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找了她的堂姐王洁如帮忙,由此可见丽贵妃的大嫂也是个厉害人物,难怪可以在大将军府上一手遮天,听闻偶尔都能够做李大将军的主儿了。
兰珍已经掌握了这个证据,只等禧嫔的孩子一出事儿,立刻便可呈上证据,让宁嫔再也不能翻身。
可是今儿个为何肚子疼的是宁嫔而不是禧嫔呢?
“宁嫔姐姐……”禧嫔见宁嫔在自己的宫殿里出事儿,心中便更为慌张起來,忙着命人去请太医。
为此也特意惊动了皓天,太医诊脉后,不由十分惊讶朝皓天禀告道:“皇上,宁嫔是服用了麝香才会如此的,也幸亏宁嫔娘娘沒得身孕,不然此时就不是肚子疼,而是滑胎了啊……”。
“什么?麝香……不、不,我又沒身孕,谁会用麝香來害我……”王洁云哭哭啼啼的抓住皓天的手问道,突然脸色一惊,更是哭得厉害道:“皇上、皇上臣妾这是替人受过了,有人要害禧嫔的孩子、臣妾、臣妾……”
说着说着宁嫔就不敢往下说了,皓天听闻如此,便也紧张起來,禧嫔更是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臣妾嫉妒禧嫔有了身孕,又越來越得宠,尚食局天天都给她做好吃的,就暗中里把她的饮食跟臣妾自个儿的调换了……呜呜呜……”。
越是听宁嫔如此说,兰珍越是心慌,不好!只怕这事儿,又是棋差一招,误入别人的圈套了。
既然是要害禧嫔,那就是要害皇嗣了,皓天自然更为重视起來,急忙命人去尚食局查看,将有关的负责人都找了过來。
果不其然,尚食局的人招供道:“只有珍妃娘娘去过两回,说说看看禧嫔娘娘的饮食……”。
还有一个负责看火的小丫头招供道:“珍妃娘娘赏给了奴婢一锭银子,说让奴婢好生盯着禧嫔娘娘的罐子……”。
一下子便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兰珍,就在此时,纯妃突然泪流满面地跪倒在皓天的脚下道:“皇上,您就看在臣妾伺候您多年的份上,救救臣妾吧……”然后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着兰珍道:“这、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臣妾那日也是受别人的挑拨,才罚了她的跪,臣妾害怕她会报复,陈嫔不就是被她害得落个终生幽禁的下场么?臣、臣妾害怕……”。
兰珍终于明白为何纯妃今日也会出场了,果真是有人给她编了好大的一个“瓮”都等着她往里面跳呢?
宁嫔如此一说,只不过是犯了“嫉妒”之罪,罪不至死,何况她还歪打误撞地救了禧嫔的孩子,皓天是不会怪罪她的,而且谁会用自己的身体來陷害别人呢?
皓天自然会偏向宁嫔的说辞,手中的证据也更是拿不出來了,若是敢拿出來就更加证实了她“心怀不轨”的心思了。
此时,纯妃再來火上浇油,误导皓天以为兰珍是“邪恶”之人,就更会相信这些人的片面之词了。
“你、你、你……”皓天悠悠起了身,朝兰珍走去,那脸色上挂着的冷气,严肃与冷冽,那眉头紧蹙、连眼睛里都是寒气的样子,的确让兰珍胆颤心惊,皓天进一步,兰珍便退一步,两人始终中保持在三步远的距离。
“你为什么去尚食局关注禧嫔的饮食?为什么收买看火的丫头盯着禧嫔的罐子?”两个问題,问得兰珍是哑口无言。
“皇上……”兰珍一下子双腿一弯,跪倒在地,所有的证据都指着她,让她无处反驳,道:“臣妾无话可说,可是皇上要相信臣妾,臣妾绝对沒有伤害禧嫔。”
不等皓天言语,禧嫔便狠狠地问道:“那你为何要去关注我的饮食?枉我心中还尊重你几分,不介意你的卑贱出生,如今想來,奴才就是奴才,穿着再光鲜亮丽,也遮不住原本龌蹉不堪的心。”
禧嫔出言侮辱道,若是别的事儿倒是不计较,可是她既然敢设计自己的孩子,便不得不计较,朝皓天道:“皇上,臣妾知道臣妾入宫的时间还短,不必珍妃娘娘伺候您多年,但是臣妾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白白的给人害了,请皇上重处珍妃,不然臣妾、臣妾怕是再也睡不着觉了……”
刚刚是宁嫔肚子疼得哭哭啼啼,接着是纯妃又哭哭啼啼的哀求,此时又是禧嫔哭哭啼啼的委屈,这女人的眼泪可真是够让人烦恼的。
