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命卑微的无人在意。也许这些人中并
没有优秀的食材,但同样的,他们的长眠,只会转化成无人在意的死亡。
就像安娜,如果他吞噬掉她的现在,为她营造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让她在
那里开心的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比现在这样要好的多不是吗?
即使得不到多少能量,但在没有风险的前提下,少吃多餐也不是不可以。
他走到酒店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夜空下的城市是一片比繁星还要耀眼
的光海,各色灯光编织出华丽而充满欺骗性的幕布,掩盖住遍布尘灰蛛网的舞台
角落。
安娜瘦小的身影不断在他的眼前晃动,那张麻木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对生活
的渴望,有的,只是最基本的生存念头。
对于这样的人生,安详的离开去另一个美妙的世界,难道不是一种解脱吗?
他已经能想象到,他们离开之后,回到那巷子的安娜此刻正在做什么。长满
黑毛的手脱掉了那白底碎花的连衣裙,肆意蹂躏不知什么叫反抗的幼小裸体,在
无情残忍的律动后,把平常不得不压抑在心底的阴暗欲望彻底宣泄进那小小的身
体深处。
最后,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张皱巴巴的10元钞票。
他举起酒杯,狠狠地灌下一口。
躺在床上,决定睡觉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已经完全想不起那个摄影师和那个
女画家,闭上眼睛的一片黑暗中,飞舞的全是那件破旧的连衣裙,和那句带着口
音的:“10 euros。”
应该是安娜要一直工作到很晚的缘故,奈贺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感觉到了那
股强烈的失重由黑暗中传来。
他站起来,有些焦急的想要确认这是不是属于安娜的梦境。
幸好,梦境之神没有让他失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安娜那件破旧的连衣
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