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辰源心里又开始动摇了,见他眉间隆起的更高,小二再加把劲儿:“三郡主边灌酒边哭,不知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这样你总该去见见了吧,店小二心里无奈道,其实何止边吃边哭,人是一路哭着过来的,全城只要看到的人都过来凑热闹,这才因此将楼中楼里里外外包围的水泄不通的真正原因。
所以这事儿掌柜的不敢插手,那三郡主还警告不准去八王府通报,只是进了包房才命令店小二让辰源给她将楼中楼所有的名菜都做一遍,末了就开始端着酒壶一边哭一边喝。
“哎呀,辰爷儿,您还是去看看吧,三郡主金枝玉叶的身子若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事儿就不好跟八王府交代了!”听到事态紧急,一旁其中一位微胖的助手也帮腔道。
“是啊是啊,那可是郡主,不比寻常百姓啊!”又有人站出来劝道。
“……”辰源一时心里也乱糟糟的,他其实是想去见她的,因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怕她真的受了委屈,可去见,他又觉得上次把话都说绝了实在没脸再见。
“天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说辰爷儿您还在这儿蘑菇什么呢,三郡主那可哭着要死要活了!”迟迟不见后厨有动静,无奈掌柜的亲自跑了一趟过来。
“该死的!”辰源粗鲁地一把推开面前的众人,轻啐了一声狂奔了出去。
“呃,刚刚辰爷儿是不是骂人了?”掌柜的被撞了个趔趄,一脸不可置信地向其他人询问。
因为都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气急败坏的辰源,所以后厨处于一片沉思中……
砰地一声,包间的门板被人大力地推开,尽管坐得很远,屋内的人还是感觉一股张力扑来,手中的酒盅一晃,不甚洒出了几点玉液。
但厢里喝酒之人没有搭理他,兀自将手中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热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食道刺激着唇舌的感官,微皱的精致五官上,那双半眯的眼角泪水不止。
“你这是被谁欺负了?!”反手关上门板,辰源再见到这样的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摸样后,心里竟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但还是隐隐觉得生疼的。
桌边的云彩鸢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再提着酒壶去倒满,哪想几滴玉液竟见了底儿,反复倒了几下还是不见酒水,于是丢开酒壶便要吆喝小二上酒。
“别喝了,你已经醉了!”辰源不忍她再如此作践自己,摁住她纤细的肩头无奈劝阻。
“我喝酒关你何事,你只不过是个厨子,尽管去做你的菜给我送上来!”云彩鸢似乎因为酒精的作祟,脑子昏沉沉的嘴里也控制不住光说出了一些伤人的话。
“你喝的是我的酒,吃的是我的菜,怎么与我无关?!”辰源只当是她有口无心倒也不怪她,但为了有借口留下只能这样说道。
云彩鸢忽然冷哼一声,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了一定银子,咚地一声敲在桌面,“你是怕我赖账不成?!”
“别胡闹了,我只是担心你!”谁稀罕她的银子,他在意的只有她本人。
“担心我,你……担心我?”云彩鸢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伸手指了一下他又回到自己脸上。
“云彩鸢,你知道我心里放不下你!”辰源见她一脸的不信,不禁气结的强调。
“哈哈……”她摇头冷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听笑话,“辰源你讲的笑话真难听!”
比纳兰予熵讲的还烂,真的,比纳兰予熵讲的还烂,她低下头去,小声啜泣。
“云烟,你要如何信我是对你真心实意,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如何你才会信!”不忍见到她受伤的表情,辰源控制不住地将她一把紧紧搂在了怀里。
云彩鸢身子一僵,本已微醺的脑子因为这样一个突来的怀抱吓得清醒了几分,她窘迫地想要逃开这个怀抱,无奈抱得实在太紧,推拒了几下始终未果。
“辰源,你搂得我太紧。”云彩鸢小声地说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一时心急。”听到云彩鸢哀求的声音,辰源立刻松开怀抱,却瞧着云彩鸢一脸不知是因酒还是因他而染红的双颊发了呆。
“辰源,不该是你向我道歉,其实……其实我来只是想要吃一些东西好让自己开心的。”酒醒几分,云彩鸢总算能说出来此的目的。
“开心?你哭是因为你不开心,那么能告诉我为何哭吗?”辰源怜惜地伸手替她拭泪。
云彩鸢拉下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音量只够两人能听到:“别擦了,就让它们流完吧,我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止不住的。”
辰源一听,眉头又皱的老高:“是不是又被那四个男人欺负了?”
