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三天就结婚第42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第一次,我竟有一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的道德品质是否出了问题,小的时候,听||乳|母给我讲的故事,我无非最痛恨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和朝三暮四的薄情之人。
而我,现在的我,曾最以性情素洁为傲的萧静悠竟然沾染了我最不喜爱的两种人身上所有的习性,哈哈,我不由得苦笑起来。
因为我,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复存在,我知道温智洋不喜欢他,可不喜欢不也有了和她的孩子了吗?她一定盼着等着,或许温智洋有也回心转意的时候,可苦苦等来的却是温智洋把我娶进家门的消息,怪不得眼里几分怨恨、几分绝望啊!
还是因为我,温智洋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我,而我却在得到了这些宠爱后,心里装上了另外一个人,天道,你是个无情的杀手,为什么会对我这般牵绊呢?我们……真是一场劫难啊!
就这样我又呆坐了许久,忽然听到那边的诺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一定是又替我担忧了,这倒也是,我现在这般模样,哪有一个新婚新娘的样子,明天……明天就是婚礼的大宴了,可我却于婚宴前的今晚,半宿未眠,只坐在这个琴室里,盯着这把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愁人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心里所想,若不念出来……总会神伤的!
我抬起手,十指从弦上慢慢地带过,那几句话便随着琴弦拨动出的悠绵苍劲之声一起被带了出来,“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柏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有愁。”
“静悠,你怎么了?”
天快亮了,虽是看起来仿佛比子夜还要暗!
诺敏已经足足陪了我一个晚上了,她见我不说不笑的,像是丢了魂的木头人一样,肯定是十分担心的,却始终没有开口相问,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就是朋友的定义吧!
可她却终于在听到我吟的这几句话后,无法再陪坐下去,开了口,那我……我又怎么能继续这般妆聋做哑,不去回答她呢!
我把手从古琴上拿开,然后指着那几处暗红的痕迹,勉强在嘴角抽出一丝淡淡的笑,对诺敏说:“诺敏,你看,它们……似不似梅花一般……”
经我这么一说,诺敏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走到古琴的旁边,她那双美艳的眼睛于琴体上瞟了几眼后,摇了摇头说:“哪里像,分明就是做琴的做得不地道,好好的琴脚因他的手误滴上了几滴血,真是可惜这块上等的木头了!”
她的话说得我愣了一下,是啊,外人怎么能觉出这琴里的蹊跷,这琴……只有我和天道才明白的,或温智洋也猜到了几分,以他的性子,他一辈子都不会和别人说的!
“诺敏,你和李知明还是那样子吗?”
望着天边渐渐透出的鱼肚白,我知道我必须抓紧收拾这份落寞的心情,还有一会儿,我就要披上嫁纱,做了温智洋的新娘了,纵有再多的不舍,那也都是昨日之事,不得不忘!
想想这几日诺敏都陪在我的身边,李知明也从美国回来:加上温智洋,我们四个人、两对情侣,本是天做的良缘很好的事,可却偏偏四个人四样的心思!
我和温智洋表面上相敬如宾,心里却都一清二楚,明镜似的,而诺敏合李知明在有人的时候,说话便客客气气,等人一转身,他们两个就挤眉弄眼谁看谁也不高兴了!
诺敏听我这样问完后,苦笑了一声,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着我,无意间又落回了琴上,像是想起我刚才念的那首诗,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道:“静悠,你刚才才念的那些……什么身留?心留?你有什么好愁的,我都不愁呢,那个闹离婚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一会儿可是要携温智洋的手开始婚姻之旅了啊!”
诺敏说完这话的时候,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极其郁闷的神色,又说了一句,“我诺敏平生还没有做过什么食言的事呢,静悠,这一次对不起你了!”
我听完诺敏的话后,微微的愣了一下,对不起我?诺敏有什么事好对不起我的呢?一直以来,诺敏都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我……,这句对不起又从何而来呢?
“诺敏,你……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
我的问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诺敏苦笑地看了看我,面上便添了几分玩味的神情说:“静悠,我正打算休夫呢,我要是休夫成功了,我就不打算再嫁了,安心研究我的语言学,我要是不嫁了,你的孩子怎么办啊?万一因为我们以前的誓言娶不上老婆或是嫁不出去,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我怎么也没想到诺敏说的“对不起”是指我们儿时,玩过家家游戏的那句玩笑之话!
若不是她今天提起,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时我们尚青涩,我还未碰到温智洋,而她的身边却是由始至终的李知明!
诺敏很想叛逆一次,便找了一个不知死活的街头少年想要制造一段少时的暧昧,她的想法还未成现实,便被李知明发现了,平时看李知明斯斯文文的,却未曾想到了关键的时候,还真有那份样子,愣是把那个倒霉的家伙打断了两根肋骨!
要不就说诺家人行事奇怪呢,诺敏的父亲非但没有因此而责怪李知明,倒把自己的女儿一顿好骂,把诺敏关了三天的黑屋子!
