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爱你》免费阅读!

请让我爱你第4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好啊。久违了。”她悠游的走进来,径自坐下,“我是要叫你古夫人还是要叫你宋太太?”

    楚瑜愣了一下,看见她眼中毫不遮掩的恨意。“呃,我的身份有些复杂哦,我看你还是叫我韩楚瑜好了。”

    她一直惦记的女人,宋仕豪床上的女人。今天见面的方式虽然有些诡异,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唯有的那么一点情绪也许是好奇吧。怎么会这样?她不禁莞尔。

    “你还是老样子,几乎没变。”女人说着,“宋仕豪好像一直叫你瓷娃娃的。没想到你失踪八年后还是回到他身边。奇怪的男人。”最后一句狠狠地平淡着。她究竟在恨他什么呢?如果真的仔细算起来,她才是她的轻敌不是吗,她不是应该更恨她一点吗?

    “你恨他?因为她也对你始『乱』终弃?”她禁不住问。

    “你真美。也真傻。傻是福。我也像你一样傻过。却没有你的福气。”女人恍恍惚惚的笑了,真的一点不掩饰自己对宋仕豪的仇恨。“始『乱』终弃?嗬嗬,如果你非要这么以为倒也是个很好的理由。”

    她站起来,毫无预警的离开。就像她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宋仕豪这里。

    她隐隐感觉到女人肃静的杀气,像是罗姿身上的那种。

    “今晚你就会见到他了。”她忽然回头对她说。

    楚瑜震颤的看向她,因为她说话的语气极为轻蔑,带着死亡的气息。

    女人打开门,楚瑜看见那个黑爷站在门口,淡淡笑着,挽过她纤细的腰肢,“小晚,不要让我等太久。”动作轻柔,有种暧昧的宠爱和不经意的怜惜。

    “我会如你所愿为你收藏的,黑爷。”女人顺从的贴近他,冷淡的语气仿佛没有丝毫的生气。

    男人向着楚瑜微微点头,然后轻轻关了门。

    五月的风已经有着不容忽视的热力。宋仕豪如约而至。

    黑椽和一群面相生硬的人夹道相迎。素来听闻肃风堂行事古怪,宋仕豪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并无丝毫的迟疑和不安。黑椽向着他轻笑,“教父果然王者风范。”评价是高的,然而语气并没有多少崇敬,好似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仅此而已。

    引他坐定。宋仕豪一双眼迅速而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整个园子。黑椽在对面坐定,旁边空着一个位子。想来是有女宾的。黑椽向来喜欢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美的阴沉。园内设了风雅的酒宴,布置得很有黑椽的风格。这倒是一场不折不扣地鸿门宴。

    “我的女人呢。”宋仕豪开口。

    黑椽笑了,“教父何必直奔主题呢,虚设了这良辰美景。”举起酒杯,“黑某先敬你一杯。”

    宋仕豪端起酒杯毫不迟疑一饮而尽。

    “教父不怕酒中有毒么?”黑椽轻笑着,一把纸扇斯拉一声打开,轻扇着。

    “肃风堂堂主若想让人中毒,宋仕豪不饮不吃也避不了。”宋仕豪说道。压制着脾气。

    黑椽轻点头,眼中倒是流『露』些微钦服。

    “好吧。”他终于正『色』以待,“宋夫人是我让小蝶请来的,因为我的新宠想要见教父一面,怕你不来,只好先请尊夫人。”眉睫轻动了下,“宋先生想必也听说了吧,黑椽平生有三爱:一爱戏文,再爱古玩,三爱收藏美人。虽是爱好,却绝不强人所难。只是百般讨好,等美人首肯。我的新宠让我等了足足八年,倒像是宋先生对夫人的痴情,黑椽竭尽全力满足她的条件。”轻笑,“今天算是最后一桩。”

    黑椽风流花心,身边女人不计其数,竟会为一个八年未得的新宠费这样的心力。究竟是怎样的女人,他刚要开口,便见灯影处款款走来一个着旗袍的女子。终于走近,在黑椽身边坐定,一双愤恨的眼看着他。

    “湘晚!”他吃了一惊,“你还活着?!”

