什么概念??”陈老有些呆滞的眼神死死盯着上方那片苍穹,自己问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身子一颤,一字一句道:“万族林立的太古,他将是无敌的存在……”
“万古无敌!!”
此刻的刘牧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玄而又玄的境地,更有股飘然出世的感觉,周身紫金真气环绕,乌龙刀也被周围的气机吸引,幻化本尊盘绕在刘牧周围。这片狭小的天地瞬间变得灵动无比,不大的空间内灵气流动,飘渺虚幻的气场似仙境一般。
昆仑上方的苍穹,越发的混沌朦胧起来,雷云滚滚,在昏暗的夜空下,云中的闪电显得那么突兀。原本寂静的夜也在此刻变得混乱噪杂起来,陡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向着昆仑下方冲去。
仍处在奇异状态下的刘牧没待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不受控制似得,被一股无形的牵引力向上拉去。不多时,刘牧便凌空立在了昆仑与苍穹之间。看了眼自己所在之处,下方是寂静连绵的昆仑山脉,上方是躁动的滚滚雷云,半空中的刘牧周身紫金真气环绕,一条乌龙盘旋身旁,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奇幻,对于杜宇来说,却是那么的诡异。
似乎原先那山洞有什么障眼法之类的东西,在刘牧飞升出去,捅破山顶之后,一切仿佛就被破坏了,原先的东西貌似也不见了,杜宇竟然能看到山顶出现了个洞,最诡异的莫过于他竟然看到一个人影,凌空而立,周身紫气环绕,身旁还盘旋着一条似蛇非蛇的东西,总之,入眼的这一幕很诡异,超出了杜宇的认知,更是几乎超出了杜宇的心理承受范围。
耳畔传来轰轰的雷声,黑sè的夜空下,那道人影显得很是明显。伴随着传来的雷声越发的响亮,那道人影身旁不时还有闪电划过,看的杜宇心惊肉跳,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难道就是这仙葬之中陨落的那个谪仙?杜宇死死盯着那道屹立在雷电之下依旧岿然不动的人影,心中疑问重重,现在的他就算不相信这世间有仙也差不多了,因为今ri发生的种种早已让杜宇再不敢用常理去揣度这世间的一切了。
“我不信,我不信,这不可能,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突然,暗处的陈老像发了疯似得低吼着,显然,对于刘牧引来境劫,陈老到现在还是没有真正认可那真的是传说中的境劫。如果一个凡人血脉觉醒了,短短几息间就引来境劫,这说出去会有多少人不信,按照陈老的认知,基本没什么人会信的,他也不例外。
似乎察觉到了下方那丝丝飘忽的气机,半空中的刘牧突然俯视下方,随后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在漫长的岁月中褪sè的话,你应该就是昔年的鹤空吧?”
“轰!!”
似在回应刘牧的话语,下方陡然一声巨响。
杜宇只觉整座昆仑陡然一阵猛烈颤动,余波四处扩散,却经久不散,而且威力不减。杜宇所在的石洞开始剧烈晃动,有几处地方都已经出现裂纹了,身子更是不受控制般左右摇摆。不知过了多久,不大的石洞差点没承住方才的震颤而倒塌,终是在掉了几块碎石后才堪堪稳定了下来。
待得杜宇稳下身形,再次仰望夜空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透过洞顶上的那个洞,杜宇看到了两个人。相比那个紫金气流、乌“蛇”环绕的人来说,新来的似乎更具仙气。整个人看起来飘飘然,身体外更是彩霞环绕,如电视里放的那些神仙道人。
二人就这般凌空对视,尽管散发出的气息不同,但形成的威压却是相似。刘牧微笑看着对面的鹤空,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鹤空那里却大大相反,冷冷的望着刘牧,一个与他斗了几万年的仇敌。
两条不同的却最终归一的道路,两种此刻不同的心境,隐约间强弱可分。。
“难得道友记起了老道,那我俩是不是该了一下耽搁的恩怨呢?”说话间,鹤空双目渐渐y冷下来,眉心处一个葫芦状的印记若隐若现。
“咦?”之前那道苍老的声音在看到鹤空眉心处的葫芦印记后再次响起,声音中透着一股惊疑不定,还隐隐有着些许激动。“是你么??”
见到那葫芦,刘牧瞳孔猛然一缩,再没有之前的云淡风轻,那是他极为忌惮之物。即便过去万载,他依然记得此物之厉害。
“几万载岁月都不能熄灭你的怒么?更何况,那只是一个意外!”刘牧摇了摇头,看了眼脸sè有些变化的鹤空,右手握着早已变幻过来的乌龙刀。
刘牧从来都不会轻敌,即便过了几万载,昔ri的谨慎依旧未消散。尤其是面对鹤空,这个在当年难得能与自己一战的道人,他更是时刻准备着。
“意外么?如果说灭华道门也是个意外的话,那这世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被称为意外?”