三天过后,无论谁去接诺敏出来,她都不肯出来,没办法诺敏的父亲就只得把我找了过去,念在我们从小交好,让我想个办法把她叫出来!
我进了屋子后,揉了好久的眼睛,才看到诺敏象尊石像一样坐在床上,呆呆的,呆呆的……
我刚想问她这是怎么了,她就像疯了一样地从床上跑了下来,然后紧紧地抱住我,嚎啕大哭地说:“静悠,我们是姐妹,你可得帮帮我,我看我是逃不掉嫁给李知明的命运 ,万一我生的孩子脾气像李知明那样又臭又硬,偏又赶上有李知明这么一个当爸的,你可一定得帮我担待着啊,你若是有了孩子,一定先考虑我们家,我们家联姻吧!”
当时我怎么也搞不懂,诺敏受了这样的惩罚后,怎么会想到定这样的约定,便懵懵不懂地答应了她。
现在想来,哎,李知明那个性情……,怪不得诺敏要未雨先绸了!
在这方面,李知明就远远不如温智洋可爱了,我这个当未婚妻的深更半夜的私会小情人,他都未……未说什么啊!
这样一想便觉得我委屈他了!
“诺敏,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你的一生都是李知明的,为什么直到现在还非要和他……哎……,真是搞不懂你们,我觉得伯父太难了!”
我一想到诺敏的父亲每次和我的父母说到李知明和诺敏时,那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就不由得替老人家担心,同时也佩服他老人家的耐心,明知道女儿女婿是水火不容的性子,还偏偏要把两个人弄到一起,说他是自作自受,却也真真的是出于爱子情切啊!
在佩服诺伯父的同时,我更佩服起诺敏的好心情来了,若说我萧静悠现在的心境不好,那她诺敏也强不到哪里去!
诺敏和李知明弄的像牛郎织女似的,一个在东半球,一个在西半球,那副模样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似的,偏偏总在看似要崩溃决裂的时候,李知明还会从大洋彼岸飞回来,诺敏这边也不争气,李知明都不用说什么好话,只要一个软软的眼神,她也就松口了,不过,一般来说,他们夫妻恩爱的日子都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然后又会弄得像世界大战一样,该走的走,该从家里疯的那个,还从家里地下室疯!
就这样的情形,几次下去后,连诺老先生都快承受不了了,他现在都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把李知明领养回来,还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结果弄得现在这个局面,连他都无法控制了,竟然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老人轻易都不会让自己的子女离婚的,……真不幸,诺敏和李知明两人已经把老人逼到要求他们离婚的地步了,可一个嘴里成天嚷着要休夫,另一个时时叫嚣要离婚的两个人,却始终也没让那个红本变成绿本,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他们的胡闹,无人问津了!
就连这次,我和温智洋的婚礼,也没能让他们两个平静下来啊,为了不扫我们的兴,不再我们的面前吵闹,可背地里……却也听说诺家的碗碟什么的又要更换一批新的了,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做生意的小商小贩总爱去诺家门口的那个小市场等着了!
正常人家的消耗再大,又怎么能比得上这两口子打架不顾千金万银,什么都敢摔出来大啊!
可人家诺敏就是有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调理我,还有心去想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事,孩子,多么可笑的字眼,我现在都不知道前路何样;又怎么能去那么遥远的事啊!
我总觉得我的婚礼……被我们两家喧扬得大张旗鼓的婚礼,是不会那么平静的!
我从心里往外的担心的害怕婚礼里会出现不好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深处,又有几分盼望它能有一些意外,最好可以看到那个意外的人,像上一次的订婚宴一样……
这样一想,我的双颊不由得飞出了如窗外初生的太阳一般的光彩,我裙下的那个少年……你在哪里?现在好吗?
第二十二章 我要的天堂之春梦了无痕
我把腰挺得直直的,任旁边的几个化妆师把衣服一件件地套在我的身上,诺敏抱着温智洋送给我的那对红眼兔子,坐在窗台上,不像我订婚时那样围在我的前后帮我忙乎了。
“静悠,要不就说你比我幸福,你看温智洋多有情调,连送的礼物都这么与众不同,呵呵,这对兔子还蛮可爱的啊!
诺敏一边嬉笑着取笑我,一边抚摸着那对兔子光滑的皮毛,很是羡慕!
她哪里知道温智洋为什么会送我那对兔子啊?若是她知道了,她怕是不只羡慕我有那么对兔子,还会羡慕我有一个像温智洋那么含蓄的男人吧!
那天中午温智洋来找我,把十几张结婚用的婚纱图案递给我,让我挑几个喜欢的,他好让人从法国送过来!
同时,还把那对长着红眼睛,皮毛似雪的小兔子放在了我的桌子上,说是让那对小兔子,在他不在的时候,陪我解闷的!
我看着那堆各式的婚纱的照片,未有心动,我不想挑,我不喜欢,我想穿我原先的那套,那套在订婚典礼上穿的那套,那套曾经藏过天道的婚纱!
所以,我伸出大手,没有去碰婚纱照片,而是捧起其中的一只红眼兔子,假装笑着逗弄起来!