    “让教父失望了吗?”湘晚冷然道。

    宋仕豪终于耐不住,站起来,“是你我的恩怨,为什么扯上楚瑜,她是个孕『妇』!”他厉声吼道。

    “当年湘家死的二十九口里没有孕『妇』么!还有未满月的婴孩!我可怜的嫂子便是身怀六甲!我那般的求你,甚至愿意以身相许,你为何不肯出手救他们!”湘晚也愤怒的起身,厉声还击,泪水崩裂。

    宋仕豪的心禁不住一颤。

    天下好窑,陶城湘家。

    八年前的那场血拼他何尝忘得了。那一天,一个美丽柔顺的女子跑来跪地求他救她湘家三十一口,甚至衣服愿意委身于他。他硬是冷硬的拒绝。

    八年前他的势力并不若今天,加上涤『荡』湘家的是当时很有势力的楝栗派。他虽然不齿楝栗派烧杀抢掠的罪恶,却也不敢硬碰硬。他有太多的顾及,他才刚刚得势不久,手下没有多少人,而且那时候兄弟们愿意跟着他无非是因为他不尚拼杀,而且有经济头脑。大家出来混一口饭吃,事不关己谁肯拿命来搏?而且,那时候楚瑜才十七岁,一心要为他生儿育女,他怎么敢死?

    楚瑜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安慰了躺在床上哭泣的湘晚。楚瑜跑出去,湘晚也不再求他,那个温婉的女孩子恶狠狠说要回去和湘家共存亡,并且立誓做鬼也不放过他。

    他拼命忍住没有去追楚瑜,最后终于带人赶去陶城湘家的时候,只是战场后的废墟罢了。警察在里面走来走去,搬运着尸体。那些美丽的陶器被打碎铺了满地,夕阳余晖中像是一个王朝的结束。他第一次见黄『色』的中国扣便是在这一片废墟上。只觉得凄美的要吞噬人心。

    湘家人拼命护窑,终于还是枉费了生命。楝栗派强迫霸占不果,便抢了无数美陶,临行爆了两个窑。二十九条人命,警察也无能为力,全当是一场天灾人祸、意外事故。以为湘家从此销声匿迹,却原来还有两姐妹。

    当时他和齐襄躲着警察看着。心中没有后悔,虽说当时能和楝栗抗衡的只有他,可就算是他来,也不过是和湘家一起毁灭。只是不甘吧,楝栗如此狠决,他却没有半分能力阻止。

    那年那天的场景在他心中怎样磨灭?他也在那一天失去了楚瑜不是吗?果然因果报应。

    “那么,”宋仕豪忽然惊异的看向湘晚,“楝栗派的消失……是你!”最后的目光却是落在黑椽的身上。

    “黑椽不过想讨好一个美人。”他气定神闲坐在那里轻摇着扇子。

    楝栗何其大的一个派别,竟然凭空消失,人几乎死光了。世人都以为罪有余辜,原来不过是为着讨好一个女人。

    肃风堂的人手并不多,然而奇能人才却占多数。一直以来肃风堂稳立不倒却不增势力圈,原来是志不在此。

    想来安排湘蝶在茶巢居,竟是最凄美的一步棋。

    那么,“你想把我怎样?”他冷冷的问,看向湘晚。生死已不能叫他害怕。只是……

    “你还是先和你的瓷娃娃见一面吧。”湘晚轻笑,那笑容嗜血般的唯美。

    第1卷 第十三章关于死

    楚瑜被阿蝶搀着走来庭院,还未走到宋仕豪身边便被制止,远远的站定不动。她红着眼圈看着宋仕豪,宽大的罩袍和黑『色』的长发在五月的风中飘摇,看去有种沉静缥缈的美。

    宋仕豪远远的看着她,心重重的钝痛。八年前他不能保护她,如今他几乎是黑势力范围最大的人,以为终于可以,却依旧让她身陷险境。让她有身孕的时候处在危险当中,他宁肯自己死上几万次。他皱紧了眉头。她为什么流泪,她有好好的睡吗,有好好的吃吗?他好想抱她,他好久没有抱她了,不敢去茶巢居看她,不敢接近她……

    今晚会是永诀吗?他忽然没有丝毫的把握。人说沉『迷』一个女人是一个男人堕落的开始。而走在这条路上的男人,爱一个人便是死期倒计时的开始。

    他并不后悔爱她。是的,楚瑜是他的死『|岤』,是他永远的死『|岤』。因为有她,他永远不可能无所顾忌,所以在他所要走的路上他永远不是最好。可他愿意这样,心中爱着一个人,那么艰难遥远的路上才不至于那么孤单。他为何不可爱她?

