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了的鸟儿不说,害得警惕着随时来吃鸟的猫儿。
看着已经馊臭了两碗米饭和一碟水煮黄叶的青菜。小枣生气跌了起来,正欲大骂送菜来的婆子,却还是被小鱼拉住了。
小枣实在是搞不明白小鱼为何能这么忍气吞声,虽然她知道现在主子们的境地,但是住的地方她可以忍受,但是这厨房这么可以,可以这么对小姐和少爷,她们在怎么着也是钱老也的女儿和儿子,怎么能够吃这种馊臭的东西。
送饭来的婆子是厨房里打杂的粗使婆子,她巴结了管事的林婆子许久,最后下了血本才讨了这么一分差事来做。
刚开始的时候,她非常的不满意,暗地里不知道骂了林婆子多少次,后来才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还得到了林婆子的保证,干好了可是有赏。
有赏那干起活来自然是精神头十足。
所以在见着小枣那一番表现后,立刻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星子,骂道:“小浪马蚤蹄子,你那是做给谁看呢,有得吃就不错了,不吃拉到。”说话,将手里提着的食盒一倒,馊臭的饭菜就撒了一地。
见状,小枣终是忍不住了,大骂道:“你这个老吃货,这样猪狗不吃的东西你竟然拿来给小姐和少爷吃,你简直就不是东西。”
“你个小蹄子,竟然还敢骂人。”粗使婆子横起一双粗眉蹬蹬的就跑上前来。扬起手就要打小枣。
这时只听见一声尖叫:“有蛇啊。”一道人影就撞了过来。送饭的粗使立刻被撞了个正着,也不知道那尖叫之人是怎么撞的,小枣和小鱼只见着那可恶的婆子在原地以她那臃肿的身子在那打着转。
整整转了七八圈才停了下来,却是昏昏沉沉的两眼一闭,竟是晕过去了。
小枣和小鱼脸上保持着幸灾乐呵的表情也瞬间僵住,赶紧的上前去试了下鼻息,才发现是晕过去了。
这才将眼睛转向躲在她们身后还在发抖的二小姐。
见她们都看向自己,盈紫心中不由得埋怨,明明看起来这么胖,竟然这么不禁撞。脸上却是害怕的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才有蛇。我也不知道她——”
她了半响也没见盈紫奔出个字来,小枣两人只得安抚盈紫,然后让她先进屋休息。她们则是将粗使婆子拉出了院子。因为那粗使婆子靛积和面积都太大,她们两个费了不少力才将她拉出院子,随便一丢就回了荒院里。
现在钱府里谁不知道辛姨娘是爷最宠爱的女人,就连钱夫人也得靠边站。所以凡是和钱夫人沾着边的,她们怎么说也得打压打压。
所以小枣她们不知道今日这里上演的事,府里其他地方也在上演,凡是和钱夫人一起从江州来的人,除了钱夫人和她的那两个贴身的大丫头外,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只是程度有所不同。
甚至不少人因为前几日钱老爷那宠妾灭妻一幕而开始活泛了心思,转而倒向了辛姨娘那边。新一辛姨娘自是很高心的收留了她们,并赏了些银裸子等不太贵重但是却实用的物件。能够将正室身边的人给拉拢过来,对她来说可是不小的助力。
那些个下人们倒是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对付钱夫人,毕竟她才是正室,最重要的是她有个当了侧妃的大女儿,虽说是侧妃,但是人家平王可还没有正妃呢,谁知道她会不会一举得男,来个母凭子贵登上王妃的那个位置。
所以钱夫人处还是留了一线,但是有时候小小的麻烦还是要给的。
就如现在这般,天气有些闷热,钱夫人热得受不住了,便差了素月去管事那要些冰块来降降温。
管事的是辛姨娘一手提拔上来的人,那会给这个钱夫人什么面子,直接就回了句:“老爷和辛姨娘那里的冰块还不够用呢,想要拿钱自个儿去外面买去。”
“夫人要用冰块还要自己去外面买,真不知道这钱府里谁才是主子,不过是个姨娘而已,翻了天去也变不成正室。”素月闻言,怒道。
管事的一听就不乐意了,辛姨娘可是给了她诸多的好处,她怎么会不维护好自己的主子呢,顿时就不高兴了,道:“话可别乱说,这钱府谁最得老爷宠爱这是全府上下皆知的事,用不着用那个正室的头衔来压我,有本事找老爷和辛姨娘去。老爷可是一直在辛姨娘房里的呢。”
“哼,等大小姐回来了,看怎么收拾你们这些连主子都认错的狗奴才。”要不到冰块,素月气得将大小姐给搬了出来。
