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愿相信,眼见为实,凭别人怎么说。
可即便如此又有何妨,只要他回来了,只要他在自己眼前,生死的阻隔又算什么?
逆天改命,太大太空了,他只要牢牢抓住眼前就好,就像现在,他静静的躺在自己怀中。
云雾里,雾气缭绕一眼望不到边,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在其中漫无目的的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向哪个方向走去,或者只是原地打转,亦或者他现在走没走动都不知道,仿佛所有的感观触觉都被剥夺,亦或者说是被无限放大。
明明知道自己站着,明明看着自己双脚紧紧挨着雾气朦胧的大地,可却觉得自己仿佛飞翔于九天,飘飘荡荡,漫无目的。
下意识的想要开口低唤,可只是张了张嘴又止住,他是个哑巴,他清楚自己早已发不出声说不出话,所以他止住。
倏地,远处传来人声,嬉笑着,玩闹着,冥冥中觉得熟悉,可却叫不出名字说不清是谁。
白茫茫的云雾渐渐淡了,散了,视野变得清晰,变得开阔,而眼前却是大片大片的红莲,红的娇艳,红的惊人,红的触目惊心,仿佛用无数鲜血染成一般,在风中摇曳。
莲花明明是高雅美丽清洁脱俗的象征,可眼前漫无边际的红莲的海洋,却仿佛想一朵朵招魂幡,摇曳着,哭诉着各自的终点。
所有事物上都长着朵红莲,无论是否生在水里,即便是岩石峭壁都有,飞禽走兽的身上更是难逃一个小小的红莲图腾,远远望去,大片的红莲花海中站着两个人。
倾长的身子,却看不清样貌,想要上前,双脚就仿佛扎了根似的牢牢固定在了地上无法移动半分,诧异的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自己竟也身处红莲的海洋。
而这漫山遍野怒放的红莲仿佛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植物,仿佛具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茎叶蜿蜒扭转,缠绕着他的双脚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真是奇了,这块石头上竟然没有红莲!”倏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惊得他不由僵硬,他熟悉这个声音,仿佛听了千百次,可明明如此熟悉却怎样也无法叫出名字来。
“真是一块儿顽石。”那是那个声音,带着些许顽皮。
另一人蹲下身子将被唤作顽石的石头抱起,冲身旁的男子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这一个回头却震的明明远隔千里的他冷汗直冒,温和从容带着些许清冷的疏离,总是不多言语的转身离去,可却在想要离开的刹那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与另一人并肩而立欲走的男子不着痕迹的回头,看向自己这边。
无法抑制的恐惧在心底滋生,惊恐的睁大双眼,视野迅速扩大却变得朦胧,云雾再次聚拢弥漫,越来越浓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拉扯着自己飞速后退着,来不及倒的双腿凝滞着,一屁股跌坐在地,可那股力量依旧不放手的将自己迅速托走。
再次睁眼,云雾尽消,呈现在眼前的是他熟悉的檀木,空荡荡的房间,简单的布置,以及背后不寻常的温暖。
“熔夜?熔夜,你醒了!”胸口紧了紧,低头,仿佛依旧无法回神似的怔愣的看着横在眼前紧紧环绕的臂膀,耳边回荡着男人低沉焦急却难掩欣喜的声音。
看着熔液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手臂,凌煦以为他是不愿自己的触碰,苦笑的收了手,侧身弓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