想起上回若不是自己来的及时,云彩鸢很可能就要栽在那四人手里,所以这次会这样难道是被他们……
“谁会被他们欺负,那几只软脚虾!都是司徒……哇……烦死人了啦!!!”云彩鸢哀嚎,本来都说不要再记得他了,怎么又想起司徒长倾那个负心汉了!
司徒?辰源暗忖,他认识的姓司徒和云彩鸢有关系的人只有一个,那么说云彩鸢是因为司徒长倾才会变成这样吗?
怎么可能呢,他敢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最不愿见到云彩鸢哭泣,那个人就是司徒长倾!
正文 87辰源的回忆(番外)
更新时间:2012-1-20 9:33:35 本章字数:3401
在家乡,还是小孩子的辰源心中就有一个梦想,他知道在山的那头有一座繁华的国度,总有一天他要背上行囊踏上那片土地。
在敦煌,已经是位青年才俊的辰源在这里找到了自己实现理想的地方,尽管没有了在家乡的富裕生活,可得到的却是这辈子都可能无法体会的新人生。
背井离乡到这里,他没有了背景,成为了一个单纯无依靠的平凡人,努力争取到了楼中楼后厨的学徒兼打杂职务,每天过的忙碌和充实。
这里是敦煌最好的酒楼,聘请的都是最好的厨师,辰源还是一位学徒时就能够跟着顶级的厨师学艺对他来说简直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因为天资聪明,教导他的老厨师又推举他参加了厨神等级考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后老厨师觉得后继有人了,便将他正式引荐给新丞相司徒长倾,也就是楼中楼幕后的真正老板,并得到了他的赏识。
从此楼中楼的后厨便由辰源接手,帮着司徒长倾管理和传递一些江湖上的讯息。
这样一来几年过去,两人的交情也堪比兄弟,尽管少了层血缘,但还是肝胆相照,感情深厚。
只是这个时候的辰源并未涉及官场的尔虞我诈,为人也较为单纯,司徒长倾也没有过问太多关于他的身世,因此他从来也不曾想过司徒长倾会在后来隐瞒了自己那么多的事实。
直到因缘巧合与云彩鸢牵扯在一起,又因为司徒长倾的关系身负重任上了战场,再次步上归途的道路,辰源的心几番动摇过。
或许他可以当自己是一个敦煌人,可以那么平凡的过完一生,毕竟离开家乡时,他已经和家人断绝了一切的关系,其实他大可以就做自己,什么都不管,闭上眼睛不去想象两军残杀败寇何生。
那个时候他满心思的都是云彩鸢,而且敦煌军进攻连连失败并没有波及屈厥的百姓,所以他安心的只有她,任情势发展到如何结果都不是他一个小百姓能左右的。
可惜司徒长倾后来的一步棋,甚至将他差点推上了万劫不复之地。
踩在了阔别已久的家乡,他的心情百感交集,几次从家门口走过都不能入内探亲,这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说是何其的痛苦。
若不是后来的一次巧合,他甚至可能永远都不会做出令自己悔恨的事情,只是他的那份对国家的责任感又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对。
与亲人重逢那刻,父亲的苍老让他不忍,作为一位朝廷忠臣,他的年纪其实早就可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若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踏入官场不能回应父亲的期望,也许今天穿着那一身朝服的就可能是自己。
身为长子,不能继承父职,又和家人多次因为自己的理想碰撞导致最后背井离乡,如今能够帮助自己老父的就只有他这个曾经伤他心最深的不孝子,那么父亲的请求他岂能推迟?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和父亲有了暗中来往传递讯息密切关系,顺其自然的也就知道父亲是纳兰昊烨的幕僚,而孙汐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这样和孙汐在表面上做到疏离和敌对,为的就是突显自己对云彩鸢的诚意,而实际上却暗中配合孙汐,所以后来司徒长倾的精囊妙计也就是借着他的手才会那么顺利的成功,帮助孙汐将纳兰予熵蒙混在敦煌军里,后来又瞒着孙汐帮纳兰昊烨很巧合的在敦煌军队里制造了那场火烧厨棚引贼人而目的铲除纳兰予熵等后面一系列的阴谋。