    只是一切是他的错,为什么要牵扯她进来这危险的境地。如果早知是这样,为什么要把她从新西兰抢来这里,为什么要打破她平静的生活呢?博列的话何其对,在他身边哪里安全呢?古邵杰才是适合她的人。

    湘晚与他们站成一个三角形,向着他们举起了枪。他看着这个悲冷的女人,一个人经历了太多,她的气息反而变得缥缈,明明是死神,却带着哀婉的气质。

    他不怕死。只是没料到自己会这样死。

    看着楚瑜,忽然无限悲哀。忽然没有求生的意志。人在感觉到死亡迫近的时候脑海中果然往事穿梭。他拚杀得这几年,究竟什么是快乐。想来他生命中唯一的快乐就是楚瑜。他拥有她七岁到十七岁,这已经何其幸运。他何得何能可以拥有这样美好的女子,在她生命最初绽放的时刻。

    什么所谓的教父,什么黑道势力,在生命面前全部虚假不真实。决定只身前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他可以死去,死去不是最好的结局吗?这么多的痛苦,他给她,也给自己。就让他来爱她吧,就请让他来爱她,放她自由,让她可以活着,让她回去她的家庭。他随时可以死,只要她可以活着走出这里,他的生死微不足道,他的爱微不足道。一切都可以随时舍弃。

    他曾以为他是楚瑜的命运,原来楚瑜才是他的命运。

    楚瑜,他看着她,贪婪的看着,如果就这样在她面前死去,岂不是完美的结局?

    在天堂和人间,如果真的有神,请允许我斗胆交换,只要她活着,我便真正的放开她,只要她可以活着,我愿意死去,愿意收回所有无谓的霸道,变成鬼魂也愿意消散,不纠缠她不影响她。所有的过错,还给我,报复给我。

    请让她活着。

    “仕豪。”楚瑜向着他喊道,被阿蝶搀住,无法移动一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泪水在风中泼洒。当阿蝶告诉她那个凄悲的故事,她震惊的少,想要质问他的却很多。眼泪流的眼睛几乎瞎掉,心像是掏空了般,灌满冰冷的风。

    为什么他们的故事要别人来告诉?

    阿蝶看着楚瑜,轻轻抽泣。“姐姐,姐姐,别伤害楚瑜好么?”她轻喊。

    湘晚的面『色』苍白,心中充盈的仇恨却没有任何的改变。让她如何忘记那场血腥的屠杀?那个时候谁来救过她们,谁想过不要伤害她们?她抱着妹妹被家人赶到一个枯井里,那时候谁来拯救过她们。她让所有伤害她们的人都死了。今天这见死不救的男人也要死在她的枪下。

    什么是爱?生命面前什么胆敢叫爱?爱是卑微的东西,男人对着女人说爱,不过是想占有她的借口。你看,她利用黑椽对她的宠爱来达到复仇的目的,利用宋仕豪对楚瑜的『迷』恋把他引来这里。他真的在生死面前选择她吗?这个自私自利胆小怕事的男人,当年不是不敢出手相救么?

    湘晚在风中笑得像是五月的槐花。

    枪举向宋仕豪,他竟没有丝毫的颤抖,让她很不舒服。看惯了那些龌龊的人类在死亡的面前恐惧颤栗和哀求,他的没有反应让她更加愤怒。

    眼神阴鸷起来,忽而把枪转向楚瑜。满意的看着他紧张起来。

    “不,不要,求你!”他失措的样子多么可笑,“她是无辜的。让我死,求你。”

    她变态般的微笑起来,掌握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和生杀大权原来是这样的简单和美妙。“知道最心爱的人死了是什么滋味吗?你一定不曾体验过吧……”她真正的笑起来。

    齐襄和博列终于带着大批人马浩『荡』而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敞开的大门,还有园子中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这气势不是血腥的,反而是悲哀苍凉的。

    古邵杰也来了,他瞪大眼睛看着他面前的三角。楚瑜,楚瑜,他疾步想要向前,被博列拦下,“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就这样举枪相向,却不敢轻易做出动作。冷战般的对峙。

    黑椽一时也怔住,这么冷的场面他没见过。倒像是一出折子戏,忽然断在这里,只剩人物和舞台。只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湘晚的枪上。怎么会这样?是他做错了?

