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沙酮门诊走,谌珊忙叫住她:“小陈今天轮休。”
“哦,行,那正好,我去宿舍找她,更方便聊聊。”
谌珊无语:“她也没在宿舍。”
她有份慢性病的记录表要拿去给陈逸签字,下班之后去过她宿舍,问了邻居那位职工,才知道她一大早趁着雨停去了石塔村,人还没回来。
没想,这杨姐听完,嘴巴张得老大,“你说她去哪儿了?”
谌珊不耐烦,“石塔村,人还没回来,杨姐你晚点再来找她吧。”
谌珊推着自行车,欲跟这位杨姐告别。
“造孽啊!造孽!”杨姐突然嚎出这么一句。
谌珊:“怎么了?”
杨姐像是得了个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一把拉住谌珊的手,把她手里的雨伞都带歪了一些。
“你没听说啊?达瓦河上游那个水坝被冲垮了,石塔村发洪水了啊!”
杨姐的老公在乡政府上班,先前从他那里得来这消息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震撼,顶多也就是惋惜一下,再顺便祷告一下别有什么人员伤亡。
但现在,她越讲越,她避开了彤彤的目光,起身走到门边。
雨势不减,天地间迷茫一片。
洪水冲垮了路边好些栽种不牢的树木,发着新叶的枝桠漂浮在水中,随着洪流,快速向前推进,渐渐没入更低矮的水域。
赵书记的电话也一直没打通。陈逸甚至拨打了110报警电话求救,对方已经获悉这边的灾情,兴许正在联合当地的救援队伍出发。
水位持续上涨,水面据这口院子的距离,大约只有不到半米了吧。
而薛山走过的那条林间小路上,她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影子出现。
小姑娘跟着出来,站在陈逸身旁,跟她一样,期盼的目光投向同一个方向。
陈逸拉住她的手,回到屋内。
纵然有陈逸的不断宽慰开导,两位老人仍一直担惊受怕,浑身都打着哆嗦,一遍遍重复说: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是躲不过这劫难了。
陈逸见状,让他们收拾下家里贵重的物品,可以的话,再带点干粮装上,说有机会转移的话,这些东西在路上能排上大用场。
两位老人听话地照做了,收了两个大包起来堆放在门口。
彤彤坐在一条小木凳上,拉拢着脑袋,嘴巴微微撅起,手指不停抠着小熊玩偶的眼睛。
她在担心、烦躁和不安。
陈逸再一次拨了薛山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最后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能拨通,说明手机很可能还是在他身上的,只是没听到而已。
但什么都不能做,一味地等在这里,让人感到很无助。
她倚身靠在一面墙壁上,脊背感受着墙砖冰冷的温度。
忽然有那么一秒,陈逸突然站直身体,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
在喊陈医生