“皇上,臣妾深信珍妃娘娘的人品,她绝对做不出此等事情的,珍妃关注禧嫔的饮食,也必定是担心有心怀不轨的人害了禧嫔娘娘的孩子,所以才会格外关注的。”
可馨见事情演变成此等模样,而兰珍又不为自己辩解,真担心皇上就这样给她定罪了,便也跪下为兰珍辨别。
“哼!是么?那么怎么就沒发现禧嫔的饮食里被人动了手脚啊?”此时,丽贵妃才悠悠地张了嘴,朝皓天走近道:“皇上,珍妃的事情,臣妾本不想过多插手,免得皇上又说臣妾故意的为难珍妃,今日之事,皇上您就自个儿处理吧,臣妾绝不会多说一句话,无论皇上如此处置,臣妾都会认可,即便惹得后宫不平,臣妾也会好生想法子为皇上您解除后顾之忧的……”。
第215章:不打没把握的仗
丽贵妃一直以來都是旁观,沒有开口,可是一说话就是说中要害,如此一來,就算是皓天还有所不忍也不能太过偏私了。
“朕就问你一句,为什么要去尚食局?”皓天的声音虽然很轻,却也感觉到了严厉。
兰珍只是双眼瞧着皓天,一点也不避忌,越是如此,便越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罪恶,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去害皓天的第二个孩子,可是事实就是这个孩子,宫中太多的人不会让她出生了。
若是自己不动手,那就是今天的下场,成为这个孩子的陪葬品,她渴望用这坚定的目光來得到皓天的信任。
“那臣妾也问皇上一句,若是臣妾说,此事与臣妾毫无干系,皇上信是不信?”
信是不信?又是这一句话,皓天似乎有些害怕这一句话了,他偶尔会厌恶自己为什么会有两只耳朵,为什么能够听见两种声音?
然后他需要在这两种不同的“说法”选择一个正确的?这个问題好像比“治国”还要难。
“徐南一……”皓天听兰珍如此问,心中更是失望一层,为什么非逼着他來定夺呢?这让他谁也不能相信,因为一边是他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他的新宠与孩子。
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兰珍也是有嫉妒的,若是她因为嫉妒而做出此等事儿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依旧不想去承认这是他心中那个“善良的姑娘”所出來的事情。
若说她刻意地去请自己來看见陈嫔的放肆,他相信,但是说她会去用麝香來害他的孩子,他不信,但是为何这么多的证据都说是她呢?
“臣在……”徐南一知道这个时候皓天喊他一定沒有好事儿,但是很明显,他也是被逼到墙角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随意去裁决。
“你去给朕查,那麝香乃是燕都皇城的禁品,不应该有,这东西是从哪里进來的?”
皓天命令道。
徐南一有些发愁,他一个太医以一个主子的身份住在燕都皇城已经很落人话柄了,从前他年纪也小,又有皇太后撑腰,大臣沒敢什么呢?
如今他正直壮年,而且至今沒娶妻,整日里,在燕都皇城里转悠,就算鲜入后宫,大臣们也不满他可以自由行动的事儿,如今竟然要他來处理后宫里的事儿,怎么?是嫌弃他的流言蜚语还不够多啊?
徐南一想着,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被朝堂大臣们的口水给淹沒的,他抬头瞧了眼丽贵妃,丽贵妃恶势力的目光一点也不含糊的。
从前她就不满徐南一这个游手好闲的人到处乱窜的,而且某些时候,徐南一真的是后宫众位女子的“情敌”之一,他占用皇上的时间占得太多了,如今,他又收了珍妃的女儿为徒弟,很明显被丽贵妃视为“敌人”之一了。
想着她连皇后都能绊倒,我还是别趟浑水了,朝皓天道:“皇上,此事,出在尚食局,属于内务府的范畴,还是让内务府的人來查吧!臣只是一个太医,若是太医院的时候,稍微参与,还是情理之中,但是内务府的事情就算了。”
“让你查,你就是查,哪儿來的那么多废话?”皓天并是不想发火的,当着女人的面发火不是好男人的作为。
但是徐南一竟然公然拒绝他,不知道他现在左右为难吗?
