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交易,允许他延期,条件是监视你。”
怀疑被证实,我却已经麻木了。
“公平地讲,他没有真的出卖过你。但现在,他留下来对你对他都很危险。安德斯?舒尔茨的接任者不会放过他,会对他施压。他还是去参军比较好。还有,那个镇警察……”
“胖子艾迪?”
“是的,他已经去了东部前线。记住,玉在柏林的轰炸中死了。”
这么说,所有涉及到这件事的人都不能留,这样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密,那么其他人呢?凯瑟琳院长、修道院的修女们……我让自己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因为我感到冷。这时候的舒伦堡叫人不寒而栗。
真相让我震惊后怕;结果出乎意料;回家,面对亲人,既绪都不是那么强烈。我漠然地听着,没有追问玉现在在哪儿,也没有问孩子。我相信她们是安全的,而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关心、保护她们了。
清晨,母亲在我的恳求下回房休息,她已经不年轻了,经不起这样熬夜照顾病人。
虽然,赖宁格太太见到我忍不住眼圈发红,时常控制不住情绪,但她细心温柔的照顾是最叫人舒服的。我用完早餐,吃了药,刚在窗前的椅子上坐定,就听到门外的争吵声。
“是莉莉,少爷。”
“让她进来吧。”我大概知道她来的目的。
果然,和莉莉一起进来的还有韦德克。
韦德克看起来很不安,低着头,双手攥着便帽的帽檐。其实我也很不安。我应该向他道歉,起码对他表示感谢,但我却说不出来。
“少爷,”莉莉刚开口,韦德克就来拉她的袖子。姑娘使劲甩开,不管不顾道:“少爷,求您想想办法,找找人,不要让韦德克去参军。”
想必这几天,莉莉已经为韦德克参军的事伤透了心,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两只桃子。我该怎么劝她?不要说你的少爷没有那么大的通天本事,就算有,这次也无能为力。
“昨天送您回来的那个人可是大官,少爷,他对您很好,您跟他说说,让韦德克留下,他一定肯帮忙的。”
多么天真的姑娘,她不知道这是舒伦堡特意安排的。舒伦堡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参军固然危险,但留下来可能更糟。有一点舒伦堡没有说,我也心知肚明。谁都不能保证永远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