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小嫁娘》免费阅读!

爱哭小嫁娘第4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渴,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感觉。

    「他伤得太重,暂时任何东西都不能下肚,连水也不成。」君兰舟温声解释,并递给她一只小瓶子。「只能用这九转返魂液沾湿他的唇,滴两滴润润他的喉,千万别流进肚子里去!」

    「二哥,你……」贝齿咬住下唇,香坠儿泪眼汪汪的瞅住他。「你真的能救活夫君?」

    「可以。」只要他爹赶得及。

    得到肯定的回答,香坠儿放心了,唇畔绽开一朵可怜兮兮的笑。

    「谢谢你,二哥。」

    「自己兄妹,说什么谢。」君兰舟怜惜的抚挲香坠儿的头发。「倒是你,守在妹夫身边好几天了,最好去眯一下眼,打个盹儿吧!」

    「不,在他清醒之前,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他身边!」香坠儿坚决地道。

    「那么就吃下这个,」君兰舟再交给她另一只瓶子。「每天一颗,不然你的身子会撑不下去的。」

    「谢谢二哥。」香坠儿感激的收下。

    白鹤山下,昆明湖畔,他们租下了一栋砖瓦民屋,几日来,香坠儿总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方瑛床边,连吃喝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君兰舟要是不给她药吃,大概再两天,她也会倒下去了。

    君兰舟若有所思的注视她片刻。

    「小妹,妹夫对你好吗?」

    香坠儿瞅他一眼,默默在床畔坐下,温柔的为夫婿掖好被子,再小心翼翼的把九转返魂液滴在他干裂的唇瓣上,滴入他饥渴的嘴里。

    「现在我敢说了,二哥,我是为了娘才答应嫁到方家去的,其实我根本不想嫁人,直到新婚夜里,我都还好害怕、好害怕,还在想说能不能后悔,能不能丢下一切逃回家去?但此刻……」

    她轻轻叹息。「我只庆幸我嫁了,能够嫁到方家来是我的运气,不只夫君对我好,疼我、怜我、呵护我,公公、婆婆也好宠我,不,他们比爹娘更宠我,爹娘偶尔还会骂骂我,但他们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

    她含泪微笑。「人家说小姑最难伺候,但我那三位小姑跟我处得可好着呢,夫君不在我身边时,她们怕我寂寞,不是常常来找我闲磕牙,就是带我到处去玩、去逛。二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辈子能再嫁到方家来,因为他们对我就是那么好,好得我舍不得离开他们,一个也舍不得!」

    君兰舟长长吁出一口气。「那就好。」

    担心的就是她嫁错了人,日子过得不幸福,如今,这种问题已不再需要操心,唯一的麻烦是……

    他爹赶得及来救人吗?

    赶到了!

    毒阎罗及时赶到了,而且是在第十二天时就赶到了,带来所有最珍贵罕见的药材,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喘两下,父子俩就开始动手为方瑛诊治。

    不只毒阎罗,连笑阎罗和哭阎罗也一道来了,反倒不见独孤笑愚。

    「他赶路赶得快断气了,还在后面喘息呢,大概要晚个两,三天才会到。」笑阎罗解释,再扶起小女儿的脸,仔细端详。「你呢?坠儿,你可还好?」

    唇瓣抖了一下,香坠儿又开始发大水了。「只要夫君没事,我什么都好!」

    看到久未见面的爹娘,她应该向爹娘撒娇,应该向爹娘哭诉,说她有多么想念他们、有多么牵挂他们,但没有,她连一句爹娘都没叫,心里头惦念的始终是生死未卜的夫婿。

    意识到这点,笑阎罗马上了解了。「你那么深爱他,嗯?」

    「我爱他!」连红红脸都没有,香坠儿啜泣着,呢喃着吐露出心底深处的老实话。「我好爱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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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懵懵懂懂的只觉得自己好寂寞、好寂寞,没想太多,也没思考太深,直到这生离死别的关头上,她才幡然醒悟,不知何时,不知哪一刻,自己的心已完完全全牵系在夫婿身上了。

    笑阎罗颔首。「你放心,你二叔和二哥会救活他的。」

    而一旁的哭阎罗自始至终只是默默的饮泣,泪水哗啦啦的流,却连一个字也不敢吭,因为……

    一切都错在她!