本以为那管事的会怕,那知道却是一个冷笑:“不过是个侧妃而已,这平王要是娶了正妃,那侧妃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了,到时候她自身都难保了,还得意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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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仿佛还嫌不够似的,管事的又说道:“听辛姨娘说,皇后娘娘极不喜欢这个侧妃,正在打算着给平王找个正妃呢。”
听到这句话,一切就都是浮云了,也不管是真是假,素月立刻跑了回去,得先把这事告诉夫人才行。
素云那边去厨房要碗酸梅汤也遇到了这种情况,之后她也把大小姐的名头搬了出来,这才顺利掸了碗酸梅汤回来。
当素月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时候,钱夫人正喝着冰凉的酸梅汤,还来不及呵斥她时,素月便将那管事的话说了。
听完话,钱夫人便沉默了,过了半会儿,这才让素云去带张字条给钱老爷。
当晚府里的人便见着钱老爷进来钱夫人的房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晚辛姨娘屋里一夜亮着灯,还伴着摔东西的声音。
荒院里,夜色正浓,盈紫坐在院子里纳凉,心里却是在思虑着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她不可能每日都让小枣和小鱼拿她们自己的银子去厨房里换饭菜。
她们两个之前也不过是个四等的丫头而已,哪有什么余银。而她一个不受宠的小姐,多少年没有领月银了,若是给她们银子又怎么说得清楚,这些日子小枣个和小鱼对她们姐弟两个怎么样,她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自是很感激的。
但是要她就真的相信了她们,这事还是有些难,毕竟这事关系实在是大。若是她们包藏了祸心,那么她这辈子就翻不了身了,还有可能连累年幼的弟弟。
突然肩上一重,一件稍厚实的外衣披在了肩上。
“小姐,这么晚了咱们还是进去吧,小心受凉了。”小枣见着盈紫抬起头便轻声道。
盈紫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小枣。
有那么一瞬间小枣突然觉得小姐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但是在仔细看时,发现小姐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小枣,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本以为不会开口的小姐竟说了话,小枣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便惊奇的看了看盈紫。
小姐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呢,小枣是比较粗心大意的,若是换了小鱼定是会发现盈紫月平日里的不同了。
“也没什么说的,在我三岁的时候家乡发了大水,爹娘在那个时候为了救我和哥哥就死掉了,后来又起了瘟疫,哥哥为了保护我也没了,然后就被拐子给卖了,在每个地方都待不长又被转着卖了,转来转去都不知道卖过多少个地方了。”小枣说着话的时候,脸上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像是在叙述着别人的事。
盈紫有些不忍,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枣,你不难过吗?”
小枣闻言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难过当然会,可是再难过又有什么用,我总还要活下去的,爹娘和哥哥那么拼命的让我活了下来,若是我不好好活着,怎么对得起她们呢。”
对于小枣的豁达和坚强,盈紫真的很佩服,她想若是换成了她也许她不一定会有小枣做得好,盈紫沉默了一会又抬起了头问道:“小鱼也是和你一样的吗?”
