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福变成了一条冷气鱼,还是彩色的,未烧尽的头发是黑的,稍头霜白如银;灼伤处,鲜红的,深紫的,微红的,紫红的,焦黑的,浅黑的,应有尽有;脸黑一块,白一块,红—块,黑中一点白,白中一圈黑,红中黑白相间,眼珠透露出惊栗恐惧的幽暗蓝光,一张脸真格儿鬼画符一般;墨绿为主调的迷彩服军装,被烧坏的地方一圈黑,露出衬衫黄白的小格子,胸前挂着的勋章倒还光彩如故……
“让人给包扎一下吧。”灵小文毫无表情地说。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女军医,用古怪的目光怯生生地看了看灵小文,然后一声不响去给左斯福清创包扎。
屋外响起了集集号。入侵军副司令得到左斯福命令,向在列的官兵宣布即刻从阿乌里斯撤军。
官兵们高兴地欢呼起起来:
“回家啦,我们可以与家人团聚了!”
“早该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天天担惊受怕的!”
……
左斯福戴上了一顶大号长檐礼帽和一副宽片墨镜,将脸遮住了大半,与换上的—套笔挺的西装倒很匹配。他精神颓废,毫无军人气质,俨然像一个生意场上惨输的商人,用乞求的目光望着灵小文道:“请高抬贵手,饶过我吧。违抗联合国通告,我一个小小的参谋长,只管制定作战方案,完全没有资格,是总统和杰克斯司令的决定;与我毫无关系,毫无关系,饶恕了我吧。”
“好,可以饶过你一次。带着你的部队,快滚回自己国家去吧!”
“谢谢,谢谢!”左斯福忙不迭地往外跑,刚到门口就“啊”的大叫一声摔倒地上,真的骨碌碌滚了起来。
哈哈,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没系好的鞋带,也“落井下石”跟他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