    整整一日一夜,又是针线、又是热水、又是绷带,毒阎罗父子俩联手也几乎搞了个灰头土脸,这才勉强从鬼门关口硬将方瑛拉了回来。

    内室门终于开了,毒阎罗父子俩满身疲惫,一脸倦乏的前后走出来,香坠儿第一个抢上前——她连眯一下眼都没,笑阎罗、哭阎罗随后迎上去,急切又担忧的抢着询问状况。

    「怎样?怎样?没事了吧?」

    「没事了。」

    「幸好!幸好!」笑阎罗喃喃道,回头看,小女儿早已溜进内室里去了。「真没想到,原以为坠儿嫁到方家去,起码也得花上十年八年时间才能习惯新环境,却没料到不过一年多不到两年光景,她对方家的感情已是这么深刻,看来方家上下对她可不是普通的好呢!」

    刚端来热茶给毒阎罗父子俩的哭阎罗不禁瑟缩了一下,羞愧的又背过身去掉眼泪,而一向怜爱妻子的笑阎罗竟也不予理会,迳自落坐,任由她在一旁啜泣。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他问的是毒阎罗父子俩。

    「不用,我们吃两颗药就行了。」毒阎罗说,一面与儿子各自吞下药丸。

    「好,那么坐下,我得跟你们谈谈。」一待毒阎罗父子俩坐下,笑阎罗马上开始说出他的决定。「方家失去的,我已弥补不了,只能加倍补偿他们的未来,虽然咱们的规炬是一生只能有一个传人,但这并不表示不能教其他人武功,而是全部武功只能传给一个传人,其他的只能传授部分……」

    「他的内功我负责,」不等笑阎罗说完,毒阎罗就做出了回答。「一年之内,让他拥有六十年功力,我保证!」

    「好,谢谢你!」笑阎罗笑笑,再瞥向哭阎罗。「至于你大嫂,她必须教他一身武功的一半,因为一切都是她的错。还有我,我也会教他一身武功的三分之一,因为你大嫂是我的妻子,她的错我也有责任。至于其他人,我不勉强……」

    「这不是勉强,」毒阎罗静静地道。「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的责任也就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笑阎罗欣慰的点点头,「好吧,那么……」再转注君兰舟。「休息两天后,你就先去接老婆,再回去照顾儿子,顺便传传话,这里有你爹就行了。」

    「是,大伯。」君兰舟恭谨的应喏。

    「义诊的事明年再说,现在是紧急状况,就告诉蒙蒙说是我说的。」

    「我懂,大伯。」

    最后,笑阎罗终于望向那副仍在颤抖的背影。「老婆,过来!」

    哭阎罗震了震,迟疑半天后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来,又犹豫半晌后才一步拖一步的走到丈夫面前,仍是半声都不敢吭。

    「你必须把事实告诉坠儿。」

    「不!」哭阎罗这才惊慌的脱口而出。「她会恨我的!」

    「她不会。」顿了顿,再说:「即使会,那也是你自找的。」

    「但……但……我也是为了坠儿……」哭阎罗呐呐道。

    「住口!」笑阎罗怒喝。「别为自己找脱罪的借口!」

    从没见丈夫如此愤怒过,哭阎罗顿时被吓得窒住了。

    这一趟来,惯常挂在笑阎罗脸上的笑容已不复见,此刻更是怒容满面,威态慑人。

    「你说是为了坠儿,但事实是为了你自己,你不承认吗?」

    「我……我……」

    「当年你到云南来时,坠儿也不过才六岁,你以为她现在还记得多少?当时要做何种抉择也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休想把罪推到别人身上!」

    哭阎罗终于惭愧的又垂下了螓首。「可是……可是我不想让坠儿恨我呀!」

    「所以你犯下的错误就要别人来替你承担后果吗?而且还是对你们香家有大恩的人!」

    「我……会补偿他们……」

    「人死了还能用什么补偿?」

    哭阎罗哑口无言。

    「你要仔细想想,」笑阎罗痛心疾首的劝告妻子别再继续错下去了。「人犯了错,就得尽力去弥补,即使弥补不了,也不能遮掩事实,你必须要勇敢的面对你自己犯下的错呀!」

    哭阎罗抖着唇,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丈夫。「我……会加倍补偿……」

    「你!」笑阎罗猛然起身,已经气得说下出话来了,遽尔拂袖离去。「我真后悔娶了你!」

    哭阎罗一颤,骤然放声大哭。

    毒阎罗父子俩相觑一眼,也默默起身随后离开,他们没资格,也没办法插手这件事。

    犯错的人坚持不肯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他们又能怎样?

