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仿佛不经意间融化在心头的蜜。
浑身慵懒无力的不愿移动分毫,可打在眼皮上的耀眼光亮却实在扰人清梦。
不满的皱了皱眉,抵死不愿这么快就结束这难得一见,亦或者说根本不敢梦到的美梦。
伸手想要挡住眼睑阻隔阳光继续睡,却突然发现并不是自己睡了太久才慵懒的不想动,而是浑身倦怠仿佛被重物重重碾过一般,根本无法自由支配的沉重。
长而浓密的睫毛如两把精致细腻的小巧扇子般,在晨光中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微微的颤抖着,仿佛受惊的蝴蝶。
努力了许久,双眼幽幽的睁开,缓慢,平静,明亮的碧色眼瞳还带着半梦半醒的朦胧混沌,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木讷的看着,却又好似根本没看,努力的眨巴着眼睛,想要对上些许焦距。
伸手,笑的温柔,尽量忽视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淡去唇角上难以言喻的苦涩,拂去额角散落的些许银发,柔顺光亮,一如他的人给人的感觉,温和从容,时而恶劣淘气,却让人爱不释手。
侧脸处温热的触觉让熔夜一惊,不愿与人过多的肢体接触的本能抗拒着,退缩着,朦胧的神识迅速归位,混沌的眼眸也逐渐清明起来。
对上的焦距,虚影的重叠,刚毅俊美如天神的完美轮廓,上挑的薄唇似笑非笑的魔魅笑容,一如那永远不会实现的梦境中,连奢望都变得如此疼痛的假象。
本能的拒绝任何肢体的接触,无论出于任何原因,无论对象是谁,熔夜都竭尽全力的尽量避免。
而如今,这过于亲昵又太过自然的举止让熔夜无法适从,如果可以选择,他最不愿的就是与凌煦的肢-体-接-触,哪怕只是眼神的重合都令他避之不及!
急忙想要拉开距离,可突然的动作扯动身-下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直,仿佛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他深爱的,所以他疑惑了,所以他留恋了。
因为这根本是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因为他只可能出现在梦境,所以自己才会如此豁出去,所以才会任其摆弄,飞蛾扑火,只想悄悄地,一个人将这令人不耻的卑微深深的刻下,麻木着自己,讽刺着现实,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