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爸爸特意把他拉到书房里面,“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儿子,你马上就要有个妹妹了,以后你就是哥哥了。先把身上的灰灰拍掉。”
任喻添站得直直的,此时听他的话,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他去哪里钻过了,现在衣袖和裤子上都有一层灰,头顶上还有一小团蜘蛛网。
他连忙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身上一通乱拍。
“如果有了妹妹,你打算怎么办?”任泽蹲下来,摸着他的小脑袋瓜问。
“恩……”小喻添戳着脸蛋想了老半天,眨巴眨巴眼睛,“带她去隔壁爷爷那里捏猫猫,玩泥巴,打水枪,还要一起钻洞洞。”
任泽嘴角一抽,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隔壁那家猫咪每次被自家儿子扯着脸蛋鼓着眼珠子的倒霉模样……他,是不是对带妹妹有什么误解?
还没等他想好应该怎么“矫正”儿子的思想,小喻添突然神情的短暂的休息时间,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落满泥灰的干瘪的野草,眼中满是眷恋。
她二十七了,桑吉牺牲,也已经十年。
当年桑吉在叙利亚边境牺牲的具体位置,她也找不到了,只有找一个偏僻的山沟,随意找个土包坐了上去。
战事尾声,敌对势力刚刚撤走,这里很安全。
仁央一只脚跨坐在土包上,另一只脚吊儿郎当地吊着。丝毫不管身上的迷彩服是不是会蹭脏。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当地的酒,牙到瓶口一咬,嗑下瓶盖。
她握着酒瓶,对着天空,对着大地举了举。没有人看得见她捏得泛白的手指,也没有人看得见她眼眶里突然长出来的红血丝和淡淡的眼泪。
“走到你最后的地方,用了十年。”仁央仰头,喝了一口,眼泪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