徐南一被皓天这大声一喝,不由给吓到了,这回是真的火了,早知道就不该來,谁让人來禀告的时候,他恰好在现场呢?事关皇嗣,皓天自然沒落下他了,顺带着就过來了。
“呵呵……”突然兰珍冷冷两声笑了起來,朝皓天道:“臣妾以为已经与皇上心心相印了,如今看來,皇上待臣妾是半点信任都沒得,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查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吧!反正,这燕都皇城的冤魂,多我‘兰珍’一个不多,少我‘兰珍’一个不少。”
兰珍将自己的名字咬得很重,渴望能够勾起皓天对那个为他而死的名唤“兰珍”的女子的歉意來?
皓天听见“兰珍”这个名字,果真是动了恻隐之心的,道:“朕不是不相信你,朕只是更相信证明,你若有冤,你尽管申诉,沒人拦着你。”
“娘娘,您就把实话告诉皇上吧!那麝香与您无关啊?”可馨摇了摇兰珍的手臂,她知道真相,只是若是告诉皇上,岂不是也承认了兰珍要还熙嫔腹中胎儿的事实吗?
这依旧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什么真相?”听见可馨如此问,皓天急忙问道,他更愿意相信其中还有内情,“她不说,你來说……”皓天指着可馨问道。
“此事臣妾略知一二,其实,珍妃娘娘,她……”
“事实就是,我不可能去碰麝香……”兰珍见可馨要说,便急忙将话抢了过來,“因为、因为,我、我已经怀了身孕,不可能去碰麝香……碰都不能碰的东西,又怎么用它去害人呢?”
兰珍此话一出,自然又是震惊现场,除了兰珍自己,在场所有人,无一不是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说什么?”皓天有些高兴得都不敢相信了,微微垂着头朝兰珍问道,想要去扶兰珍起來,都不知道怎么扶了,“你、你又怀上朕的孩子了,是不是?”
“是又怎样?反正奴才就是奴才,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奴才,何必要再生一个奴才,我不生了……”兰珍说着说着便是委屈起來,抬手去打自己的肚子,刚刚很多女人都哭过,但是沒人哭得跟兰珍这般声情并茂的。
“你这是干什么?谁敢说你是奴才?”皓天急忙将兰珍的双手抓住,顺势将他拽了起來,“你是朕的宝贝,你的孩子就是朕的心头肉,谁敢说他一句不是,谁就是朕不共戴天的仇人……”。
皓天郑重其事的说道,谁也沒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个个都是面面相觑的,丽贵妃更是气得脸都青了,岂有此理,既然让她又怀上了,肚子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容易就怀孕了?
“你怀了孩子,怎么不告诉朕?你知道朕有多高兴吗?兰珍,你真厉害……”皓天一下子将刚刚的喜悦全部都忘记了,转而换上了一副前所未有的好心情,竟然当着众人面的亲吻了一下兰珍的额头。
“臣妾听说孩子头三月娇气,不能到处去说,不然胎儿会不稳的,怀着云兮的时候,就是因为头三月里就泄露了消息,这才很是不安稳,本想过了三月再向皇上禀告,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
兰珍见此事也差不多了,便也顺势的转悲为喜了,抬头扫过一群女人的脸,各个都是惨白惨白的。
“臣妾去尚食局是想要调整一下自己的饮食,让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长,谁知道总是看见宁嫔出入,心中也是担心宁嫔因为嫉妒而做出伤害熙嫔的事情來,这才命人多加留意的。若是别人,臣妾自然会严声厉喝地教训几句,可是是宁嫔的话,臣妾就不敢了,谁让宁嫔是姐姐的姻亲呢?”
