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久,也没想明白这杀身之祸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听此人所言,莫非真的是自己的身世之秘泄露了出去,才引来这灭门之灾么?
可是连自己都不知晓这真正的身世,旁人是如何知晓的?
难道真如此人所言,一直有人躲在暗中,在伺机除掉流落在外的皇室后裔么?
武长生闭上双眼,眼前仿佛出现梦中身死那一晚的满院红光,耳边还有家中上下人等的哭喊之声,实在太过惨烈。
武长生有些意兴阑珊,自己一直满怀的报国之心,却是输在这莫名其妙的身世之秘上。
何其可笑!
武长生睁开双眼,将正流着泪的武大丫扶起身,他抬眼看向那神秘人,说:“即使阁下所言不虚,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当着小女的面,说出这些。小女年幼,这些都不是她这个年纪该知晓的。”
他捧在手心的女儿,还未真正恣意快乐,就被这些腌臜事给吓到了。
那神秘人看向脸上犹有泪痕的武大丫,说:“早些知道,也不是坏事,皇家可是不看年纪的。”
也只有武长生他们这样自小长在民间的,才会觉得孩子小,不愿过早接触这些。
武长生皱着眉,也不与他去分辩,又问:“林升曾说,他有个师傅,点拨过他的功夫,莫非便是阁下么?”那人点点头。
一直没作声的孔研突然说:“阁下说了这许多,还未将蒙面的面巾摘下来,莫非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武长生与武大丫两个听孔研这般说,心里不禁有些替孔研担心,这人武功这样厉害,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万一一言不合大开杀戒,可怎生是好?
但那神秘人却并未动怒,只轻笑着对孔研说了句:“你倒是心细。”便摘下了自己蒙面的黑巾。
武大丫一时有些好奇,眼上还挂着泪珠,此时却是被这神秘人给吸引过去。
此人面白无须,皱纹颇深,该是年纪不小。
之前又听他提起荣王之事,应该也是自己祖父那个年纪的人吧。
那人摘下面巾后,掸掸衣裳,面向武长生伏地拜倒,口中说道:“老奴进忠,拜见殿下。”
武长生被吓得不轻,这样的高手,怎地说拜就拜。
武长生神情恍惚几下后,方才起身将这个进忠扶起,武大丫是听到“进忠”这个名字,心神便飞了。
她记得之前诚王世子夏敏曾与自己说过,他的那颗刻了自己名字的玉珠子,便是被一个叫进忠大监的人,帮他做了个银壳子装起来……莫非眼前这人便是夏敏所说的进忠大监?
进忠起身后,并未让他们三人猜测许久,很是直接地说:“老奴是荣王宫中旧人,从小服侍王爷,历经两朝,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如今在军械监任职,平日倒还自在。官家属意立诚王世子为太孙,此事千真万确,但那等小儿,哪堪为储,老奴必当尽力为殿下争取。”
等等,争取?
你要为我争取什么!
武长生眉头又皱紧,今日自听进忠讲的这些,他的眉头便没有放松过。
军械监?如此重要的职司,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