一直以为做完了这些以后就算是彻底报答父亲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而且他也能心安理得的在云彩鸢安全的情况下回归敦煌,只是未料纳兰予熵会趁乱劫持了云彩鸢又差点害死了仆固靖念的结果。
那个时候他单纯的以为自己做的足够隐秘,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但是云彩鸢和仆固靖念双双出事导致他的良心受到了谴责,尽管随着大军回到敦煌,但是云彩鸢的生死却成了他心中的一个死结,哽在那块儿寝食难安。
若不是后来司徒长倾找到他,他甚至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自己从出现在他面前,司徒长倾就已经将他的身世和今后可能会发生的未来都预料到了。
司徒长倾说他对自己的情谊是真心的,也不责怪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了亲人的安危,只是也因此,他丧失了爱着云彩鸢的机会。
那次安排他进入军营是巧合也似司徒长倾的刻意安排,但后期发展司徒长倾倒是想借云彩鸢判断辰源会在国家和感情上如何做抉择,只是现实太残忍,结果太脆弱。
后来为了救出云彩鸢,他利用了辰源对云彩鸢的不忍,如果那次不能再顺利带回云彩鸢,司徒长倾甚至会恨自己一辈子!
他呢喃,说自己做错了,因为自负而对肝胆相照的兄弟过于信任,没想到背叛的下场差点害了那么多人,也将云彩鸢差点推开自己的身边。他还说非常的后悔,如果说这是他做的最对不起云彩鸢的事儿的话,那么他就要用所有的手段铲掉云彩鸢身边所有的威胁。
而辰源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他已经不配呆在云彩鸢身边,但是为了不要云彩鸢难过,也不希望云彩鸢知道实情后会更加伤心难过,所以司徒长倾宁愿将一切隐瞒下来,维持着原有的状态,让辰源继续留在楼中楼里,不过要求他必须与云彩鸢保持距离,不可以再想找任何的机会挽回她。
那么,再见到云彩鸢,心中无限放大的内疚令他不能平静地面对她,甚至他觉得这是司徒长倾为了云彩鸢而找到的一个折磨他的最好借口,抓住了他心底那份不舍与眷恋,不断的去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每一天都活在自责中备受煎熬。
可想而知,能够为她做到这般地步的人,怎么可能残忍的去伤害她呢,除非司徒长倾是遇到了什么隐情,不得已而为之!
正文 88各有所图
更新时间:2012-1-20 9:33:35 本章字数:5550
情不自禁地拉住了桌子上的柔荑,辰源一双深瞳透着股难掩的怜惜与愧疚,他答应过司徒长倾是不会亲口告诉她自己曾经的背叛,为的就是让云彩鸢一直能够活的开开心心。
他喟叹,深吸了一口气暂缓了积压已经的情绪,随后才绽出一抹微笑道:“放心,无论碰到什么事请都有我这个朋友在你身边替你挡着,而且你要相信你身边的人,尤其是常倾。”
他点到为止,努力地将表面的利害遮盖过去,这一层黑色司徒长倾替她担着,而他也愿意用后半生去努力弥补对云彩鸢的亏欠,至少他的心里是这样期望的。
“真的吗,你说你不再会像上次那样对我突然好冷淡了吗?”云彩鸢疑惑的问道。
辰源一怔,随后又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了他的肯定,云彩鸢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于是她朝他举起空着的酒杯,笑嘻嘻地说:“既然辰兄已经想通了,那么就陪云弟喝再喝几杯?”
