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的表情,“别这样看我,我努力在改了。”
绘里还要说些什么,客厅里传来了兵荒马乱的动静。
她循着声源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迹部景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正在教训想通宵打游戏却不慎在沙发上睡着的慈郎和岳人。
两个少年抱着被子,一点被训斥的自觉都没有,嘴上应着“知道了知道了”,跟着桦地往楼上梦游般走去的样子十分喜感,绘里看了一会,忍不住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音。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迹部景吾的洞察力。
少年的视线笔直地望了过来,也许是因为白天的事情,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下,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视而不见。
“……”
“……”
沉默之中,是绘里先扛不住他教导主任一般严肃的神情。
“我没有玩游戏。”她举着玻璃杯解释,“我只是下来倒杯牛奶。”
她站的地方没有开灯,清冷的月光从窗外倾泻,朦胧地洒在身上,也许是光线模糊的原因,她看起来比白天状态糟糕了很多。
少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在迹部景吾的人生中,这样无话可说的时刻还是第一次出现,他甚至有些嫉妒起她的一无所知,不会在照面的瞬间就想起过往那些争执和隐藏在争执之下的、彼此错过的心意。
可前尘往事如何叫嚣着不肯安静,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早已尘埃落定——没有任何误会,没有发生过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也没有其他人的干涉,是他们自己背道而驰,一步步放大了裂痕,走向无法挽回的两端。
“……”
气氛僵硬了太久,绘里放下玻璃杯,她内心期盼着谁能够在这个时候出来缓解一下仿佛凝固了的氛围,但是侧头望去,忍足侑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踪影。
真的很没有义气。
她默默谴责了一番好友,回头望着迹部景吾寒冰般的面容,就算是自诩伶牙俐齿,她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才好。
她没有那些记忆,就算他对这件事表现得再生气与耿耿于怀,绘里也没有办法对他的心情感同身受,更不可能回应他的心意。
因为那个喜欢着迹部景吾的女生,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们在寂静中对视,最终是她先移开了视线,叹息地说了句“对不起”。
——她将这不可能收尾的烂摊子抛给了迹部景吾,自己反而不受困扰,两厢比较下,她想不出迹部有什么原谅她的理由。可她不是逃避的性格,就算今后要说无数句得不到回应的对不起,她也永远会直面这个选择。
余光里少年似乎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他最终也没有对绘里说出哪怕一个字,在空气压抑到极致的沉默中,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随着房门轻轻锁上的声音,绘里缓慢地松了一口气。
她将已经冷掉的牛奶倒进厨房的水槽里,打开水龙头清洗杯子。而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忍足侑士只是沉默地倚着门框。
“侑士,刚刚为什么躲起来?”
将玻璃杯放回原位,她终于整理好心情,整个一楼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说话时甚至能听到疑问落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寂寥的回音。
【……
那场电影的内容已经记不清楚了,对于忍足这种记忆力超群的人来说,唯一的解释就是整整两个小时的放映时间里,他根本没有关注过荧幕上的画面。
开场入座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