    湘晚嗤嗤的笑起来。握枪的姿势,美的妖『惑』。

    “姐姐不要,不要。”阿蝶忽然伸手拦在楚瑜前面,“别杀她,你已经杀了够多的人!她是无辜的。”

    “让开!”

    “不!”阿蝶摇着头,泪水纷纷。“你疯了!你不是姐姐!”

    “让开!”她再次吼叫。

    手指勾动扳机。

    楚瑜推开阿蝶。

    跌倒。枪响。

    再次扣动扳机。

    一个飞速的身影,向着倒地的楚瑜,狂奔。枪忽然转移方向,『射』击!一道惨烈的叫声。

    齐襄举枪『射』击。女人的叫声。枪飞起,子弹冲出,男人沉重的闷哼。

    枪重重落地。

    杂『乱』的枪声此起彼伏。奔跑的人群,哭喊的声音。华美的园子,华美的宫廷,华美的死亡,华美的舞场……

    她感到一个巨大温热的怀抱忽然把她拥进怀中,脑海中响起遥远的对话。

    —我答应外婆不要哭的,她在天堂听见我哭会伤心的

    —大声哭吧,外婆不会担心的,我会保护你。

    —是外婆叫你来的吗?

    —恩,是她叫我来的。所以大声哭吧。

    大声哭吧……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痛哭响彻天宇,抱着他,看着他,拼命的摇晃他,“醒来,醒来,仕豪!醒来。不要闭上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楚瑜啊,看看我!看看我!求你了——”她的眼睛看不清,被泪水模糊了,双手抱着他『摸』着他的脸,为什么这么冰冷,怎么会这么冷!怎么会这么多血!头发里怎么会这么血!

    “仕豪,仕豪,不要死,不要死,我要为你生孩子了,你起来看看,你看看啊。”她手足无措的摇晃着他,长发被血粘住缠绕住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不告诉我那是误会!为什么八年后找到我不向我解释!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从别人那里知道!啊,啊—啊——”她抱紧他,再抱紧,号啕大哭。

    齐襄冲上来,想要抱起宋仕豪,可是根本不能从楚瑜怀中抱走他。宋仕豪背部中了一枪,还有,头部。那是致命的。毫无生迹。他站在旁边,不再动手,看着楚瑜的样子,看着纹丝不动的宋仕豪,想起昨晚他的振臂高呼,他的镇定从容,泪水狂流而出。

    博列一时也怔在那里,古邵杰跪在地上看着楚瑜。此刻她的世界中看不到任何人。

    罗姿跑上去,努力推开楚瑜,大吼,“你们愣着干什么!救他!要他等死吗!”声音凄厉。

    齐襄回神,努力和楚瑜争夺着,古邵杰拼命抱住楚瑜,要她松手。

    “楚瑜,楚瑜,他没死,他不会死的。放开他,救他,我是最好的医生,相信我,相信我,我一定救活他。相信我。”博列喃喃着,终于看到楚瑜松开双手。

    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她终于在经历了这些后晕厥过去了。

    博列看向罗姿和齐襄抱紧的宋仕豪,吼了一句,“走!”

    医院的走廊里坐满了黑衣的男人。医生护士神『色』匆匆,从中间穿『插』而过。手术室的红灯亮着。罗姿倚在墙壁上,看着静默的楚瑜。

    她很快苏醒过来,坚持呆在医院,一再保证不哭不闹。她的肚子很大了,是他的孩子。她多么幸运,拥有他的孩子。如果他死了,这个孩子就是唯一的与他有联系的纽带了。

    古邵杰已经离开,托她和齐襄照管楚瑜。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宋仕豪的人,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他的女人,还有他的孩子……所有人都在等他醒来。古邵杰一定知道这是他难以走入的世界吧。默默看着而不能接近不是最痛苦吗?她最懂得这种痛苦。

    他们这三个人,爱的这样辛苦。不能拥有,更舍不得推开。宁肯挣扎着,也不愿完全失去彼此。上帝如此的作弄,谁有办法拯救?

    她却又比楚瑜幸运,因为她可以爱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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