被她的话逗得皱了眉,辰源无奈的在心里好想翻白眼,这丫头自我恢复能力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弄得他连连摇头。
“你刚刚不是喝了许多?”辰源可不赞同她的提议。
云彩鸢不满地撅嘴,“李白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嘛!”
“那你是选择吃还是喝,二选一!”能治她的办法有很多,辰源聪明的选择了最简单的捷径。
“吃吃吃!!!”吃货怎么能抗拒得了美食的诱·惑。
“好,整张菜谱任你选,今儿个我替你买账。”辰源为了哄她开心,倒是慷慨了一回。
当然,如果云彩鸢愿意,他可以替她买一辈子的单,可是这个愿望从此也只能是个愿望了。
云彩鸢离开丞相府以后,事实上司徒长倾那边心里也并不好受,回到书房躺在美人靠上,兀自调息自己还不能平静的情绪。
“怎么着,心里难受呢?”一道女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压抑地气氛。
司徒长倾挑了下眉头,慢慢起身,脸上竟然浮着笑意道:“来了?”
嗤,女子暗自啐了一口,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能耐笑得出来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咳咳,任务已经完成,我是来领赏钱的。”女子懒得去剖析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反正重要的事情是来要账。
司徒长倾也不啰嗦,修剪整洁的食指朝向里面的桌案:“那只盒子装的就是你要的数目,拿走后就老老实实的别再出来。”
“遵命,丞相大人!”女子见到桌面上放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心里顿时心花怒放,倒也觉得这司徒长倾的确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以前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拿过盒子掂了掂分量,按照她多年对银两的敏感度,这里面装的照比之前说好的还有多许多,这司徒长倾到还是个大方之人,果然事成之后会给她比之前约定好的更多。
确认盒子里装的是货真价实的金子,她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在此地久留,毕竟她的人生格言也有一句是说时间就跟金子一样一样地,不能浪费一滴。
但人家的小腿刚要往外迈,就听司徒长倾又叫住了她:“和你配合演戏的丫头你可保证她不能说漏了嘴?”
女子嘴角两边一勾,拍着胸脯保证:“丞相大人,我云依伊做事从来没出过岔子!”
当然,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待考究。
送走了嗜钱如命的云依伊,司徒长倾站在门前突然嗤笑了一声,本以为和这位大郡主是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没成想倒是为了摆脱一些困难还得需要利用她跟自己合作。
这会儿子云彩鸢也该在辰源那边了,希望辰源能够好好替他开导她,不过依照自己这样的安排,到不知辰源能不能看破其中的含义。
那边先不用去烦恼,倒是令他最头疼的还得是那位坐拥天下还要变本加厉找他麻烦的皇帝老子。
为了保住亲生血脉,安傲墨在几天前秘密召见了他,因为司徒家的人他是信不过的,所以想利用比自己还狡猾的司徒长倾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他的小辫子,一并拖他下水。
不过像司徒长倾这样看似云淡风轻内心实则深有城府的人要想找出点什么小辫子还真是废了不少他的功夫,不过机会还是存在的,例如云彩鸢这位爱吃的三郡主。
他笑看着底下的司徒长倾,慵懒的窝在龙榻上,半眯着的细长双眼里塞满了狡黠。
“我想以司徒爱卿的聪明定能明白此刻朕的担忧,不过爱卿大可放心,事成以后,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慵懒的磁性噪音如天籁般从那张粉红的唇齿间吐出,司徒长倾甚至错觉的以为他并非在说话,而是在吐纳芬芳的气息,不禁整个身子都绷得僵硬,鸡皮疙瘩爬满背脊。
不过按照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潜规则,皇帝一般能够如此淡定的去要求一位臣子去做事,那么结果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