小枣的表情有些黯淡,摇了摇头:“不是,小鱼她爹还在的,只是娘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是被她爹打死的。”小枣抬头看了眼正认真听她说话的盈紫,咬了咬牙又道:“小鱼比我可怜,她爹爹爱赌,把家里的东西都赌输了,就开始卖她娘和她们,她娘不愿意就被她爹活生生的当着她们的面打死了,那时候她们太小,根本就拉不住,只能看着娘亲在眼前没了气。她娘死后,她们三姐妹也就被卖了。只是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那两个姐姐还在不在。”
本以为事情都这里就算是结束了,谁知道小枣就接着说了起来,“小鱼他爹也不知道怎么找来的,竟然在三年前找到了钱府,还跟小鱼要钱,小鱼没有给,他最后竟然还将小鱼卖给了一个快要入土了的老头子做第三十二房妾。真是太可恶了,幸亏那时候小鱼的卖身契不在他手里,否则小鱼就惨了。”
说完,小鱼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小小的嘴巴翘得老高。
“别生气了,小鱼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盈紫安慰道。
小枣全然没有发现盈紫现在与平日一点也不相同,心里仍是在骂着小鱼那个可恶的爹爹。然后耳边就传来了小姐的声音:“小枣,你们的卖身契是在谁的手里?”
听见小姐问这话,小枣这才发现她和小鱼的卖身契还在管家手里。不由得泄气道:“在管家那里,可是管家没来,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他手里。”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子啊说这件事的同时,另一个院子里也有人说着这事。
在钱府最南边的一座雅致的小院正房里。林君越正拿着一本书斜靠在软塌上看着,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放下了书,从软塌一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赫然放着的是一叠厚厚的纸张。
待他拿出一张来看,这才发现是卖身契。翻了一会翻出来了两张,若是盈紫在的话定会惊讶的发现竟是小鱼和小枣的卖身契。
林君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几天脑袋总是能浮现出二小姐的模样,他很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当初在江州夫人对她就不好,现在到了这里虽说夫人还没掌家,但是那辛姨娘是怎样的人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本想去看看她的,可是他如今并不是钱家家仆,而且内院男子也不太适合进去,若是他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实在不是太合适。但是现在他有很好的由头了,应该可以免去别人的闲话了。
想到这儿,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将卖身契装入盒子里,吹了灯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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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小院里一片乐亦融融,但是有人就不乐意了。
盈紫正指挥着小鱼和小枣将院里的草拔了,想着等过了些日子便去买些蔬菜瓜果来种上,这样一来等到了夏末她们就能吃上自己种的蔬菜了。
突然一声闷响,院子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了。然后走进来两个重量级的婆子,两个婆子走进来两步便分站在两边,然后进来两名穿着上等料子的丫头,两名丫头也依次分站开来,接着又是进来四名手里提着雕花小漆盒的丫头,依次分站两边。
终于在是正主进来了,四名粗壮的婆子抬着一杆软轿走了进来,较上坐着位看似十七八岁的妩媚女人,斜靠在软轿上一副慵懒妩媚的模样,真真的勾人。
轿子后又是几名粗壮的婆子,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看这些人的样子像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来着不善还是怎么的。
见到这场面,院里的几人立刻呆住了。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盈紫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虽然不知道来人的确切身份,但是这钱府里除了钱夫人外的女人不都是小妾吗?一个小妾而已一个出场竟是弄得这样的马蚤包!真是笑死人了,又不是什么皇妃出游,至于吗?
在盈紫还在心中发泄不满的时候,那先走进来的两名丫头中的一个发话了,“好大的胆子,见着辛姨娘你们竟然不上来见礼。”
可惜尖酸刻薄的话语破坏了这丫头的美貌了。
不过听着这丫头的话,盈紫居然没有生气,只有想要大笑的冲动,这人有皇妃幻想症吗?不过是个小妾而已,居然让她们上前去见礼?