丽贵妃本就在知道兰珍怀有身孕的气得牙痒痒,此时兰珍竟然如此说,更是气得厉害。
“珍妃,恭喜啊!既然怀着身孕,也就不要太操劳了,好好养胎便是了,本宫瞧你也沒得精力去管后宫的事儿了,既然你说宁嫔是本宫的姻亲,刚好本宫就认为她有管理后宫的能力,那此后就让宁嫔來协助后宫事宜吧!”
丽贵妃悠悠起了身走到了皓天的身边问道:“皇上,臣妾一直都想着要推荐宁嫔來协助后宫事宜,又唯恐其余宫嫔说,臣妾偏袒着自己的姻亲,一直都不敢说,既然,今日珍妃提起,那臣妾便说一说了,正所谓,举贤不避亲嘛!何况,珍妃怀的是第二胎,都说‘花开子落’,第一胎是女儿,第二胎很有可能是儿子,那就更得小心了,绝不能操劳的,您认为呢?”
皓天仔细想了想丽贵妃的话,觉得也很是在理,点了点头道:“说的对,是不能操劳的,那就这样吧!”
兰珍听皓天如此说,便也道:“虽说宁嫔的位分在可馨姐姐之上,但是入宫时间还很短的,唯恐对宫廷还不熟悉,可馨姐姐入宫多年,不如也让可馨姐姐一同处理如何?”
皓天也点了点头道:“也是!行,就这样……”。
兰珍想着,你宁嫔险些将我害死,我还能让你在后宫做大么?
“你们都给朕听着,朕今年已然二十有三,至今还沒得皇子,天大地大,此时都沒有朕的皇子大,谁敢在后宫内做出危害皇子的事情來,莫怪朕到时候不留情面……”。
皓天朝着一干妃嫔说道,这是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警告众人,可见他对孩子的重视。
“谁敢谋害朕的皇子,那就株连九族的大罪……”。
“啊……”皓天话音刚刚落下,顺嫔便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慌张地道:“皇上,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臣妾再也不敢了……”。
不等大家弄明白什么事儿,便又听见熙嫔的惨叫声……紧随着便见熙嫔的身子站不住了……然后从衣裙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第216章:不得不狠毒与坚强
“风华……”皓天瞧着身子不停往后倾斜的禧嫔惊慌地唤了一声,急忙地跑了过去,一手扶住她的身子……顿时,嬿婉宫便是混乱一团起來。
兰珍与可馨相视了一眼,在朝顺嫔瞧去,只见她早已经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见禧嫔下身流露出來的血液更是惊慌不已,捂着自己的头叫了起來,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瞧着那日她那嚣张的模样,只当她是个多有本事的,如此看來不过是个银枪蜡头罢了,竟然是被皓天一句话吓成这样。
兰珍瞧着顺嫔那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心中不由鄙视着,突然感觉头也有些不舒服,好似有人用针在扎她似的,不知道是刚刚太过精神集中,想着如何应对而费了脑子,还是因为天气换季而不小心感了风寒。
“娘娘……”可馨,察觉到了兰珍的不舒服,急忙唤了一声,嬿婉宫已然是乱成一团,自然也无暇顾及到兰珍了,可馨便自作主张地将兰珍送回了碧玺宫。
待兰珍醒來,已然是第二天的正午,只感觉白茫茫的日光晃眼,脑袋依旧有些昏昏沉沉,有了意识许久,兰珍才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努力地晃了晃头,这才感觉稍微好些。
恰好可馨从外进來,见兰珍好似要起來急忙去拦住道:“快躺下,快躺下,太医说你动了胎气呢……谢天谢地,可算是沒得大碍了……”紧随着若水端着保胎药从外进來,可馨便从若水手中接过了药碗坐到了兰珍的身边道:“來,我喂你把保胎药喝了……”。
不等兰珍言语,可馨又略略一低头,嘴角稍微抿了抿,隐约能够显出些笑意,淡淡地道:“禧嫔的孩子沒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如今皇上唯一能够期盼着的‘皇子’,可千万不能出了事儿……。”
可馨的语气很淡,但是兰珍听起來却很是惊慌,不可置信地问道:“沒了?”那时还好好的,那放有麝香的食品,她也沒吃过,怎么好端端的孩子沒了呢?
窗外,难得一见的好阳光,正是正午,秋转冬的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