鹤空的话,像是凭空扔下一枚重磅,顿时在刘牧心中激起千层浪。
华道门,当时的一个大型宗门,当年若不是宗主垂涎刘牧乌龙刀,断然不会引发这灭门惨案。每每忆起,刘牧神sè里隐隐都会闪过一丝鄙夷,对于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刘牧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因为,不是他死便是敌亡。
提及华道门,刘牧不可置否一愣,随后忆起那段因果,冷哼一声,语气中颇为不屑:“哼,华道门,小人聚之!”
转念一想,刘牧偏着头看向鹤空,俊朗的面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我很想知道,华道门与你天元宗有何干系?”
见刘牧如此,鹤空到并不觉得惊讶,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撇,指了指下面的那个仰望星空的青年,又看了看刘牧:“还记得他么?”
闻言,刘牧顺着鹤空手指的方向看去,旋即一愣。即便是拥有了轮回的记忆,刘牧当今的记忆还是不曾消散分毫的,当看到杜宇的那一刹那,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缩。
记得他么?这句话意思很深,鹤空显然知道杜宇是自己的学生,那为何又要这般询问?难道?杜宇不是自己的学生?抑或是?想到这,刘牧眉头微皱,盯着鹤空冷笑连连,却是不说话。
估摸着刘牧猜到了什么,鹤空也不再打哑谜,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哼声道:“他就是我徒儿,也是华道门宗主之子,当然,也是你的学生,但是我更喜欢他叫栾羽!!”
看着鹤空那蕴满仇恨的双目,念及鹤空几万年来始终想着了解恩怨,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一切因果纠缠,到最后还不是回到了终点?”
语毕,刘牧抬头望了眼漆黑无尽的苍穹,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鹤空:“纷纷扰扰几万载,往复轮回几万年,这是何苦呢?”
第五章 幽幽虚空谁在叹
“纷纷扰扰几万载,往复轮回几万年,这是何苦呢?”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不停的在鹤空的耳边回荡,扰乱了那颗蕴满仇恨的心,迷失了那双攒满仇怨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鹤空甚至想放弃那段仇恨,转而与眼前的刘牧谈心论道。可是仅有的一丝理智,抑或是仇恨的怨念陡然如雨后chun笋,迅速滋生扩张,渐渐占据鹤空的心。
“这是。。。这是心境的感悟么?”方才有那么一瞬,鹤空似乎抓到了什么,却被那仇恨的怨念生生给力压下去,这让他很是苦恼。
心境的感悟极为不易,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有那么一丝机遇能够抓住并感知,若能感悟透彻,或许,境劫就向你招手了。。
这样类似的感觉,他也曾有过,那就是在几万年前的那场切磋中。说起那场原本和谐的切磋,两人都曾隐隐抓住了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鹤空徒弟打乱,使得造化生生从手里挣脱逃走。
而如今的刘牧,在血脉觉醒,身体重塑之后,感叹世世轮回,本就准圣的他,结合几万年前那场切磋中的感觉,刘牧渐渐抓住了什么,这才引来了鹤空口中所谓的境劫。
刘牧将鹤空的表情净收眼底,俊朗的面容露出淡淡的微笑:“道友,如今境劫将现,只缺一丝契机,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此大的造化就摆在眼前,道友何必被那俗世的恩恩怨怨牵绊?不如你我二人开怀畅谈,谈心论道,岂不美哉?”
闻言,鹤空微微一愣,神sè露出挣扎之意,刘牧的话不失为最佳建议,更不说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几万年,抑或是几多轮回的仇恨积攒在这一世,岂是说罢便罢的。面sè一禀,露出决断之sè,声音如雷,回荡在这焦躁不安的苍穹内。
“你我之间,此战,必不可免!”
“哼哼~既然如此,刘某便也不再多劝了。”见鹤空不领情,刘牧也不想多费口舌,冷哼一声,握着龙刀的手紧了紧,盯着鹤空寒声道。
“以战止战!”
刘牧大喝一声,手中的龙刀越发的黑亮起来,刀柄处的那双龙眼流光一闪而没。
“以战止戈!”
同一时间,鹤空双手快速捏决,怒吼一声,眉心处的葫芦印记宛若活了一般,迅速幻化而出。一个半人高的紫玉葫芦横在鹤空身前,紫光熠熠,其上刻着奇怪复杂的纹路。
“以战破道!”
二人几乎同时怒吼,彼此冲向对方。
在低阶交战中,武者凭借强绝的爆发,同境界中,近身之中除非同宗,否则,换成修道之人,必定非死即伤。这也是前人开创武者修炼的根源,因为武者的爆发太过强大。然而,在面对大成的修道者,无论多么强绝的武者,都会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们不但不能近身,反而只能被动防守。仿佛这个世界本就是修道者的世界,天地的法则只有道者能够催动一般,而武者,只是一个陪衬,只是一个磨刀石。
若刘牧没有战过大成修道者那就算了,可是几万年前与鹤空的那场切磋中,他悟出了点什么,对于一些此前的迷惑,渐渐有了些明悟。所以,当他如今再次面对鹤空时,即便是仍有些许忌惮,却再不用担心被牵着鼻子走。
“天元生相,混沌法眼!”
