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便像寻常农村老太太那样弓腰驼背地走出了院门,只当没看见那位大白天还不忘穿着夜行衣趴伏在房檐上的探路人。
早起快驴加鞭地赶着将军去了县城,不用梁老三求爷爷告奶奶央求衙役通报就有一个穿着不同官服的悍吏冷言相斥,言明孟铁柱如今是朝廷缉拿的重犯,除了直系亲眷闲杂人等一律不可妄自接近。
于是乎,被人家一句话就归纳到闲杂人等中的梁老三只能把收拾好的吃用银钱交给闺女,眼巴巴地看着她独自走进了衙门。
宋辞望着面色透出几分羞愧挣扎之意的梁秋月只能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借口解手跑去后院收拾那位妄想反戈一击的县太爷。
没人知道梁秋月在探监之时究竟和孟铁柱说了些什么,从那日回来之后她就收拾细软从孟家搬回了出嫁前的厢房,整天一心一意地跟在梁老三身后学习如何处理草药。
而被当做朝廷钦命要犯带走的孟铁柱也就此没了消息,若非梁秋月的肚子渐长,后山脚下的小院也变得荒凉不见人烟,附近的住家几乎都快忘了这位姑奶奶曾经嫁过人的事。
在梁秋月安心养胎的日子里,因为保安堂的生意渐好外加厌烦了梁老二落井下石的做派,梁栋在请示老娘过后不仅在清平镇买了一处房舍另住还把梁家村的大院以二房为界限单独间隔开,让孤零零圈在小院子里的吕钱子再也不能仗着性子去隔房兄弟家偷鸡摸狗。
梁老二一见老娘真是为了两个兄弟狠下心舍弃了自己,反倒把劲头全都放在了庄稼和管教子女身上,成天到晚学着老爹梁短脚那样喊着发家致富的口号,立誓绝不再让别人小瞧自己。
宋辞听了只是笑,不管出发点如何,能让梁山这种人把精力放在正路上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又过了许久许久,等到老梁家的名声再次回升到到如同宋辞初来时那般不尴不尬的边缘地带时,带着幼子暂居娘家的梁秋月竟然见到了一位奢望已久的访客。
从头到脚挂满了大写的规矩二字的老嬷嬷神情郑重地对着满目茫然之色的梁秋月施礼道:“给夫人请安。”
老嬷嬷稍一招手,便有二十多个健壮奴仆抬着沉甸甸的红木箱子鱼贯而入,“这是护国将军府为夫人补办的聘礼。当日我们小公子流落至此,有幸得到夫人阖家照拂……”
其实老嬷嬷还说了许多单独听起来很清楚可是拼凑在一起却让人糊涂透顶的话,可梁秋月却只单单记住了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句。
原来她的孟大哥并不是所谓的盗匪,原来那日来梁家村带走孟大哥的上官就是将军府的继承人大公子晏青元……
梁秋月搂紧了怀中还不知事的儿子,用似哭似笑的表情对陪在身边抹泪的何小妹哀诉道:“娘,你听见了吗,孟大哥要聘我做他的平妻……”
“娘听见了……”
何小妹也不知该说闺女好命还是苦命,明明是先进门的正头娘子,只因为中间出了一段差错反倒变得凭白低人一等,连着孙子的身份也落了一层。
她心里也怨那孟家小子不该喜新厌旧辜负了秋月,可到如今还能咋样呢,或许她还得感激人家将军府没有让乖孙流落在外吃苦受罪,感激人家还肯给秋月一个名分。
再怎么心有不甘,梁秋月还是坐着迎亲的花轿朝着远在京城的将军府去了。
冷不防得知早先人人喊打的女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