    一个月后,方瑛终于又打开了他那双爱笑的眸子,但他似乎脑子糊涂了,见人都不认得,也听不见任何人跟他说话,更不可能笑给任何人看,只茫然睁着一双空洞的目光盯着上面,眼珠子动也不动,连眨眼都不会,就像一尊木头娃娃。

    「他的伤太重,身子太虚,精神也尚未恢复,」毒阎罗温声安慰又在泄洪水的小侄女。「再给他多点时间,他一定会清醒过来的,我保证,嗯?」

    香坠儿咬着下唇,点点头,出去了。

    一出门,她就到屋后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跪下来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痛心泣血。

    不知经过了多久,一只纤手悄悄抚上她肩头,她哭着回头,扑上去。

    「他不认得我了,娘啊,夫君不认得我了呀!」

    双臂紧紧环住怀中的宝贝女儿,哭阎罗眼帘轻阖,泪水淌下。

    「坠儿,娘……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丈夫的苦劝无法令她改变心意,但女儿的悲痛终于促使她下定了决心。

    她必须面对自己的错误。

    悄悄的,旭日移至正当头,悄悄的,旭日又偏西落下,终于,哭阎罗把该说的事实一古脑全都给说了出来,巨细靡遗、点滴不漏,然后,她静待女儿的判决。

    「对不起,若是娘知道会有今天这种结果,当时娘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香坠儿惊怔地望定娘亲,一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但是……但是……娘,你知道公公有多疼我吗?」

    「对不起,坠儿,对不起!」哭阎罗低泣。

    「不管我有多失礼,犯了什么错,他总是噙着慈祥的笑,包容我,纵容我,也不许别人怪我,苛责我……」

    「对不起,坠儿,真的对不起啊!」

    「记得有一回,」好像没听见娘亲的歉意似的,香坠儿自顾自喃喃低语,彷佛沉浸在回忆中回下来了。「我在洗夫君的衣服,小妹无聊跑来找我闹,闹着闹着,我们干脆泼水玩起来了,没想到一个不注意,我把一整桶脏水全泼到公公身上去了,当时我真的吓死了,可是……」

    她笑了,眸中满是温馨的幸福。「公公却只低头看看自己,然后耸耸肩,笑着说:『我就想今天穿的袍子不好看,看来是真的,我还是去换掉吧!』他一离开,我和小妹全笑瘫了……」

    「坠儿……」

    「再有一回,他从京营里回来,一进门就把我叫去,然后偷偷塞给我一盒玫瑰花饼,说那好吃得紧,要买还得排队呢!」香坠儿笑得更满足了。「公公啊,就像作贼似的,小小声说要我一个人躲起来吃够了,剩下的再给小叔、妹妹他们分……」

    「……」

    「还有、还有,去年我生辰时,婆婆替我做了好几件新衣裳,公公就抢着要第一个看我穿上,他说他生了四个女儿却好像生了四个儿子,直到夫君娶了我进门,他才开始有女儿的感觉……」

    「……」

    「女儿……」香坠儿轻轻叹息。「公公说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呢……」

    「……」

    「娘。」

    「坠儿?」

    「公公真的好宠我、好宠我呢!」

    「但是我却害死了他!」

    「不!」哭阎罗失声尖叫。「不是你,坠儿,是娘,是娘呀!」

    香坠儿怔愣地瞅着哭阎罗,不哭也不叫,只是盯着娘亲看,仿佛在思考、在批判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

    良久后,也不知她下的是何种结论,她突然痛哭失声,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娘,我要公公,我要公公回来啊!」