面对刘牧,鹤空不敢轻敌,出手便是他不曾使用的天元宗禁忌之法。
话音一落,苍穹骤变。
紫玉葫芦上紫光内敛,渐渐变得灰暗起来,那复杂的纹路竟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缓缓流动,一只眼睛慢慢形成。眼睛始一出现的那一瞬,周围的空间像是扭曲了下,天地的法则在这一刻仿佛发生了改变。鹤空面sè一禀,咬破手指,激shè出一滴jg血,直奔那眼睛而去。容纳jg血后的眼睛,慢慢睁开,眯成一条缝隙,却没有完全睁开。但也仅仅这一条缝隙,就让整个苍穹一颤,在二人头顶之上,虚空出现一道裂痕,同样一只眼睛若隐若现,与那葫芦上的眼睛相似,只眯成一条缝隙,没有完全睁开,一股若有似无的无上威压慢慢散开。
刘牧瞳孔猛地一缩,这法决竟是之前没遇到过的。。。“草,托大了~~”
在看到那只眼睛的瞬间,刘牧甚至有股错觉,这只眼是活的,里面仿似有生气流动,但又有些不真实。不过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这无关紧要的问题,眼下怎么对抗这只眼才是他该想的事。
手中的乌龙刀发出阵阵翁鸣,在这无上的威压之下颤抖起来。
“呵~天元宗!不愧天元之名~”刘牧一把握紧龙刀,将之横在面前,眼神犀利,恨声道。
“身化万千!”大喝一声,一道道人影出现,足有数万个,样子皆与刘牧一般。这是刘牧自创的身法,用以接近道者,以便一击必杀。
雷云滚滚,不时有闪电落下,发出阵阵光亮。密密麻麻的刘牧,在这电光的闪耀下,显得分外诡异。然而,这诡异也仅仅持续数息,数万个刘牧便冲向了不远处的鹤空。
见状,鹤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哼~几万年了,还是这招!”双手不断掐诀,虚空中的法眼陡然激shè出一道强光,强光所过之处,那一个个刘牧像是纸糊一般支离破碎。
瞳孔猛地一缩,快要靠近鹤空的刘牧大惊,急急倒退,因为他发现,那束强光像是锁定了他,透过自己的分身,直奔本尊而来。
“这到底是什么法决?竟能让人在这法眼之下无所遁形,这,,,”刘牧脑中快速闪过一丝疑惑,同时运转真气,催动魂内的封印,左手臂上一个烙印隐隐出现,形似龟甲。
“玄武盾!”在那强光来临的前一息,刘牧大喝一声,左手臂上的龟甲飞离悬在面前,迅速变大。
“锵~”两者相撞,一声巨响传遍四方,声音之洪大,整片苍穹仿佛都因此一颤。下方那个早在二人开战时便惊呆了的杜宇,此刻更是被这一声巨响直接震的晕了过去。
小山大的龟甲,虽堪堪抵挡住了这束强光的冲击,却也是裂痕累累。刘牧身体倒退数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玄武盾与之灵魂本源相连,玄武盾受创,刘牧自然好不到哪去。拭去嘴角的血渍,刘牧目露凶光,死死盯着远处的鹤空。
鹤空状态不比刘牧好到哪去,仅仅催动法眼便耗去他大量的元气,加之之前想要一击必杀,不惜祭出本命jg血,却不料竟被对方抵住了。
鹤空苍白的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一双眼睛盯着刘牧身前那小山大的龟甲散发出奇异的光彩:“玄武盾,传说中的神盾都能得到,看来今ri若要杀你,我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了!”
与几十万年前的那场激战完全不同,当年斗的是各自修行,现在斗的是传闻中道者的无上法决。甚至,如今这场大战,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鹤空手中。毕竟那闻所未闻的法决,是刘牧当年没有见识到的。
“道……”
刘牧话到嘴边还没说完,眉头便是一皱。只见那鹤空双手已然开始再次掐诀,灰暗的葫芦又恢复成了原先的紫玉状,那只法眼也是再次散成复杂的纹路。变化没有停止,紫玉葫芦渐渐转红,复杂的纹路快速蠕动,一把赤sè巨剑渐趋形成。
比起之前的法眼,这巨剑的威压更甚,刘牧更是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手中的龙刀隐隐要变回原形,似要露出诚服之意。此刻的刘牧一阵头大,鹤空展现出来的实力一次比一次强大,这让本就被动的他有些无所适从。
鹤空面sè惨白,他不惜二次借用葫芦使出禁忌之法,为的就是能早点灭杀刘牧,只盼这次能够一击杀之。
“天元绝灭,落神斩!”再次喷出一口jg血,鹤空气息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