是这丫头精神有问题还是这主子脑袋有问题。
于是院子里仍是静静的,盈紫她们几人均是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这帮精神有很大问题的人。
辛姨娘见着这几个人竟然没上前来见礼,压抑在心中是怒气立刻就爆发了,在这些人还未来这钱府之前她是何等的风光,府里谁见着了她不上前来巴结,谁敢不停她的话,可这几个不过是跟着那个黄脸婆来的庶子庶女而已,竟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辛姨娘让抬轿的婆子将轿子放下,跟随的丫头们一等软轿放下,便立刻围着她忙活起来。摆椅子的摆椅子,端茶的送水的,摆点心的,竟是不到半盏茶时间就给弄好了。
辛姨娘坐在软椅子上,抬起茶杯轻啄了一了口,这才说道:“想来是嫡母没教好,竟然见着了姨娘也不见见礼。”
辛姨娘心中的痛不止是没登上那个正室的位置,还有更让她心痛的是她跟着钱老爷也不止是三四年了,可是硬是没有怀上过一个孩子,因此她心中是极为记恨这些个庶子庶女的。
现在钱府里的庶子庶女多是在她未进府里之前就有了的,自从她进了之后,凡是怀上的都被她给弄掉了,不止是孩子没有了,很多时候她可是心一点也没有软过的将大人一块给弄没了。
当然这事除了一些特殊人物外,府里其他的人是不知道的,当然钱老爷自然也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道了,他就是再傻也不会将这种狠毒的女人留在身边。
所以这钱府里的庶子庶女的日子也不好过,大多是因为有着自己姨娘的委曲求全才得以活下来。
至于少数几个没了姨娘的,就像盈紫和云轩这种,就这么的消失在了府里某个角落里,钱老爷庶子庶女太多,也就没去管过,对他来说有着利用价值的他才会记在心上。
辛姨娘是钱老爷的枕边人,不敢是百分之百的了解,但是一般还是敢说的,若是盈紫再小些和云轩一般大,她还真敢今日就这么弄死了,可惜钱老爷已经在考虑盈紫该怎么嫁才能给他带来最大的利益。
这事她是知道的,所以也只敢来找找茬,并不敢害了她们的性命。
当然这些盈紫都是不知道的,否则她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盈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决定还是示弱,现在她们姐弟是腹背受敌,若是能打消她们些念头,她们日子也能好过些。
对于她来说只要是没有人来这里打扰她,就是最好的了。
当初离开江州时,她和钧邵就商量好了的,等她到了京城,钧邵安排完那边的事物,她们就继续来着边发展。
本想着能早点出去看看市场的和店面的,谁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当下便牵着云轩的手走上前去给辛姨娘行了个礼:“见见见过辛姨娘。”
小枣和小鱼见自己家的小姐都示弱了,她们还能怎么着,也上前请了安。
本来准备发火的辛姨娘在听到盈紫的话后,秀眉一皱道:“你还结巴。”
因为至始至终盈紫都低着头的,在加上刚才跟着小枣们在院子里拔草,脸上沾了些泥,辛姨娘一直未能看清她的模样。
至于进府里那天她也做了相应的处理,在加上府里没有谁注意过她们姐弟,自是除了江州和她们一起来的少数几个人,竟是没有多少人认识她。
就在刚才她也乘机的在脸上抹了把泥,不是她太过自恋,而是凡是女人都会就嫉妒比她漂亮的女人,她可不想因为这张脸惹了什么麻烦。
因此当辛姨娘要她抬起头时,她很乐意掸起来了,还着身子,一双眸子更是惊恐的看着辛姨娘。
见着她那副模样,辛姨娘连喝茶的胃口都没了,更是不想看到她。
但是她本就是来这儿消火的,火还没消去,怎么就甘心离去,顿时矛头指向了小枣和小鱼,本是想找云轩的事的,谁知道他也在她姐姐的示意下弄得像个泥巴里出来的孩子。
让有洁癖的辛姨娘看着极度的心烦,给了身边一个丫头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