    「坠儿,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呀!」

    是夜,笑阎罗静静步入方瑛房内,见小女儿依然守在女婿床边,纤细的背脊直挺挺的,一眼看去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爹?」她头也不回的轻唤。

    「是我,坠儿。」笑阎罗低应。

    「明儿个我要去找那人。」

    「你想如何?」

    「报仇,为公公。」

    「你从未杀过人,连伤人都不曾,你下得了手吗?」

    「我跟娘不一样。」

    笑阎罗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的确,那背脊挺得如此刚直,就像一个坚韧的小女人,她的娘亲从不曾有过这种模样,或许,他的女儿毕竟是他的女儿,多少也承袭到了他的刚毅,就算不多,也还是有的。

    「的确,你跟你娘不一样,好,你去吧!」

    娘亲犯下的错误,正该由女儿去纠正!

    领了千军万马,耗了整整半年,不仅寸功未立,反而牺牲了副将与四千兵马,还任由思任席卷了整个滇西、滇南,而沐晟竟还敢向朝廷要求增派兵马,脸皮也实在厚得可以了。

    不过,沐晟毕竟是名将功臣之后,看在他父兄份上,皇帝还是增派了湖广、川贵官军五万人到云南听候沐晟的节制。

    即使如此,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皇上的使者也随军到来,以传递皇上的谴责。

    而沐晟做得更好,他在使者面前极尽忏悔之能事,最后还大声嚷嚷着,「辜负了皇上的厚恩,卑职理当以死谢罪!」

    然后使者再努力劝解,说沐晟应以征剿思任之责为重。

    最后,一场戏演完了,使者离去,转个眼,沐晟已是笑吟吟的,得意的迈大步回到书房里。

    他父亲沐英四十八岁就逝世了,他大哥沐春更早,三十六岁就亡故,而他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整整七十岁,就是因为他知道如何照顾自己、保护自己,只要小心一点,相信他想再活个一、二十年也不是问题。

    想到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只有几声而已,后面没了。

    嘴巴还大张着,沐晟瞪着眼,骇然发现前一刻还只有他一个人的书房里,不知何时竟又多出另一个人。

    一个浑身缟素,发上还戴着重孝的小女人。

    「你……你是谁?」

    那小女人一张清秀细嫩的脸儿冰冷得像结了霜。「方瑛的妻子。」

    方瑛?

    方政的儿子?

    一丝不祥的阴影蓦而窜过心头,「原来是方政的媳妇。」沐晟努力镇定自己,告诉自己,她只是方政的媳妇,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但我娘家姓香。」

    「香?」沐晟失声惊叫,脸绿了,不觉退了一大步,再一步,又一步,虽还想再退,但后背已经被椅子挡住,再也无路可退了。「你……你想干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

    「什么……」沐晟一边瞄着书房门,一边考虑是不是叫人来更快?「事?」

    「首先,我要说一个故事,一个四十年前的……你不想听吗?」

    沐晟没有办法回答她,被点住|岤道的他只能定格在正待逃跑的姿势上,还有嘴巴,张了一半想呼救叫人,却没来得及出声。

    「不管你想不想听,你都得听。」小女人的声音十分轻细,却像警钟一样巨响在沐晟耳里。「四十年前,香家那一代的男主人是个刚正不阿的武将,不懂谄媚、不懂阿谀,只懂得为主尽忠、为皇上效死,这样的人理应得到赞赏吧?但他没有,他得到的是满门抄斩的对待,只因为他的直言直语得罪了皇上宠信的小太监……」

    小女人深吸一口气,眼中是激怒、是愤慨。

    「多么残忍啊,代代忠贞,换来的却是血与泪、恨与怨。幸好,他的至友,我公公的父亲,他偷偷放走了我奶奶和我娘,为香家留下最后一丝血脉,十多年后,我娘找到那个小太监杀了他,以为已经替香家报了血仇……」

    她摇摇头。「谁也没想到,十二年前,我公公在偶然的机会下才得知,当年香家之所以会遭到满门抄斩的境遇,罪魁祸首其实并不是那个小太监,而是……」

    冷冷的眼笔直的盯住沐晟。「你!」

    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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