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的名字,月亮节,过八月十六而不是十五。
月亮节吃米糕是他们那里的习俗,米舂成粉调水和糖放进圆形模子里上蒸笼,蒸好后再用一种叫地菇的果实的汁液画上吉祥的图案,颜色是火一般的红,看起来不像月饼反而有点像现在的生日蛋糕。
小时候从月亮节前几天起陆重就开始怯”,踟蹰半晌,才掀帘进去。
待他坐下时陆重吓一跳,瞪着眼打量半天,林锦就坐在那里随他看,不动也不笑。
陆重脸皮终还是没那么厚,两分钟后便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桌上两瓶啤酒,一瓶已经空了,一瓶还剩三分之二,林锦问老板再要了一瓶,自顾自地倒了一满杯,然后先喝了一大口上面的泡沫,再举杯。
“干杯!”
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陆重暗自腹诽,不过还是端起了杯子。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有心事吗一个人喝闷酒?”
陆重奇怪地看他一眼,“谁规定的有心事才能喝酒?”
林锦讨个没趣,皱皱鼻子。
陆重也意识到自己口气有点冲,撇开眼,弥补一般解释:“就想喝了,没什么别的原因。”
林锦开始瞎聊,“这家店好像生意不怎么好,路口那家我看都坐满了。”
“嗯,那家生意是这条街最好的,有时候还要排队,不过这家味道我觉得也不错,还没那么吵。”
“我很久没吃过烧烤了,前些年还不觉得,现在只要一吃这种重油的东西,胃马上就不舒服。”
陆重抬眸,“一样的,年纪大了,我以前吃那种羊肉串,一般大小那种,一个人能吃一百串,现在三十串就歇菜了。”
“一百串?!弄下来得一大盆吧?”
陆重不以为然,“那有什么,我十几岁的时候吃馒头都能吃十几个。”
林锦迟迟没有说话,又碰杯喝完,才低声说:“那以前让你多吃一块肉就跟要你命一样?”
陆重一怔,神色讪讪,不过仍坦然道:“当时在你面前保持形象不好意思放开吃而已,怕你被吓到。”
语罢,一时两人都无话。
陆重其实很有点束手无措,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也很直接,以他对林锦的了解,应该自尊心受挫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他。
哪知,时光易己也易人。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换了不痛不痒的话题。
酒喝光了没再点,林锦想上洗手间,陆重给他指路尽头有个公厕,说完又想到那个公厕被树遮着可能不太好找,于是说带他去。
到后陆重才知道自己多虑了,那味儿隔条马路都能闻见,闭着眼也能找到。
林锦站在路口好久才鼓足勇气往厕所走,没走几步就停下来,又走几步,又停下,然后回头,脸上尴尬、恶心、狼狈、难受、委屈,好像大厨做菜,一大排调味料什么都加了一勺,混杂在一起,着实精彩。
男人的保护欲可能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