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到底会怎么样,真的很难去想。
洛婉放平了已经没了呼吸的陶贵开,她重新拿起剑,面向软骨。
“为什么活着的人是你?为什么是你!”软骨看见洛婉,显得更加疯狂,他双目瞪出,死死地盯着洛婉,那里面似乎有万千的怨恨。
“你恨我,为什么还要把我背回来?”这是洛婉一直奇怪的问题,之前没问,是因为她怕被软骨骗得心软,势均力敌中的一战,即使只是片刻的失神就是死局。
软骨突然重新冷静了下来,他复杂地扫过这些人,然后说:“阿铁会看着我的,他要是知道我扔掉了你,他会生气的。”
很莫名的回答,洛婉却觉得对软骨来说,这就是真实的,或许,从铁头在软骨面前没了呼吸那一刻起,软骨就变了,就疯了。
“我累了。”软骨走去捡了自己的剑,指向洛婉:“我们来一场。我输了,就告诉你们现在的北江军营变成了什么样,也告诉你们怎么解决这一切。你输了,我会杀了你,但是同样会告诉你们。”
现在的局势,若软骨不这样说,他必输无疑。
可现在受伤的软骨和本来就有伤的洛婉,又是势均力敌,说不定谁胜谁负的一场,小狗子几乎是立刻就想阻止洛婉答应,但是洛婉却摇头,她看着软骨,“好。”
这不止是现在的厮杀,也是洛婉和过去,软骨和过去的一场厮杀。
势均力敌的双方,最后获胜,或许凭的是谁心中的羁绊更多,谁更不可以死去……洛婉的剑抵在了软骨的喉尖,他却好似不在意,笑了出来,手中的剑被他松开,滑落在地上。“回去北江军营吧,现在蛮夷和北江应该已经打起来了,我们两万匈人估计也已经在反杀了,也不知道你们赶回去,还能剩下多少人。把我的头挂在城墙上,匈人看见后,就不会再杀北国人了,他们会使出全身力气去杀蛮夷人,功过相抵,那些匈人可以活的。没了我,他们不会再有野心,帮我和将军这样说吧。”
软骨说完闭上了眼睛,这是他唯一能做的,现在他明白,那两万匈人即使一开始可以占据上风,但是之后一定会衰败,逃不过灭亡的结局,所以啊,人还是不应该任性妄为,要是阿铁没离开就好了,那他就会按照原本的计划,按部就班地执行……―――――――――――――――――――――――――――――――――――――――带着蛮达乌和软骨的头,孝义和小狗子赶回了北江军营,而李义则留下和洛婉一起,埋葬李家村的人,也埋葬陶贵开和软骨,李义复杂地将土洒在陶贵开的身上,他恨他吗?其实他是恨的,但是现在,这恨又慢慢消散了,就像李木曾经和他说的,有些人是被迫的身不由己,而有些人天生的身不由己。
洛婉已经将软骨埋好了,简单的一块木牌立在最前面,只是洛婉拿着剑,思来想去还是只留了空白,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是可以留下的,连名字都不知真假。
站在一条岔路口,往左是回北江军营,往右是北国别的地方,洛婉和抱着孩子的李义站在这里,深知此刻就是分别的时候了。
“十三,嗯,你真名是叫洛婉吗?等以后要是看你穿回女装,我再那么教你的吧。现在你还是十三吧?”李义突然这样说起来,洛婉微愣之后,勾勾嘴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