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天都黑了,临近冬天,天也黑的快,社长看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牛鲜花,“去旅馆住一宿吧,晚上天凉着呢!”
牛鲜花点点头,但是迟迟没有迈开腿,社长看牛鲜花迟迟不动,以为她是农村妇女没见识,“去旅馆吧,有证明能住一晚,要不夜里民兵查夜再把你抓住,那就真成流窜犯了。”
牛鲜花吓得点点头,急忙朝着旅馆走去。今天一天啥都没干成,还差点被当成流窜犯抓起来,白天巡查的力度都这么大,牛鲜花可不敢晚上再瞎逛了,自己还背着个人参,万一被扣上帽子,可真的麻烦大了。
牛鲜花一路打听到了旅馆,门口是个女的看着牛鲜花的装扮,眼皮都不带抬的,“公社证明呢?”
牛鲜花老老实实的把刚刚的证明递上去。
那人看了看证明,又看看牛鲜花,“一晚一毛。”
牛鲜花摸着兜里的两毛钱,这时候也不嫌它脏了,还好有这两毛钱,牛鲜花递上去,那人给牛鲜花找了一毛钱,“女的右边。”
牛鲜花把钱和证明装起来,背着包走进去。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个大通铺,能睡十来个人那种,大家都是农村上来的,谁也别嫌弃谁,七七八八的睡了一铺,
牛鲜花背着个袋子站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浅的汗臭味,牛鲜花叹了口气,走到角落里,坐在铺上,旁边一个女人正收拾着床铺。
“同志,这里有人吗?”
那女人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牛鲜花,“没人,还同志哩,看你年岁不大,叫大姐就行!”
牛鲜花把包放下,一天都没吃饭了,看了看周围的人和这味道,跟大姐说这个位置她定了之后,牛鲜花拿着包袱到门口找了个犄角旮旯坐着吃馒头,免得又被大家发现,吃完馍,回去开始收拾皱巴巴的床铺。大姐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一边没话找话的跟牛鲜花聊起来。
“哪个村的?”大姐十分健谈的样子。
“牛家村。”
“那咱离得不远,俺是王家村的。俺们村有个人就嫁到你们牛家村了么,海英,你知道不?”
“不认识。”牛鲜花认识的人那么少。
“哎,也难怪,她没嫁过去几年就去了,据说是上你们那牛脊山被蛇咬了。”
听着那大姐的描述,好像回忆起了妞妞曾经哭着说村里有个人被蛇咬了然后就死了,那是……“牛丫她娘?”
“对,好像是生了个丫头,你认识啊!”那大姐觉得跟牛鲜花总算有了共同语言。
牛鲜花摇摇头,“听说过她被蛇咬,不太熟。”
大姐盘着腿靠在旁边的墙上,不看牛鲜花,“是啊,农村人啊就这点不行,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到这城里来抓药。”
牛鲜花脑袋一亮,正愁找不到门路呢,停了收拾床铺的手,“大姐,俺是第一次进城,也想抓点药,不知道去哪抓。”
大姐定睛看了看她说,“去卫生所啊。”
牛鲜花看了看她的神情,“俺是想去抓点中药,不知道哪有中医大夫?”
大姐看了看她,“就是俺们村的王大夫啊,老王大夫死了,他儿子在城里上班,想看看中医就得找他。”
牛鲜花兴致来了,跟她问了问王大夫的事情,奉承了那大姐几句,这年代的农村人都朴实,那王大姐拍着胸脯保证,那小王大夫是她远方的亲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