身后的温智洋静默了许久,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静悠,还是挑一套吧,穿过的礼服就是旧的了,哪有这新订的好啊!……“
他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转身出去了,可我的心里却已经如明镜一般,他后面是否就想告诉我,这身边的人……,还是要念旧情,新人哪里有旧人知疼知爱呢!
可他哪里知道,我小小的年龄、尚不完全成熟的心态,又怎么明白新人和故人……
他送我这对小兔子,不过就是想告诉我,他是我的旧人,他是我的爱人,他也是将要成为我丈夫的人,让我勿要为了短暂的新鲜便忘了昔日的恩爱!
是啊,兔子尚懂的事,我这个做了十九年人的人,怎么可以不明此理呢?
纵便是心中无限悲凉,也隐忍了,从那一堆照片里随意地选了现在身上穿的这套。
只是那对红眼兔子,我便再也没有碰过了!
“你若喜欢就抱了去!“
我这样说着的时候,化妆师的手便已经忙到我的脸上了,扑着细腻的粉,涂着胭红的唇色。
“我可不想为了两只兔子丢了命,你家温智洋送你的东西,你还是好好留着吧!“
诺敏说得夸张,琉璃般的眼眸里却有着无限的祝福,在她看来,她和李知明此生是别想有那种夫唱妇随的镜头,便把那份期望放在了我的身上!
哎,我可真是担不起她的期望,不管怎么说她和李知明之间还是那种至纯至真从未有人进入过的情感世界,而我和温智洋呢?
我们彼此都曾经有过一段不能抹掉的记忆,只不过他的那次在认识我之前,他说不爱,可是事实不允许他说“不”,我的这次发生在我们相识之后,我从未说过爱,心里却已经无法割舍了!
我们的间隙在我们以后的日子里,真不知道要以怎么样的情况存在啊!
婚礼的华章奏起的时候,我的父亲在众人的注视下,满心欢喜的把我缠在他胳膊上的手,递给了温智洋,很小声地说:“拜托了!”
那副样子,那个语气,像是把他自己的生命交付出去一样,我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虽是被父亲送出去的手臂已经被温智洋缠住,可另一只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由自主的牵在父亲是手上了。
我自小得父亲万般宠爱,我说不喜欢大学堂的吵闹,父亲便单独在家教我,我说我喜欢学医,父亲便破了我们萧家医术传男不传女的祖制,我说我想去医院工作,父亲便托了旧友的关系让我心如所愿……
而今真要嫁了,想一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陪在父亲的身边,恍然所失的感觉刻骨一般!
一旁的温智洋当然明白我心里的感觉,连忙表态说:“父亲放心,智洋定不会让静悠受半分委屈的,会像父亲疼爱她一样的疼爱!”
我不知道温智洋的这番话是说给我父亲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只是他的话音才落,父亲含在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流了出来,旁边的,一直站在父亲身后的母亲早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了!
再一次站在神父的面前,看着神圣的十字架,听着神父问我的那句,“你可愿意?”
我瞬间就茫然得不知所措了,同样的镜头,相似的语气在我耳边不断的纠缠着,是天道,天道也曾这么问过我,我未来得及回答,如今又有人这样问我,这是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一个承诺吗?这样的承诺又有用吗?承诺能经得起什么?不过是一句话,说出口也就散了,何苦他们都争着要呢!
见我愣在那里,温智洋当然明白我的思想是不知飞到哪里神游去了,他连忙拉了拉我的手,提醒着我,我才想起我们现在正大婚,我怎么可以……
可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话,其实只有两个字,吐出唇齿却像千金一样重,我说不出来啊!
“上一次不是问过了吗?现在还要再说一次吗?”
我说的这句话很欠揍,这一点我知道,我很值得,可我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千金的重量在说出这句话,化成了绕指的棉柔,不管别人怎么样,我的心终于舒畅了些啊!
可听到我说这话的人,却远没有我表现的那么轻松,温智洋虽然还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可他的眼神里却流露出我不懂的心痛,是我,是我让他痛了吗?是我,让他沉静如海的眼神里有了这种应该永远不属于他的东西吗?
我……我真是该死啊!
正这时,我身后的诺敏,她作为女方伴娘,整场婚礼都跟在我的身后,此时的她,向我走进了一步,很低的声音说:“饭你也天天吃,不是一样再吃呢?这是婚礼,一生只有一次!”
我听完她的话,低下了头,是啊,一生只有一次,可为什么温智洋要那么宠我,为什么要在结婚之前还要给我一个豪华的订婚宴,如果没有那一次,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一次的时候,说不出那两个我原本很想说的字呢!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我的心瞬间的涌出了一阵寒意,对面的,对面的某个人里,有一个是……是我盼着想见的又害怕见到的,他……他来了!
他一定是才来的,否则,我不可能感觉不到的,我还以为他会不来呢,欣喜还没有超过三秒钟,我就被自己身上涌起的寒意吓到了,他……他怎么会来……而且是才来,以他的性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